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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女扮男装后,与她成婚了

作者:夜梦得 | 分类: | 字数:36.1万

番外之与子同衿

书名:将军女扮男装后,与她成婚了 作者:夜梦得 字数:2260 更新时间:2024-10-31 02:42:00

幼时秦茫总喜欢跟在左曼袭身后,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可只有左曼袭知道她紧追不舍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长兄。

左曼庹对他尤为严厉,唯有兄弟情深时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秦哥哥,看阿茫捉的花奴。”

部落氏族聚集在一处宜居之地,王城居中,秦茫跟在左曼袭身后就能出城见到左曼金。

一只黑色蝴蝶在琉璃宝盒中振翅,可却怎样都无法接触到真实的世界,像极了此刻被左曼庹禁足家中的左曼金,他稳蹲下身,轻抚秦茫的发顶,语气中透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稳:“若是被月其后发现,阿茫又要罚站了。”

“秦哥哥定不会告诉娘的。”秦茫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将那琉璃宝盒塞到他的手里。

他已有一月未出府,左大将也太坏了,这些日子突然不许左曼金再入王城。

左曼金见她此副笃定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听着她继续“叽叽喳喳”。

“王城的月香花都开了,秦哥哥也不能去看去闻”,她又放轻声音碎碎念道,“都怪魔鬼左大将.......”然后指着那个琉璃宝盒解释道:“这只花奴闻过了,阿茫带给秦哥哥。”

秦茫不敢摘花,只敢捉已闻过花香的花奴。

“咚咚。”

屋外传来左曼袭的声音。

“月其君,王城来人了,快跟我出来吧。”

“知道啦。”秦茫应下声,笑着挥手跟左曼金说再见。

而下一次见面,就成了最后一面。

左曼金打开房门,送她出去,秦茫跟在左曼袭身后一蹦一跳走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眼前。

他抬手,将手中之物举起,一双深青色的眼眸注视着琉璃宝盒中的花奴来回撞壁,拼命寻着想要出去的方法。花奴的黑色蝶翼在阳光照耀下如同流动的星河,美得令人心叹。

搭扣一松,它振翅飞离。

那个琉璃宝盒被他收起,之中放置他的伤药。

秦茫回到王城之时,陈予衿正好停住手中画笔,起身迎向她,蹲下捏住她的小鼻子,宠溺道:“又跑出去找阿金了?”

“娘又在画花奴吗?”她早已聪慧地学会转移话题。

真奇怪。

娘画的花奴,她在这里从未见过。

不过陈予衿显然没上她的当,而是刻意板起脸问道:“娘放在梳妆台的那个琉璃宝盒是不是被阿茫拿走了?”

秦茫的小脸上将心虚写得明明白白,小声嘟囔了一句“是”,就接着转移话题:“娘小时候不偷偷溜出去玩吗?”

小孩子调皮一些没有错,这是秦哥哥说的。

“娘小时候,出不去。”陈予衿顺着她的话,柔声轻叹。

“为何?”

.......为何?大约是她在宫城出身低微,生母只是一介宫人,又在生她时遗憾离世,当时的宫中,不缺皇子皇女,她自然便被忽略。

但也不是被完全忽略,宫中皇家子嗣的封赏她没少,只是永远到不了她的手。

“欸,父皇赏赐你南洋珍珠了吗?”

“三皇兄,您这是什么问题?肯定是赏了,只是那南洋珍珠,她配得上吗?”少年语气跋扈,堵在陈予衿去学堂的路上。她只是皱眉,打算低头沉默地绕过两人,他们一人是当今贵妃之子,一人是皇后膝下的养子。

“你是哑巴吗?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三皇兄的话?”

在陈予衿正欲快速经过,他却突然一个箭步猛地踩住她的衣裙,接着是皮肉狠狠砸到地面的声音,铺着鹅卵石的小径本就难以站稳。

她在倒下之时急忙用手肘撑地,才避免脸摔到石头上的惨状。

“嘶”,陈予衿吃痛。

刚忍耐着站起就听到他在一旁狂妄无比的声音。

“果然蠢笨,平路也能摔倒。”

四周的宫人们站得笔直,全都默契地不往这边瞧。

“不去学堂吗?”远处熟悉的声音,吓得两人匆匆恭敬地走到他面前行礼,“参见容太傅。”

父皇请身为丞相的容非担任太傅,教导他们这些皇家子嗣。他为人怪僻严厉,就算是挨了手板,他们也不敢随意告状,因为父皇尤其信任于他,若连容非的要求都达不上,如何能担当储君?

“容太傅好。”陈予衿缓慢地走到他面前,然后庄重行礼。

“走吧。”

嗯?

陈予衿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似乎听到了他若有若无的叹息,正当她以为是错觉之时,“若下次他们问你要东西,给了便是。你在宫中无人庇护,陛下膝下子嗣不少,你死了他也未必知道。”

“多谢容太傅。”

她明白了。

下堂后,容非命人给她送来了伤药。

再之后陈予衿总是要么提前到达学堂,要么过晚到达,若是他们找她麻烦,她就躲在废弃宫殿,数萤火虫度过一晚。

这日,她为了躲他们,特意又晚了一炷香到达学堂,容太傅很是生气,罚她多抄一个时辰的经书。对上他们幸灾乐祸的表情,陈予衿面上平静无波。

学堂逐渐无人,只有她抄写经书时墨沾上纸张以及衣袖来回摆动的沙沙声。

“上次同你讲的,可有理解?”

容非抬起眼眸,注视着此刻模样认真的少女。

陈予衿闻言停笔,将这些日子里她的反复思考答出,容太傅的丞相早已不做了,父皇让他专职教导。

“嗯。”

简短的回应,听不出他的情绪。

“公主可知丹枫岭?”见她茫然摇头,容非起身走近继续问道:“丹枫岭有一族,善易容易形。世人都知是为避祸,公主可知是为避何种灾祸?”

“先于南朝之前,也曾出过女帝,可惜,被史书和现实抹杀得干干净净,公主作为皇室女都不知,寻常百姓自然也不会知。”

想来奇怪,纵使有如此本领,还是只愿待在一处。

她们早已分派。

有寻安稳之人,也有同她一般野心勃勃而后反复碰壁的傻子,容太傅的身份她用不长了。

“那容太傅何以知晓?”

“依公主所见呢?”

“我想听听容太傅的真正声音。”陈予衿受容非教导,自然明白容非的言外之意。以她的高度去看,尚览不尽全貌,容太傅…她…

“我有些累了,不会再踏入都城了。”陌生的女声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倦意。

这条路,摸不到光亮。

不知传了多少代的执念,她不想再继续了,做个逍遥浪客,了然一生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