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观中，老桃树下。

张一方、天机子四人恭敬地站在张道然对面，张道然双眼微闭，头颅微微扬起，似乎神游太虚，正在感悟天地。四个人本来吵吵闹闹的上山，到了三清观中，看到张道然正在悟道，随即一个个收敛性格，表现的极为安静。

就这么站在张道然对面，从晚上站到第二天清晨，从第二天清晨，站到晚上......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过去，张一方早就回到了神仙岛见仙观去修行。走的时候，把赵英雄也带走了，四个人只剩下天机子，盘膝坐在张道然对面的蒲团上，也是不吃不喝，跟着修炼了十天左右......

至于品鉴，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心里充满恐惧，到现在的每一天跟在褚一梦身后，带着郎一宁下山，抓一些鱼回来。

天机子本来还要追出道观呵斥，却被褚一梦，把天机子呵斥一顿...天机子满脸漆黑，闷闷不乐。再后来，干脆不管了，跟在张道然身边修炼。

三清观内灵气浓郁，比外界的灵气浓郁了何止十倍？

如此一来，天机子转化着体内的灵气，开始蕴养人神。张道然身上散发的神秘气息，似乎蕴含着万千法则，跟在张道然身边修炼，总是获益匪浅。

到如今，天机子修为转化，已经完成了人神，即将跨入阳神境界。

“师傅修为境界深不可测，贫道是万万不可窥视的...师傅究竟属于什么境界？”

一开始，天机子就有过猜测，张道然很是神秘，修为境界很难猜测。不仅如此，张道然的修为境界的体现，总是那么的随意。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总是轻描淡写，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解决。

“世人传言，师傅乃是三十三重天，圣人临尘游历。难不成，师傅真的是三十三重天的圣人？”

天机子心跳加速，这种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张道然几乎是言出法随，法则规则在身，就像是天然形成。众所周知，修道者修炼的就是法则，就是追求法则之中蕴含的道，通过参悟法则，体悟属于自己的部分，形成自己的修为境界。总的来说，那就是法则高高在上。说的高贵一些，法则就是天道。说的再高贵一些，就算是天道，也是有法则孕育而出。

而张道然这里，却是法则规则信手拈来，就好比是张道然创造了法则规则，法则规则无条件的服从张道然一般......

“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按照贫道猜测，师傅的修为境界，起码也应该有仙人境界......不然师傅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解决那么多的强者。”天机子皱了皱眉，脸上越来越是恭敬：“天地神器，不，天地孕育的，与神界齐名的龙门，也被师傅掌控，师傅的修为境界要是低了，龙门岂能被一个人类掌控？”

“唔......”

似乎是远古神明的苏醒，那一刹那无意识发出的一声声音。

“嗡......”

大气层震动，整个天地这一刹那似乎有些颠倒，天机子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还是天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叱......”

“咪......”

“哼......”

奇异的声响，似乎神魂共鸣，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就是远古神明，带着伟力的声音。天地本来浮云一片，雾霭迷蒙。忽然间，天空的云层突然消失不见，大地上的雾霭，瞬间消失......

天机子心中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是从心底深处产生的。就像是蝼蚁，见到了天道大道，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还有敬畏。天机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天机子只知道，这种感觉没来由的出现在心底。

这一刻，天机子感觉到，自己身边法则宁绕，规则成型...还有无数神秘的力量，在自己身边不断涌动，这些神秘的力量，似乎比法则规则还要高级，那些法则规则，在神秘力量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总是不断闪避。

“这到底是怎么了？”

法则是规则的分化，法则孕育天道，乃是天地之间最高贵的体现。天道之上是大道，不过大道至存在传说之中，修真者或者修道者，就算是成仙，也没有机会见证规则的存在。

但是今天，在那神秘力量面前，法则规则竟然就像是人类一样，产生了恐惧！

原本坐在自己面前的张道然，这一刻已经不见了身影，天机子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又是去了哪里，天机子只知道，刚才那一幕幕，必然是师傅制造出来的！

天机子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师傅的神秘，们已经超出了天机子的想象。仅仅刚才一瞬间的体现，天机子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在修道之路上，难以见证师傅的极限......

“师傅究竟是谁？真的只是三清观一个修道者这么简单？”

天机子不相信，一个普通的修道者，绝不会如此的神秘。天机子曾经侥幸见到过一代散仙之祖现身，都说散仙之祖，已经度过九次雷罚，再度过一次就能够成就大罗神仙。就是如此的人物，天机子也难以从散仙之祖身上感应到，刚才如同张道然一般的气息......

“难道，师傅的修为境界，已经超过了散仙之祖，已经超过了大罗神仙？”

大罗之后，就是圣人！

绕了一圈，师傅还是圣人！

“我的师傅是圣人！”

天机子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心中充满了兴奋：“如此一来，我想要得道长生，还是梦吗？”

“噗通......”

天机子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头顶撞在了坚硬的天空一般。身体一转，天机子哂笑不以：“原来刚才贫道，头朝下，脚朝上...”

“不是天地旋转，而是贫道旋转......”

......

“终于，开天辟地了......”

张道然站在识海世界，这一方比之地球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世界，无边无际，这方世界之大，张道然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大。只是这一方天地，就像是自己脚下的脚印，一目了然。

“修道五载，这一刻终于成道了......”

成道不是成仙，成仙只是一种境界的体现，而成道则是找到了自己的道，更加确定自己的道，说明自己的道，是可以修行的，是有未来的.....

“不过......”

张道然握了握拳头，意念一动，有些迷惑：“贫道现在的修为境界，绝对会比仙人强大...不，但是贫道的修为境界，仅仅相当于开天辟地，超越元神，与修真者渡劫境界相差无几......”

“但是贫道，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碾死渡劫境界的修真者......”

这一刻，张道然迷茫了：“贫道，究竟属于什么修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