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看着许仙和白素贞各自安好，也不枉费她从杭州到苏州跟了一路，破坏了西方的谋划，可以功成身退了。

元霜又来到了月宫找到姮娥，跟她说了这件事。

“采因，多亏你及时发现及时制止。那个许仙这一世结束就圆满了，如若被西方摘了桃子，我天庭又要损失一位气运深厚功德加身的仙人。”

“西方这样的事做得很多吗？你们都不想想办法？”

“不是我们不想，我们东方现在没有一个能跟如来佛祖抗衡的人，所以明面上做什么都得掂量一下。天庭的这些神仙都在西方的监控下，就算插手西方的布置，也很难成功。”

“这次能破坏他们的计划，是因为你隐在暗处，没有进入西方的视线，所以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察觉，换我们就不行了，我们一旦接近许仙和白素贞，就会被西方发现。”

“许仙和白素贞本就是东方的人，我们连接触都不行了？”

“不是不能接触，是接触了也没用，做什么都会阻拦，而且我们不能过多地插手人间事，这样就导致我们很被动，次次失了先机。”

“就像这次许仙的事，如果我去到他们身边，第一时间就会被西方发现，我就算跟你一样把真相告诉许仙，西方马上就会把许仙的那段记忆抹除，事情还是会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我做什么都是无用。”

西方这从东方抢人的习惯从洪荒开始就没变过，和准提一脉相承的无耻。

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东方势弱，这点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能改变的，可是西方能抢人，东方难道就不行了吗？

西方动不动就有佛陀转世历劫，这些人降生到东方，那就是他们东方的人了，他们收归到门下有什么不可？

西方不是爱讲有缘那套吗？降生到东方，就是与我们东方有缘，既然有缘那就别回去了！

就算这些转世佛陀西方看得紧，不容易得手，还有那些西方看上的人，有慧根的人，试着挖挖墙角又不费什么事儿，就算不成功，给西方添添堵也好。

远的不说，金山寺的法海和尚是如来看中的，又是赐金丹又是给金钵的，等他功德圆满就能去西天当佛陀了。

那就试试看吧，先从法海开始，要是能拐来东方，也让西方尝尝这些年东方被挖走这么多人的苦。

法海这些年收服了许多妖精，虽然大都是为非作歹的妖孽，但是也有个别是没有作恶的妖。但在这个时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民众看来妖都是让人害怕的，他收服这些妖怪对百姓来说其实是正义的化身，所以他日后顺理成章成了佛。

但是不是什么妖都该收，不是什么妖都是恶妖，就像人一样，有好人坏人，妖也一样，全都一竿子打死是他法海做错了。

普通百姓不懂，因为他们害怕妖，害怕任何超出他们想象的东西，但是法海不同，他有能力收妖，有能力辨别这妖是心怀恶念还是潜心向善，只是他没有想过罢了。

要怎么让法海成不了佛呢？

那就要让他知道他的信仰的佛也有错的时候！是佛促成了白素贞和许仙人妖相恋，是佛不顾伦常违背天理，只要他心里对佛有了质疑，他就不可能成为佛。

还有他需要反思一下自己不顾一切把所有妖都收了的做法是否是对的呢？

不过法海那人固执得很，你在他面前说佛家的不是，他恐怕直接给你一杵子，让他信服你所说的话不容易。

这天元霜故意在杭州城外释放自己的妖气让法海察觉，引他来追。

等法海追出去的时候他就只看见一只带着一点妖气连化形都做不到的小兔妖在草丛中瑟瑟发抖。

法海在四周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那股庞大妖气的来源，看来是跑了。

那这只小兔妖？

罢了，才刚刚开了灵智，连化形都不能，放过它这一次吧，就当自己没有见过它，“你走吧，这次放你一马，下次不要再让我遇见。”

就在法海转头回去的时候，他身后又浮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庞大妖力。

法海旋身将手上的金刚杵扔了过去，不过就只是轰然撞在对面的树干上，没有碰到妖精的一根汗毛。

又不见了！

他身后传来一阵轻笑，略带揶揄的声音响起：“法海禅师也不过如此。”

法海迅速转头，这次总算看见了那个妖精的真容，是个清秀的姑娘，不知是多少年的大妖了，才会有如此浓郁的妖气，法海担心自己不是对手。

“妖孽，你是何方神圣？为何来此地？被贫僧遇见算你运气不好！”

“大师刚刚不还说要放我一条生路吗？怎么转头就变卦了？”

法海看向刚才那只小兔子的所在，果然已经没有了兔子的身影，她是那只兔子？竟敢蒙骗我！

法海祭出紫金钵就要收了她，让她去跟钵里的妖精作伴去！

“大师且慢，您是要出尔反尔？方才明明说要放了小女的！”

“老衲是被你所骗，以为你只刚开灵智不曾作恶不曾杀生！”

“小女确实不曾做那些。”

“巧言令色！不要再狡辩了，老衲一个字都不会信！“

就凭她冲天的妖气，难道都是自己勤勤恳恳修炼来的吗？就算没有害过人，肯定也杀过同类！怎么可能不曾杀生！

虽然他在她身上没有看到血气，可她连妖气都能完美隐藏，更何况是血气！

“大师，那你可错了，你就是用肉眼和自己的感觉来判断要不要收了一个妖精的吗？刚才那只小兔子你就轻易放过了，到我这里你断定我杀过生？要除了我？”

“大师，如果你错了呢？”

“老衲除妖，何错之有！”

“所以不论好妖坏妖你都一并除去？你们佛家不是讲究功德业力吗？有功德的妖你也要除？”

“你的意思是你有功德在身？可笑！”

无论如何法海也不相信眼前的妖会有功德，她凭什么会有功德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