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
作者:江岁晚 | 分类: | 字数:12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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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兵部武库司郎中
男子声线平稳缓缓道来,偶有停顿思考之处,也不会超过三息。
由内而外,散发着儒雅斯文的气息。
令在场不少家中有女的大人,心动不已,这是做女婿好苗子啊!
待谢明礼答完,楚珩又询问过几个问题,皆是回答得有理有据。
楚珩满意地点点头,“听闻,谢卿自幼喜读算学?”
谢明礼微怔,没想到如此细节之事,陛下都知晓。
也不过一瞬的功夫,谢明礼便又敛下心神,答道:
“回陛下,臣的......祖父因病去世。”
“加之,二叔因家中无钱抵兵役,从军六年容貌尽毁。”
“是以,幼时常喜钱,亦好算学。”
众大人恍然,谢明礼的二叔,那便是谢玉衡之父了。
往日只见谢明礼,极其爱护这个堂弟,没曾想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在内。
关于大哥小时候,谢玉衡知道的并不多。
只就为何不变卖家中田产一事,询问过祖母。
方知那时为给祖父治病,田产皆已卖得差不多了,后来才陆陆续续买了回来。
楚珩重重叹息一声,看向郑修道:“既是所好之物,你便先去户部吧。”
只是这爱好,建立在亲人逝世,被迫离乡奔赴战场上,着实过于沉重。
谢明礼谢恩后,便轮到谢玉衡作答。
谢玉衡先是,往礼部尚书那看了一眼。
惹得楚珩等人,也跟着她一起,看了叶仲良一眼。
叶仲良:???
他啥也没干啊,话都没说一句,看他作甚?
莫不是今儿赶着上朝,脸没洗干净,有眼屎?
谢玉衡轻咳了一声,“臣觉得吧,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匈奴人多数时候,只在秋冬之季,南下打劫边境。”
“是以,臣觉得......我军可在春日,派出精锐骑兵,杀夺匈奴人的牛羊。”
“或烧草断水,皆可导致牲畜大量死亡,从而间接削弱匈奴的战斗力。”
叶仲良蹙眉,不解问道:“为何得是在春日?”
谢玉衡又咳了一声,目光移至旁边的烛台,道:“就......春天嘛,万物复苏!”
甭管,叶仲良听没听懂。
作为大哥的谢明礼,和作为先生的司远道,都听懂了......
司远道老脸一红,低声同一脸莫名的杨成务,解释道:
“牛羊多是在春日交配......”
夏日酷热,秋、冬食物稀缺。
唯有春天气候温暖,食物资源丰富,有利动物繁殖的成功率。
趁春日繁殖的季节打杀,又烧草断水的。
一套组合拳下来,给匈奴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众人表情一言难尽,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办法是好的,就是......难怪先前谢玉衡看了叶仲良一眼。
且看叶仲良现在的脸色,就知其肚子里憋了一大堆,关于有失礼数的话。
叶仲良深呼吸几次,终是压下个人情绪,憋出一句:
“若匈奴人受到欺压后,组织大规模反攻,又该如何是好?”
谢玉衡答:“请君入瓮,大梁之骑兵不如匈奴强悍。”
“但骑兵优势,在地势开阔之处。”
“若入城,则如瓮中之鳖任人捕捉。”
“巷战,步兵乃大梁之优也。”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待他日我国战马成群,敌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便是反攻之时!”
楚珩拍案而起,大声赞道:“好——”
九五之尊目光热切望着殿中少年,随后又在心中惋惜不已。
可惜,小福星疙瘩身子骨不好。
不然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
只谢玉衡一人,就可顶两人用,他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其他官员心中,大抵亦是如此作想。
许,真的是天妒英才吧......
叶仲良本还觉得,陛下禁止上京城燃放烟花之令,过于苛刻且莫名其妙。
而今想来,大概与江陵侯的病情有关?
楚珩沉思良久,方道:“便先任武库司郎中吧。”
武库司郎中,属兵部,正五品。
在师父门下,谢玉衡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再说了,小家伙身上还有个翰林院学士之职,得过了明年会试再换人。
这段时间,若有公务繁忙之时,司远道这个当先生的,直接顶上嘛!
此般安排,倒不出纳兰危止所料。
以下下任首辅的标准,去培养谢玉衡,自是六部各衙署,都要走一遭的。
就好像你家累千金,若不知底层货物运作来往之原理。
底下人可不会事事尽数告知于你,知你不懂。
说不得,还要联合起来诓骗你。
偌大家业,亦可顷刻之间,灰飞湮灭。
从垂拱殿出来后,谢玉衡便直接跟着司远道,去了兵部公廨。
六部公廨都在一处,遥见司远道领着谢玉衡而来。
戴辑环臂倚在户部大门上,嫌弃地看了一眼郑修。
他家大人,除了拍陛下马屁的时候嘎嘎顺溜,其余时候嘛......
唉,不提也罢。戴辑摇头,往内走去。
郑修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给这些下属自由过了火,竟都学会嫌弃长官了!
司远道给谢玉衡拢了拢裘衣,师徒二人从郑修身边经过,更显得郑修‘孤苦伶仃’!
北风吹那个,雪花飘,郑修那个心凉凉啊!
郑修拍了拍胸脯,还好里边穿的是,儿媳妇给织的羊毛衣,暖和!
户部尚书傲娇冷哼一声,亦抬脚入了公廨大门。
朱红色大门往里开,高高的门槛,需得微提着衣袍下摆才能跨过。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堂五楹,亦是司远道寻常办公之处。
中堂门前,两根漆柱上悬挂着楹联。
谢玉衡喃喃出声:“以武止戈,砺兵砺志图宏愿。”
“强军为国,铸剑铸矛保万家。”
司远道仰目,抚着山羊胡子,叹道:“这楹联啊,六朝以来一直未曾改动过。”
“哪里掉了漆,补补便是。”
仿佛间,谢玉衡似跨越时间,见到了五百年前的谢谦。
先祖,是否也与她一样,在此抬眸呢喃过这副楹联呢?
北风不解人间意,不仅刮得耳朵生疼,就连心也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