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城脸色一暗，阴郁道：“这样的确不好说是不是破绽。”

“正常来说，走火入魔虽说实力会大涨，但只是一时，事后就算不死也会重伤，甚至难以复原，这魔崽子走火入魔却像是吃补药……”

“……看来，这魔崽子化魔，唯一有利的就是失去意识了，如果能利用好……”

……

过了半晌，姜成城沉声询问：“舒儿，你认为神殿这次计划能成吗？”

姜舒儿沉思许久，摇头：“我所知甚少，变数又太多，所以难以判断……”她欲言又止，半晌没说下去。

姜成城见此，询问：“怎么了？这里只有二叔，不要有什么顾虑。”

姜舒儿微微摇头：“二叔，我不是顾虑什么，而是思绪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魔祖复活，蓬莱末日，我们理应通力携手应对，但现实各方利益不同，难言信任，党同伐异，背后算计不断，无法真正聚成一股力量。”

“从大局上讲，这次我们姜家应该全力协助神殿，但从家族现实利益出发，这样做实属不智，蒙受损失是小，被当枪当炮灰是大。”

“哎，各方无不是如此，如同散沙。”

“再者，纵是已经加入联盟的势力，对预言也半信半疑。神殿风评不佳，让人对神殿灭魔动机存疑。魔祖传说太过虚无，神殿野心世人皆知，各方也就更不可能因为预言，就不惜一切代价了。”

“从这方面来讲，如果只是一次尝试，神殿此次计划希望并不大。”

姜成城点了点头：“舒儿分析的在理，和二叔想到一块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希望神殿就算不成功，也能重创林昊这魔崽子。”

姜舒儿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迷茫道：“二叔，你说我们会不会在自我实现预言。”

“自我实现？”姜成城皱眉，不解询问。

姜舒儿接着说：“实话实说，林昊小时候本性并不坏，现在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有在化魔时，才会出现残杀的一面。”

“从他回蓬莱到化魔，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我们一手促成的……”

姜成城脸色一暗，沉声喝止：“舒儿！这话不要再说，二叔听到没什么，要是被神殿，或是其他有心人听到，不仅是你，就是家族，也会惹火上身。”

姜舒儿收敛神情，虚心接受：“二叔责备的是，舒儿知道了。”

姜成城神情和缓：“舒儿，二叔不是责备你，是好意提醒你。”

“你呀，太善良了，又缺少历练。忘了小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东海他们干了什么？”

姜舒儿神情一黯，露出悲伤神情。

姜成城顿了顿，语重心长道：“舒儿，你要明白，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林昊也会走到今天，因为魔祖复活，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现实恰恰相反，如果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怕是现在蓬莱早就落入东海之手，其复活魔祖的野心怕是早就得逞了。”

“舒儿，无论是东海，还是林昊，他们自然不会承认，还会百般狡辩，正如他们现在做的，你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记住，我们和东海已经仇深似海。”

姜舒儿收敛神情，告诉姜成城知道了。

姜成城点了点头，沉吟道：“舒儿，上次在遗迹人多眼杂，你可有保留？”

姜舒儿摇了摇头：“当时，我和林昊不是交手，就是对峙，脱离弱水出现在遗迹中，只有很短的时间，根本没机会探查。”

她再次描述在蓬莱仙岛的所见所闻，不过没有提及荒天和蓬莱仙子的幻象。

姜成城听完后，沉思了半晌，脸色颇为阴沉道：“这么说，这魔崽子没机会接触到长生不老药？”

姜舒儿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至少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可能接触到长生不老药。”

“二叔，你是怀疑，唐雅萱复活是因为林昊得到了长生不老药？”说到此，姜舒儿神情有异，似乎在想什么。

姜成城点头确认：“遗迹现世那段时间，家族圣物光芒四射，显现出长生不老药，意味着长生不老药要成熟了。”

姜成城难掩激动和欲望，不过紧接着脸色就无比阴郁：“仙阵启动后，圣物归于平静，说明长生不老药已经成熟。”

“那段时间，只有林昊，凌可儿和叶敬羽三人在遗迹中，唐雅萱原本就算没死，怕是也不远了，现在不仅痊愈，修为更越级突破，只有长生不老药能解释的通！”

说到此，姜成城脸色如墨，怒火难掩。

过了许久，姜成城压下怒火，接着询问：“舒儿，那段时间，白昼没有反应吗？你可有看到遗迹中的影像？”

姜舒儿迟疑了一下：“在遗迹中，还有离开遗迹时，白昼都有过反应，因为没有其他异常，我没有多想……”

“……当天晚上，我做过个梦，醒来后记不清楚，好像有个人摘了颗小草……”

“小草！”姜成城瞬间坐直，直视姜舒儿：“和古籍上的长生不老药像吗？”

姜舒儿摇了摇头：“记不清，那个梦很模糊。”

“一定是了！”姜成城神情晦暗愤恨道，“不会错了，白昼能让你看到遗迹内的情况，又正好是长生不老药成熟的时候，绝不会错了！林昊！敢抢我蓬莱仙药！”

姜舒儿娥眉微蹙，努力回忆的样子：“……感觉不像……”她见姜成城的神情，没有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姜舒儿见姜成城神情好了些，正色询问：“二叔，家族准备的怎么样了？”

姜成城压下怒火，沉声道：“万事俱备，只等遗迹开启了，不过叶敬羽那小子抢先进去了，虽说这白昼在我们手中，他不可能继承传承，但难保他不会发现什么，进而搞破坏……”

这时，莲儿敲门进来，告诉两人，神王神子离开神山，正前往姜家下榻的地方。姜舒儿两人随即起身，前往下榻处。

……

夜间，方壶山峰顶。

张兵卫向林昊汇报：“昊哥，查清了，那个中年人叫吴力兴，是我们神州人，蓬莱神州人组织之一赤州的人。”

林昊眉头微微一皱，蓬莱神州人众多组织中，赤州虽然没有倒向东海，但却是最坚定的神州支持力量。

东海和神殿冲突，赤州不见得支持东海，但涉及神州利益，赤州比其他任何组织都坚定。因此，赤州在蓬莱神州人中声望极高。神王的手伸进了赤州，绝不是小事。

“接触过吗？”林昊沉吟道。

张兵卫摇了摇头：“因为涉及赤州，关乎整个蓬莱神州人群体，不能贸然行事。而且，我们得到情报，最近赤州在神城附近比较活跃，似乎有什么事，不能排除各种可能，我们更要谨慎，所以下边请示怎么办？”

林昊想了想，望向神城方向：“我亲自去见见赤州的人。”

他见张兵卫要说什么，告诉其无妨：“神殿抛出了饵，我不去撞一下，他们怎么知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