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宴喂肖辛吃了药，就钻进了被窝。

肖辛看着自然而然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在黑夜中缓缓开口：“如果你恢复了记忆，突然发现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你会不会为自己现在做的事后悔？”

傅宴问：“你认识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吗？”

肖辛：“不认识。”

“那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傅宴嘴角扬起笑：“哥，你想太多了，如果我以后想起自己曾经很喜欢的人，那已经是曾经，如果那个人真的喜欢我，那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肖辛：“…不知道。”

傅宴安抚地吻了吻他颈侧：“哥不要想那么多，就算我恢复记忆，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如果和之前喜欢的人有冲突的话，我会处理好的。”

肖辛抿唇不答。

傅宴问他：“哥相信我吗？”

肖辛见识过以前的傅宴，是个外表强硬，内心脆弱不堪的人……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傅宴，心里第一次有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还是对傅宴。

他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明明两人才相处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哥相信我吧，好不好，我最喜欢的是哥，现在是，以后也是，就算曾经不是，但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是……”

傅宴在他耳边嘟囔，热气烫得肖辛耳朵发红。

肖辛侧了侧身子，在黑夜中面对着傅宴，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笨蛋，未来那么远，你那么确定？”肖辛小声骂。

傅宴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那里很暖和，还在微微跳动。

肖辛的呼吸有些急促：“怎么了？”

“感受到了吗哥，它在说我喜欢你，如果哪天我不喜欢哥了，那肯定是它不跳了。”

傅宴的告白很诚挚，但肖辛听着莫名心堵，鼻子还有些发酸，眼泪没忍住往外淌。

“白痴。”肖辛低骂。

傅宴听出了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轻轻抚上肖辛的脸：“哥怎么哭了，我喜欢你很让你伤心吗？”

“没……”肖辛否认：“不是。”

只是他活这么大，没人这么对他说过喜欢，也没人像傅宴这样对他好过。

肖辛只是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幻想的泡沫，在某一天被无情打碎，他自己徒留一身伤，像他养过的那条德牧，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傅宴抹掉他的眼泪，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揉着肖辛的后脑勺轻声问：“那哥为什么哭？”

“因为你傻过头了。”肖辛哽咽道。

“不，喜欢哥不是傻，是爱。”

傅宴轻轻拍着肖辛的背，“所以哥相信我吗？”

肖辛不说话。

“如果哥不相信我我就说到你相信为止，”傅宴不依不饶，“我喜欢哥，我喜欢哥，我喜欢肖辛，我最爱肖辛了，我会一辈子爱肖辛，直到心脏不会再跳动为止……”

“好吵。”肖辛骂了声，凑上前堵住他的唇，傅宴这才闭嘴。

看他不闹，肖辛才松开。

肖辛一松开，傅宴重新开口：“哥现在相信我吗？”

肖辛不想听他念经，敷衍道：“嗯。”

“那哥也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傅宴乘胜追击。

肖辛：“嗯…”

“哥要说我也喜欢你，”傅宴得寸进尺：“说宝宝，我喜欢你……”

肖辛被他腻歪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傅宴搂紧他：“哥，快说。”

肖辛有点困，软声道：“快睡了，我困。”

傅宴摇着他：“不，哥骗人，你都睡一天了，哥要是不说，我就求到让你说……”

“说吧，哥，”傅宴说着就开始咬他锁骨，在他颈间点火：“哥快说也喜欢我，嗯……”

肖辛烦了，骂了声：“草…”

“嗯？哥选择做也不说是吗？”傅宴问。

肖辛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说了，很不情愿的：“宝宝，我喜欢你。”

机器人念台词一样，毫无感情。

“不是这样的，”傅宴纠正他，“是，宝宝，我喜欢你……”

从傅宴嘴里说出来，肖辛就觉得浑身要起鸡皮疙瘩。

但他太困了，不想再跟傅宴拉扯，最后选择妥协。

肖辛轻轻揉着他的后颈，嗓音低沉悠缓：“宝宝，我喜欢你……”

傅宴呼吸一滞，心跳不自觉加速，“嗯对，哥就是这样，再叫我一次……”

肖辛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后颈：“闭嘴，睡觉。”

傅宴吃痛，果断闭了嘴，胳膊不自觉搂紧肖辛。

“太紧了……”肖辛咬牙道。

傅宴稍微松开一点，肖辛才得以缓口气。

“哥会一直喜欢我吗？”傅宴突然问。

肖辛：“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不知道？”傅宴像十万个为什么。

肖辛拧了下眉：“因为我不会轻易承诺做不到的事。”

不确定的事，他一般不会轻易承诺，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

傅宴难得安静了会儿，就在肖辛即将入睡时，他又说：“没关系哥，就算哥哪天不喜欢我，我还是会一直喜欢你，然后让哥重新喜欢上我为止……”

肖辛困得只听到耳边嗡嗡的，无意识地嘟囔了句：“嗯……”

随后翻了个身背对傅宴。

傅宴当他默认，贴近他的背，重新把肖辛搂在怀里。

＊

第二天傅宴出门前，给肖辛做了小米粥，还炒了几个小菜。

肖辛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就摸到厨房，然后把粥和菜吃完，最后又吃了药。

吃完后他又感到全身酸软，重新躺回了被窝。

不过眼睛只闭上两分钟，肖辛就觉得这日子无聊得有点过头。

他以前跟那些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还每天加班呢，最近这一个月，他好像有点太闲了。

不过这一个月确实比他这二十几年都要过得惊心动魄。

因为他第一次体验到被爱的感觉，还有爱一个人的感觉……

原来他之前那些形式主义恋爱，都是白谈。

他用手指轻抚了下唇，仿佛傅宴的温度还残留在上面，他的心跳便开始不自觉加速。

“嗡嗡……”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

肖辛猛然回神，他拔下充电器，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但还是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