春芽难得在春节起了个大早，一起床直接去叫醒了杨华，两人相约一起去杨家吃早餐，杨奶奶每天都会一大早起床做早餐，这个习惯她已坚持了几十年。

两个人连眼角的眼屎都没有处理的出现在杨奶奶面前。

“快过来洗脸吧！”杨奶奶给两个在洗脸盆里倒了半盆热水，放了两条毛巾。

春芽快速的拿着自己的毛巾把自己的脸擦干净，杨华才慢腾腾的蹲到脸盆边上玩起水来。

杨奶奶把粥和咸菜端上了桌，杨华的脸还没有洗干净。

“你这个脸有那么脏吗？洗了半天也没洗明白？”

杨华听到奶奶的话赶紧加快了速度。

杨奶奶和春芽饭后提着录音机就向村口出发，两人最早出现在村口的场子上，一老一小打开录音机开始先锻炼起来。

附近听到声音的老太太也陆续的赶来，平时住的远的李奶奶今天也来的特别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的新闻火爆。春芽心中兴奋的跳不下去，直接向李老太迎了过去。

“李奶奶，你今天怎么来这样早呢？住那么远，这么早就过来了。”

春芽的话里有话，李老太可不含糊。

“我这不是有八卦和你们分享吗？”李老太一夜都没有睡好，急着和老姐妹们分享她听到的消息。

“昨天回家吃午饭时，就听到邱家院子很热闹，我透过院墙缝就看到邱家那个新女婿饭都没有吃，急着要走，邱家人都拦着不让人家走。”

李奶奶等老太太们都到齐赶紧把听到的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这是发生了啥，如果新对象上门饭都不吃，这是表示对家庭不满意呢。”有个老太太低呼一声。

“按说不应该呀！他都找到村里来了，怎么又连饭都不吃呢？”

老太太们都一头雾水。

“快说说看，你都听到了啥？”老太太们催促着李老太快点讲。

“小伙子说了，他过来是因为他在镇上弄了个水果批发店，他家应付不过来，就想请邱莹过去给他当服务员，他说店里刚开始很忙，就不吃饭了。走前还让邱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同意不同意邱莹过去给他店里做服务员，然后，小伙子夺门而出，头都不回的离开了村子。”

李老太慢条斯理的把听到的全部讲了出来。

老太太们这才齐齐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我们都误会了，还以为人家是上门认亲了，原来是请工人的，不愿意留下吃饭也是怕被村人误会。还好小伙子的头脑是清醒的，要不然一顿饭一吃，一顿酒一喝还真说不清了。”

春芽对李老太讲的结果很满意，这个年轻人还不算傻，懂得及时止损。

“也不知道那个邱家的丫头会不会同意去那小伙子店里做服务员？”一个老太太抛出了新的问题。

“应该是愿意的吧！平白无故的送来了一份工作，为啥不愿意？”

“是呀，她不愿意她妈也要逼着她愿意。”

“为啥她妈要逼着她愿意？”

“当然是相处才有机会呀？说不准在一起做事，就相处出感情了，两人真成一对也不一定。”

春芽听着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

不由笑着跟着来了一句：“他们俩应该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了。”

这奶音在老太太的争论声中相当炸裂。

“你才多大，能知道啥？”一个老太太笑着打趣春芽。

“不要看我小，我该懂得都懂得。那个叔叔现在没有接受邱老师做对象，以后永远没有接受的可能性了。”

春芽说的非常肯定，让老太太一时无语，刚刚打趣春芽的老太太有些尴尬，她依然不认同春芽的话。

“凡事都有可能性。”

春芽也不和她继续争论，只是来了一句：“那我们静观其变。看看她最后能不能和这个优秀的叔叔在一起。”

老太太们看着春芽小脸上都是满满的得意，都笑起来，她还是一个孩子，我们这群老家伙和孩子较啥真嘛！

八卦完的老太太们开始跳起了舞，春芽也跟着跳了一会儿，直到杨华拖来两根甘蔗找春芽，她才从人群里退了出去，和杨华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吃起甘蔗，还时不时看一下老太太们跳舞。

“杨华哥，我们再去村尾那边吧！我想去江边看看。” 春芽想到几年没有见的堂哥春元宝了：“我哥肯定在那里放牛，不知道还会不会烤些好吃的。”

杨华被春芽说的心动，两人立马起身，拖着长长的甘蔗往村尾走。

邱莹家正在两人经过的路线上，经过时春芽不经意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邱父正在劈柴，邱母和邱莹两个正在码垛。

那个门不闭户的年代，只要家里有老人家的，都是早上天一亮，大门都打开，晚上休息才关上，要不然就会被人笑话懒惰。像锋子家那样一天到晚关着门的在村子里还算首例。

春芽拉着杨华放慢了脚步。

“你说那个小邓的店能去吗？”邱母正好和家里人聊这个工作的问题。

“怎么不能去了？现在找份工作多不容易了，他开出的工资又不低，我明天吃过早饭就去看看。”邱莹的声音很亢奋，完全看不出有被相亲对象拒绝的失望。

春芽不由想：难道她不喜欢这个相亲对象？

思考着和杨华已走过村子，走在通往江边的田径上。

那条路走到头就是堤坝，六年前春芽就是在那个堤坡上重生回来。那天过后，春芽再没有出现在那条堤坝。

春芽和杨华边啃着甘蔗边往堤坝走。

“好多年都没有过来这边了！”春芽和杨华讲：“怪怀念这里的，我上小学前，几乎都是在这边长大的。”

杨华听到这个，甘蔗也不吃了，勾起了他心底的回忆，兴奋开讲：“是呢，我刚到你家时，你天天放学回来就领着我往这边跑，陪你哥去放牛，天天穿着我爸买的那两条背带裙，也没有穿裙袜，那时可真是愁坏我了。哈哈！！”

这样的回忆在杨华的记忆里是非常有趣的，现在讲起来也欢乐的很。

“你就不会记得我一点美好，尴尬的事你记得怪清楚。”

春芽撇嘴不搭理杨华，加快了往江边的脚步。

“春芽妹妹，你别生气，我只是印象太深刻了，想起来才没忍住笑的。那两条裙子你穿着还是蛮漂亮的，比村里所有的妹子都漂亮。”

杨华找补的夸着。

春芽这才平缓了脚步。

“只不过，春妈妈天天帮你穿的干干净净出门，回家时准是黑黑的，皱皱的，完全分不清哪块是啥原色。把春妈妈看的直皱眉。”

春芽又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杨华这耿直的性格以后真的很难娶到媳妇。

“我还是第一见到这样有趣的女生，一下子就被你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我那时因为每天跟在你身边帮你扯裙摆，烦的要死，我爸再来，我就说你最喜欢的是看书，而不是漂亮的衣服。”

杨华讲到这里春芽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房间那一书架书是因为这个小子这样的小心思来的。

“还好，我来不久，你就搬到学校去和你爸住寝室了，我的烦恼才消失。”

一路上都是在杨华的回忆中，春芽或快或慢的步伐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