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问题很严重...但目前徐茫已经忙到忘记了儿子女儿有什么问题，天天都是在审批方案，这个小组要研究粒子，那个小组想要搞宇宙射线，另外一个小组计划研究量子超距。

疯了！

一个个都特么的疯了！

徐茫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新的一份报告书，脑子里全是愤怒的火焰，什么未来华国的物理希望，什么物理界的新星...全特么的是扯淡，一个个眼高手低，最基本的都搞不懂，想要去研究那些深层次的。

“徐茫....”

“最新的一份报告，你自己看一下，我觉得比较合理。”川笑兄拿着一份报告书，找到正在发怒的徐茫，看到他此刻的模样，不由苦笑道：“这是怎么回事？脸上写满了愤怒。”

“唉...”

“这帮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徐茫黑着脸说道：“这都是什么玩意...他们能不能研究出来？脑子不知道有没有...真当我这里就是随便可以领经费的？不知道经费有多少紧张吗？”

“...”

“唉...当初你自己说的，咱们这里不缺经费。”川笑兄笑道：“你自己忘记了？”

我...

这...

徐茫想到了曾经的豪言壮语，的确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可是当时的环境...的确是挺膨胀的，当然现在也很膨胀，可是账上的钱就这么一点点，基本上都不够分的，还要设备维护什么，然后乱七八糟的开支。

头痛！

一扩展...全是问题！

“是不是觉得累了？”川笑兄说道：“还是那个原因，这群人比较骄傲，觉得低端的研究不配他们的身份，只有那种高大上的研究项目才能符合自己，所以...全部乱来了。”

“嗯！”

“的确有这个毛病。”徐茫点点头，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每一个项目的启动资金不能超过这个数...后期根据评估来增加经费，而且要签合同，平白无故浪费国家经费，我可是依法追究的。”

“这...”

“没有人这么干啊！”川笑兄苦笑道：“这是要被别人给骂死的节奏，断送了多少人不知道吗？”

“任何事情都要先头，既然没有人提出来，我就提出来，反正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徐茫耸了耸肩，认真地说道：“在一定期限里面，一定要看到成果，不管这个成果怎么样，总之就要有突破，而需要经过我的审核。”

徐茫的这个决定很危险，川笑兄非常担心未来会群情激奋，把徐茫推到一个众人的对立面，可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某些事情必须要做，不做就不能改变什么。

拿简单的经费来说，不少人在经费上动手脚，申请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结果几年的时间什么都没有，这种现象太多太多了，已经成为了某种常态。

“好了！”

“就这样办吧...有什么问题让他们直接找我。”徐茫直接把手上的报告书丢到了垃圾桶，严肃地说道：“其实我对这些人非常不满，录取他们也是形势所逼，未来估摸着有不少人要被开除。”

“嗯！”

“这点我同意...你这个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川笑兄笑道：“我走了...对了，话说引力波探索实验室有了新的发现，在十九亿光年外的黑洞合并中，首次发现了高次谐波引力波。”

“是吗？”

“挺不错的。”徐茫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让汪艾几人再努力一下，他们每一个发现都有可能帮助天文学家更好地理解黑洞及其双星系统是如何形成的，并为时空的基本物理提供新线索。”

“你和汪艾说一声。”

“把这一次的高次谐波引力波共享出去，让全世界参加到这一次的发现，如果可以的话...放开对国外的限制，共同解决天体物理中的一些难题。”徐茫说道：“我们该合作了...单打独斗不行。”

“好！”

川笑兄沉思了许久，急忙说道：“要不...我们先和普雷斯顿大学合作？你是普林斯顿天体物理协会的正式成员，还是他们学校的荣誉教授，凭借着这一层关系，合作会更加的方便。”

“哦...”

“就这么定了，我待会儿给史密斯教授发一封邮件，商量未来合作的事项。”

之后，

川笑兄走了，办公室就剩下了徐茫一人。

其实，

在徐茫的眼里，自己研究所的这些群人都是孩子，刚刚步入社会的孩子，还没有接触到很多的阴暗面，别看有部分人都已经即将三十，可社会经验太少了。

而徐茫已经在科研界摸爬滚打四五年，这四五年的时间，其经历相当的丰富，比某些从事四五十年的老教授还要丰富百倍。

从开始的经费审核，差一点就要坐牢，到后面的被众人所抛弃，成为万人之敌人，再到卷土重来...荣登世界巅峰，还有包括各种惊心动魄的对持。

徐茫见证过无数的黑暗，人性的扭曲，以及不公的对待，他已经完全习惯了...

...

这几天，

徐父徐母已经获得了最大的满足，昨天已经回到了宁市，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隔代的原因，当爷爷奶奶离开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在机场大哭大闹，怎么哄都不行。

最终还是被徐茫强行给带回了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残忍，可毕竟孩子嘛...过一段时间就恢复正常了，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两个小家伙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姐夫...”

“这里我不太懂...为什么要这么证明？”望舒雪拿着平板电脑，来到了书房找到了徐茫，好奇地指着某一处证明过程，问道：“我感觉...可以去掉。”

“哦...”

“你有什么想法吗？”徐茫放下手上的工作，瞥了一眼望舒雪：“给我一个理由。”

结果，

望舒雪吱吱呜呜说了半天，却没有讲到重点。

“不行呀！”

“你的思路完全错误的。”徐茫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还需要努力...”

“不看了！”

“根本就看不懂...姐夫，你能不能直接发了啊？”望舒雪气鼓鼓地说道：“我努力了这么久，才弄懂了里面二十分之一的内容，而且后面的越来越复杂了，我...我实在不行了。”

“那就接着努力！”

徐茫看着手上的计划书，淡然地说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发，ABC猜想的证明头衔对我也是无关紧要。”

“但是...”

“我已经把牛吹出去了，如果姐夫你不能打败对方，我会很没有面子的。”望舒雪不服气地道：“姐夫...发了吧！又不会少块肉的，让你和倭国的数学家同台竞技，看看谁更加接近真相。”

徐茫：(￢_￢）

这女人...

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她姐姐一模一样。

“以后再说吧。”

“实在不行...你就把你知道的内容，一点点的往外公布。”徐茫拿起笔，在方案书上签字，说道：“你自己看着办，我最近没有什么时间，话说你也可以走了...总是赖在我家。”

“下周一走。”

“姐夫...能不能给我一点钱，我想要买一辆车。”望舒雪笑嘻嘻地说道：“不多...一千万就够了。”

“呦呦呦！”

“张口闭口就是一千万，你以为一千万是一千块呐？”徐茫没好气地说道：“问你姐去要...别来烦我。”

话落，

就把望舒雪给赶走了。

看着书房的门被狠狠地关上，望舒雪一肚子的全是怒火，可又不敢发泄，姐姐和姐夫都是不讲道理的人，在这两人面前耀武扬威，可能第二天自己就没有了。

徐杨和徐曼？

那更加别提了...谁可以动这姐弟俩？

不久，

当望舒雪走下搂后，小曼看到自己的妹妹一脸郁闷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笨蛋了？差不多了...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笨蛋，说明你已经不是笨蛋了。”

“...”

“姐，我想买辆车！”望舒雪认真地说道：“给我买一辆...和姐夫一样的超级跑车。”

“等你毕业了，回国参加工作，我就给你买，现在...想都别想。”杨小曼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一边看着财务报表，一边淡然地说道：“要不开你姐夫的那台保时捷？”

“不要！”

“太破了...上一次姐夫带我去研究所参观，就是坐着那台车，垃圾车！”望舒雪气鼓鼓地说道：“我要法拉利！”

“法你个头！”

“小心我揍死你。”杨小曼瞪了一眼自己这个调皮的妹妹，愤怒地说道：“赶紧去看看徐杨和徐曼是不是醒了，然后哄一下...别让姐弟俩哭了。”

...

几天后，

徐杨研究所里的多个小组得到了经费答复，其中一半的小组都被驳回，而剩下另一半中有一部分被砍了经费，大多数人对徐茫抱有不满的态度，认为这是故意的。

特别是那一份协议，明显就是坑人，哪有所谓的百分之百成功？

这一天，

徐茫正坐在办公室里，研究未来的合作事项，结果几位小组的组长来到了办公室，带着一丝丝的倔强和气愤。

“...”

“怎么了？”

“一个个很不服气的样子。”徐茫微笑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徐院士...”

“为什么我们会被驳回方案？”其中一位中年男人问道。

徐茫愣了一下，看了另外几人，好奇地说道：“你们应该也是想要问这些吧？”

几人同时点点头。

沉默了许久，

徐茫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并不想发火...因为生气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会增加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得不偿失，但你们给我的态度，让我不生气也很难。”

“骄傲、狂妄、无知...”徐茫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脸上微微带着怒气，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服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