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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

作者:江岁晚 | 分类: | 字数:126.1万

第551章 已知冷雨苦,何将风霜撒他人?

书名: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 作者:江岁晚 字数:2212 更新时间:2024-10-30 20:09:06

回答楚珩的,首先是一枚白眼。

“各州官学初办,忙着呢,我才不去。”

自上京官学招生,已过去一年有余。

而此一年之内,凡表现极为突出者,皆被免去学费不说。

甚至,户部和太医院,还曾共同抢夺一名医科小姑娘。

要说这医科的人,为何户部横插一杠子?

害,还不是那小姑娘,似是天生种田圣体,种啥啥活。

再难种的药材,到了她手上,就跟路边的狗尾巴草一样,乖巧好养活!

对此,司远道还玩笑打趣过。

自家两个催花圣手,该去同小姑娘好好学学。

不求种啥啥成,但求别再嚯嚯花草。

到最后,小姑娘还是被太医院给抢了去。

毕竟,人家一开始,学的就是医科啊!

其入太医院后,也并非被当做普通药童培养。

而是正儿八经学医,只不过,也得从初级认识药材开始。

至此,太医院也不再装模作样,自视甚高。

转而将锄头,对准杏林阁的女医,准备挖墙脚。

给出的俸禄与官职,也都是正儿八经的。

谢知意得知此事后,一笑置之。

她,本来就想让天下人,打消对女子不可行医的偏见,又怎会进行阻拦?

诚如其所想,凡脑子稍微灵活些的,都捕捉到了朝廷的新动向。

女子行医亦是一技之长,虽不定十成十能进太医院。

但这玩意学会之后,就是一辈子吃喝不愁啊!

也难怪,历来杏林之家的医术,大多只传给自家男儿。

毕竟在他们看来,女儿注定是泼出去的水。

他日嫁做人妇,将医术教给了夫家,岂不是给自己找竞争对手?

‘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此般高尚品德,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的。

行医?亦不过是求生手段尔。

是以,在今年各州官学招生后。

许多家长,也不管家里孩子是男是女。

一概送去参加入学考试,看看其在六科之中,有无天赋。

保不齐一飞冲天,带领整个家族咸鱼翻身呢?

然如科举一般,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能笑到最后的,却寥寥无几。

然又因那原本寂寂无名的寥寥无几,又将官学的名声打得更加响亮。

朝廷出品,必属精品!

就是眼下女老师不够用,不过,季平君也有对策。

除各州簪缨之族,饱读诗书的姑娘,不还有个江陵谢氏书院吗?

就是可惜,成材时间太长。

大梁国土扩大那么——多,各地都缺人呢。

......

楚珩静静端详着,季平君的面容。

眼底深处,骄傲与愧疚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骄傲,他的季二妹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国母。

愧疚......其本也是如楚蓁一般,懂兵法,喜爱山水。

然,一国之皇后,并不需要后两者。

有时,甚至还会成为,官员弹劾的由头。

爱是常觉亏欠,他欠季二妹妹太多太多......

楚珩垂下睫羽,目光落在季平君脚上,那明黄色绸绣凤凰棉袜上。

在此深宫之中,能用明黄色凤凰刺绣的,惟皇后与太后......

不知,母后可否如他一般,亦常觉亏欠?

他兀自想得出神,季平君又用足尖,点了点他。

“自年前母后感染风寒,身子就一直不大好。”

“昨儿夜里又传唤了太医,你得了空,去母后那看看。”

楚珩只“嗯”了一声,便将话头拉回。

“我想亲征扶桑,并非临时起意。”

季平君疑惑看他一眼,心下略有猜测。

许是与谢玉衡有关,但并不十分肯定。

只听楚珩继续道:“不论扶桑到底有无银矿。”

“自适才招供可见,其生存环境,极度恶劣。”

“不是地动,就是飓风,还伴有海啸,火山喷发。”

“扶桑向外发展的野心,必定永不磨灭。”

“有此狼子做大梁的邻居,孰能安枕乎?”

“我大梁,必亡其国,灭其种!”

已至中年的帝王,语气凿凿,不再年轻的面容上,满是杀气!

可没过一会儿,便如泄了气的鱼泡一般,重重叹了口气。

“这本是大梁之责,国君之任。”

“怎能将一切因果,皆系之玉衡一人身上。”

“若由其口下令,将扶桑亡国灭种。”

“后世史书,该如何评价她啊......”

是凶暴残虐,还是嗜杀成性,又或者视人命如草芥。

可那孩子,明明最是良善。

他又怎么舍得,躲在一个孩子身后,还是一个姑娘家身后。

若如此做,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算什么一国之君。

人心啊,都是肉长的......

他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自他登基称帝之后,便觉母后,有缓和之心。

他一人独处之时,也常就此感到迷茫困惑。

可幼时母后的冷漠,如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烙印,历历在目。

她偏爱弟弟楚琛,不问是非对错。

只要有争执,必是他这做大哥的错,罚跪罚抄家法都是家常便饭。

后来,渐渐长大了些。

而他不再与楚琛争什么,也不再期望母亲,能将视线投向自己。

惟一心沉浸学业之中,方有片刻解脱。

常言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便是疤也消失不见,就代表伤害,不曾存在?

楚珩对此,并不认同。

已知冷雨苦,何将风霜撒他人?

又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

季平君起身,绕过几案,侧坐到楚珩身旁。

看着眼前人,眸中化不开的伤痛。

她伸手,抚平其眉间山丘。

“又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担心你和那孩子的安危。”

她话刚说完,就被楚珩牢牢搂入怀中,似要揉入骨髓一般。

缕缕金芒透过雕花窗棂,照射入室内。

为贵妃榻上紧紧相拥的璧人,镀上一层暖黄。

春光明媚,驱散所有风刀霜剑。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见女声,再次响起。

“王行儿且放心去吧,京中一切有我。”

......

二月,剩下的日子里。

几乎每一次朝会,君臣之间,都少不了一番争吵。

陛下的嘴,就跟淬了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