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国，某处，通道。

刀哥：“还不出手？”

阿月：“这算什么，只是被钳制而已，就算断手又怎样？难道不能断手吗？难道就因为从小没有受过断手之类的严重伤害，所以我就需要保护她不能断手吗？”

刀哥：“你太严厉了。”

阿月：“这算什么严厉，刀哥，你自己说说，你受的伤难道仅仅只是皮肉伤吗？我不知道琳是否能够撑起袁家的未来，我只是去教导，我认为她应该经历这些。至于结果如何，我不知道。

也许，经历这些之后，让琳变成另外一个人。甚至，经历这些之后，琳反而更加仇恨袁家，反而扔掉所有责任，这些都有可能。结果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只是做这些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刀哥：“不是因为这样对琳好，所以才选择这样做。而是因为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应该这样做，并不是通过权衡来算计结果从而认为自己应该怎样做。这不就是顺流吗？”

阿月摇摇头：“还不完全的顺流，我只是抛弃了结果而抓住而已。我承认自己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我依旧抓住‘我认为琳经历这些对人生有好处’这个理由，我依旧认为这样做有好处，所以才会这样做。

而真正的深度顺流，像随便大人那种，就连这个最简单的因果关系都没有。完全是一种怦然心动，甚至，用所有的知识都知道，这样做会有伤害，但随便大人已经扔掉这种对知识的相信。既然怦然心动出现了，那么就去顺流。

就像我突然怦然心动，想要砍掉琳的双腿。于是我就这样做了，哪怕我的思维可以分析出各种不好的结果。甚至，根本找不到‘琳的双腿被我砍掉’有任何好处。但我依旧不去相信这份思维的分析，依旧相信怦然心动。”

刀哥：“你已经看见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变得像随便大人那样吧。”

阿月：“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如果真的那么轻易达成深度顺流，岂不是大部分精神大师都在深度顺流。事实上，扔掉精神力量的进修，完全让自己顺流，完全让自己扔掉这份思维，已知的，也就只有随便大人一个而已。

就像很多人都知道，多读书跟之后的成就并没有任何直接因果关系。但是，总会认为，多读书没有坏处。认为自己多努力并没有错误，认为自己多参加各种技能培训并没有损失，等等，这个模式可以套在任何地方。

顺流不会那么轻易，特别是在一个大家都不知道顺流的环境中。在帝国，就算知道顺流，就算知道精神力量，也只是浅浅而谈，因为整个帝国并不是建立在顺流之上的。想想，如果大家都顺流，不去在乎道德传统，不去在乎法律，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刀哥突然笑了：“想起之前遇见随便大人，似乎在鄙视全人类的模样。认为大家都在恐惧中瑟瑟发抖，都在牢牢抓住人为编造的玩意，似乎失去了生活本来的狂野。”

太明显了，这种感觉萦绕在刀哥身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要抓住这些人为编造的鬼扯。

自己根本就没法确定，却依旧去相信那份思维的分析，依旧将那些分析当作真理在对待。要么就是一种安抚，“反正也不会有什么错误”之类的，其实依旧是在抓住，只不过是怀柔政策而已。

抓住就是抓住，至于是如何抓住的，并不重要。

刀哥似乎感到一种荒谬，一种完全不知道大家究竟在干什么的荒谬感，仿佛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相信那些扭曲。明明可以放手，明明可以让自己展开，却非要抓住那些根本无法确定的玩意。

当然会生活得很累。

“这就是，随便大人看着别人的感觉吗？完全没有鄙视全人类，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在干嘛。”

刀哥感受到内心的充盈，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脱落。

精神力量开始沸腾，开始在体内蔓延，渐渐的，渗透到身体表面。

哪怕在地下，在通道里，四周并没有任何景色。但刀哥依旧感受到非常舒服，就在此刻，轻松自然就在绽放。

这才是生活本来就应该的模样！

刀哥再次发出这种感叹，并不是第一次体验顺流，每次都会认为这才是生活，每次都会觉得曾经的自己完全不存在任何生活。但是，顺流结束之后，总会被生活的琐事拉扯，总会再次陷入恐惧的鞭笞中。

仿佛，这些事情不能发生，仿佛那些事情必须要这样，仿佛自己怎么可能放手之类的。

阿月：“正好合适，马上要战斗了，你也正好有所突破。”

刀哥笑着说：“可是，我根本就不觉得需要战斗，似乎，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战胜对方。总感觉，事情自己会安排妥当，我们根本不需要做些什么，也不需要去计划什么。”

阿月：“我知道，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当然不需要担心什么。待会你离开顺流之后，就不得不使用脑子来思考。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会认为，怦然心动只有坏处，而必须要三思后行的原因。”

刀哥点点头，没法一直顺流，一会相信顺流，一会去相信这份思维，就会让整个人变得混乱不堪。而恐惧的鞭笞，会让自己认为，根本不应该相信顺流。

但处于顺流之中，却又会觉得根本没有理由去相信这份思维，根本不需要思考，只是顺着流而已。

阿月：“呵呵，看来琳完全不是那名陆战队员的对手。不过，你看，就算我们没有帮忙，琳自己也想到脱身的方法。”

刀哥也看着视频，看见那粉红色装备突然刺穿敌人的手掌，不由自主笑了。

自己也许，一直在低估琳。

阿月：“正好合适。”

刀哥知道，阿月又有什么动作。

阿月：“琳，这套装备有微电流刺激，可以短时间提升肌肉强度，以及增加肌肉细胞的韧性。”

琳：“有后遗症？还是你故意忘记了？”

阿月：“因为微电流刺激，会让肌肉自发的拉伸和收缩。也就是说，你会不由自主的做出某些动作，并且结束之后会形成肌肉记忆。虽然可以增加力量，但这种不协调……如果你故意抑制这种肌肉运动，说不定会被对方打死。”

琳：“所以，我必须忘掉攻击方式，不去控制肌肉，而让肌肉控制我？”

阿月：“是的，要开启吗？”

琳：“还有什么选择呐，这人居然敢骂我，必须给点颜色让他看看。”

阿月：“你有权限的，告诉小丽，开启雯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