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控制好自己。这条路没人能帮你走。”

虽然知道自己这话会让许夏从短暂的出神中醒来，系统还是打断了她的思绪。

所幸许夏也是清楚这些的，只是稍缓了会儿神后问他，“666，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代号蔷薇是抽取的，那你的名字澹台鸿羽呢？”

系统666号稍顿了顿，随后低下头。

久到许夏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澹台鸿羽突然开了口。

“在很久以前，我不是系统，而且和你一样，是人族。”

“作为系统的我们借用了数据流为载体，保留了自己的意识。”

“但很可惜，人族的精神力太弱了，我至始至终都没碰到过几个人族的魂体，也或许有些是，但已经记不得了。”

“你的迷茫我曾经历过。”

“不论想成为系统永生，还是回到原生位面，你都得自己战胜意识的迷失感。”

“走丢在洪流之中的魂体，谁都救不回来。”

系统有些茫然，但还是认真得说着，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许夏敏锐到了一开始就会感受到这些。

在他的印象里，他当年走了成百上千个位面才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然而许夏是肯定不可能是心智脆弱的行列。

许夏听着这些，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们曾经都是位面中的一个活物？”

这话不算错，但也说不上多对。

“一部分系统是的，”系统666号这么说着，有几分不耐烦，“至于其他……”

“因为在接受系统记忆的时候坚持不下来，放弃了很多或者被迫删除了一部分记忆，有些连自己曾经不是系统都记不得。”

“我也失去了很多，但我记得我曾浓烈地爱过一个人，一个男人。”

“我记得他的背影，手指的枪茧，脖颈掐上去的脆弱感和那即使模糊也依旧能感受到的，那身躯的青春活力和眼中满是我的倒影。”

“在系统中，我记住的已经算是多的了。可我依旧想不起他是谁，叫什么，想不起我是谁。”

停顿了会儿，像是在平复心情，澹台鸿羽随后又说着，“我记得自己曾经杀过很多人，沾过很多血，所以我选择了末世位面。”

“我们几个主系统，都是相对来说，更擅长独立思考的，我也知道我是除了茉莉妹妹以外唯一一个恋爱脑。”

“但我即便想不起来，我也知道我爱他。我记得当时的情形，我是自己选择的，在这么多的记忆之中，我唯独选择了留下与他有关的记忆。”

“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过了半晌，等许夏的伤甚至都好全，系统才开口说了她两句。

“宿主，你要加油，能被系统接收到脑电波的生命体都是有欲望的。”

“既然你提前进入了这个阶段，接下来要看的，就是你对那个目的的欲望有多深了。”

系统666号轻飘飘两句让许夏整个神经都绷起来，在这个极度危险的位面，她得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