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海并不是不爱国，相反在许多方面，他都会比别人做得更好。他只是看不惯那些打着国家名义，动辄就要求别人牺牲利益的那些政府工作人员。

“跟我上”和“给我上”，代表的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工作作风。

潘长明直接搬出了他的父母，那可是与黄老有多年的交情了，所以这件事才被孙大海答应了下来。

推进两国邦交正常化本身就顺应历史发展的趋势，同时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而且，这恰好在孙大海的能力范围之内，他顺手就能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因此他才同意帮忙。

要说起求人办事，之前孙大海在香江遇到的周涛，那才真是下了功夫的。同样是通过关系找到了黄老那边，但周涛的态度与潘长明可是天差地别。

别的不说，那两小块太平山白加道的地皮，就足以让孙大海为之动容了。虽然孙大海还是要花钱买的，但这份人情，却是做的扎扎实实。

哪像这个潘长明和什么老程呀，空手堵上门来不说，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以为孙大海欠他们的呀！

孙大海是在吃完早餐后，被黄老的秘书从餐厅直接叫走的。胡诚和高屹跟着他一起去了黄老那边。

高智慧现在还是个学生，可没有这个资格参与到孙大海的正事中。因此她负责带二小回房间，并督促他俩写寒假作业。

度假归度假，学习还是要兼顾的。家里对小辈儿们采取放养政策，但二小自己却不能放松下来。不然逼得老佛爷（姜秀萍）出面，那可就不妙了。

没过多久，高智慧看到孙大海和姐姐一起回来了。孙大海脸色有些不好，回屋后直接进了书房。

高智慧没敢多说话，她刚才把孙大海每天要看了几份报纸都整理出来了，这时她把报纸送进了书房，并帮孙大海按摩肩膀。

过了一会，高屹端着一壶沏好的茶走进书房，看到高智慧在帮孙大海按摩，便笑了笑，没有说话。

“姐，大海怎么不高兴了？”

高智慧见姐姐进来，便大着胆子，开口打听刚才发生的情况。

听到高智慧的话，孙大海都楞住了，不禁回头看了高智慧一眼。因为高智慧以前可是有意识的避嫌，不去主动打听与孙大海工作相关的这些事情。

高屹知道自己妹妹那点小心思，便回答道：“没事，大海是在演戏呢。”

孙大海不干了，说道：“怎么是演戏呢？我真的是生气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等这事儿玩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管他们的闲事，不就成了。帮他们做这事，还不够给咱们添乱的呢！”高屹笑着安抚孙大海。

高屹在孙大海身边已经好几年了，她真的很了解孙大海。

刚才要说孙大海生气了，还是有一些的，不过更多的是在做戏。

对于潘长明这样的身份，又是主动贴上来的人，孙大海心里明白，必须要把彼此之间的界限早早划分开来。

否则，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要求越来越多，胃口越来越大，才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呢。

刚才孙大海有意做出这样的姿态，就是要摆明车马：我这次帮你潘长明一把，是看在黄老和你潘家的关系上，不代表你们可以随便乱来。

你们再要这样的话，那索性一拍两散，这事我还就不管了。

反正孙大海根本不怕他们。别帮忙帮到最后，搞得孙大海难做，那可就本末倒置了。

当然，高屹把孙大海的用意直接说了出来，孙大海还是要掩饰一下的。不过现在孙大海身边就她们姐俩，戳穿不戳穿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

潘长明在孙大海走后，被黄老接茬儿继续数落了好一顿，才让他们离开。

胡诚一直等在边上，陪他们回到房间，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原则和一些细节与注意事项，并约好了大致的时间，随后就走了。

胡诚走后，潘长明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况，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长明？刚才咱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还是不错的，有什么问题吗？。”老程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咱们这么做有些适得其反了。看黄老和孙大海的堂子，其实还是挺愿意帮咱们的。如果咱们不用这样的举动逼他们，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敢情他们刚才也是在演戏！

“可是，咱们以前不都是这样做的嘛。再说了，如果不逼他们，又怎么能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再说了，现在还只是利用孙大海的渠道搭线建立联系。等到一切谈妥之后，还需要他帮忙承担一部分费用。

现在不唬弄住他，到时候他不愿意出钱，咱们可就要抓瞎了。

咱们手中只有一些政策性的条件，可以充当交换筹码，孙大海要是不肯出钱的话，连请别人帮助游说的启动资金都没有，谁还肯愿意帮咱们做工作？

这笔钱少说也要几十万人民币，换成外汇更不得了。我是没有钱，真有钱也会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舍不舍得拿出这么多的钱，无偿为国家做贡献了。

换成孙大海，人家会愿意吗？又能有多大的主动性？要知道，善财难舍呀！”

潘长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涂尔察今天就要离开度假山庄了，既然孙大海提出了异议，咱们也消停消停吧，不要再主动和对方接触了。明天咱们就启程，回首都去等消息。”

其实，无论是黄老，还是孙大海身边的胡诚和高屹，大家谁都没有在意钱的问题。

他们考虑更多的，是不要让架设未来或是孙大海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一旦公司或是个人被挂上某些政治倾向的标签，会严重影响到今后的发展。

至于这十几万或是几十万美元，无论孙大海还是架设未来，都不成任何问题。具体如何支付，要看游说者的要求，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技术问题。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

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潘长明与老程的想法，与孙大海这边的想法相差甚远。这也导致双方就此产生了矛盾，以后再想继续合作，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