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顿时响起一阵哄闹。

女员工用胳膊撞了下怔愣的肖辛，笑得一脸暧昧：“不认识？这叫不认识？”

“……”肖辛什么都没说，走到男人面前，冷冷道：“带路。”

男人礼貌笑笑，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

三十八楼总裁办公室。

肖辛一进门，就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个人。

男人背对他，身形清瘦，纤细腰肢一手可握，仿佛风一吹就可以倒。

肖辛走到他身后两米的位置，声音不自觉放弱：“听说，你找我？”

他声音很小，生怕声音大了把眼前这个人影吓散。

姜玉清缓缓转身，肖辛看见那双清冷眸子的瞬间，身形明显一顿。

他不自觉往后退两步，不确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姜，玉清？”

姜玉清嘴角勾着个诡异的弧度，单手插兜缓缓逼近肖辛，最后在一尺之隔的距离顿住脚步。

肖辛看着面前放大的人脸，瞳孔忽然骤缩，下意识捏紧了身侧的拳：“真，真是你……”

姜玉清扯了下嘴角，配上他那略显病态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没错，是我。”

连说出来的话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气。

肖辛感到周身寒气扩散，喉结吞咽了下，长睫微微颤动：“你，没死？”

如果他没记错，贺云洲死的那天是和姜玉清待在一起的，可姜玉清没死，贺云洲死了，这其中的答案，显而易见。

姜玉清忽然凑近他的耳边，轻笑：“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肖辛呼吸急促，突然失控地抓住姜玉清的衣领，推着他往落地窗上怼。

他抵着姜玉清，怒得眼底发红：“贺云洲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姜玉清的衣领被他紧抓着，难受地拧了下眉：“我，呼吸不过来了……”

肖辛死揪住他的衣领：“我问你贺云洲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气的脑子嗡嗡响，什么理智都抛之脑后。

姜玉清脖子被勒出一道红痕，唇齿微张，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看起来多了几分魅。

肖辛看他真像说不出话来似的，终是松了手，“你当初，就是用这副样子勾引的贺云洲？”

姜玉清抬手扯开颈间的领带，喘着气偏头看肖辛：“怎么，你吃醋？”

肖辛的神经在理智和崩溃中拉扯，他看着姜玉清笑得放肆的脸，心里直升起一股恶心。

他顿感一阵头疼，蹲下身子抱住头，十指抓着乱发，嘴里无意识呢喃：“贺云洲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为什么……”

姜玉清蹲在他面前，笑着问：“你既然这么在意贺云洲的死，为什么又要和傅宴在一起？”

“他死不死，对你重要吗？”

肖辛突然抬眸看他，满眼震惊：“你说的是人话吗？他是你男朋友，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姜玉清嗤笑一声，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肖辛的下巴。

肖辛被他的手冻得下意识后缩，姜玉清大力掐住他，没让他后退成功。

肖辛红着眼瞪他：“……”

姜玉清看他不再挣扎，冰凉的手指从肖辛耳廓描绘至他的锁骨，最后指尖顶住那脆弱的喉结，讥笑：“肖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贺云洲的死，不是因为你吗？”

肖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玉清突然大力掐住他的喉咙，拇指按着他的喉结微微用力，笑容越发冰冷。

肖辛没有挣扎，脖子上的青筋被他掐得凸显。

姜玉清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挫败，松开了他。

他站直，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肖辛，我接近贺云洲，是为了你。”

肖辛不敢相信：“我……”

“没错，”姜玉清继续道：“我当初试图追你，可你一直对我爱搭不理，本来想利用贺云洲靠近你，可没想到你喜欢的是那个废物。”

肖辛：“你疯了……”

姜玉清转身，看着他笑：“两年前，你生日那天早上给贺云洲表白，结果打完电话就挂了，不好意思，接电话的人是我，可是你还没听我解释就挂了……”

“然后那天我就带贺云洲去了山里，就是为了不让你们一起过生日。”

“你喜欢他，我就要毁了他，可是没想到，你现在又喜欢上了傅宴，你可真行，肖辛，我真是低估你了……”

肖辛脑子一团乱麻，他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看着姜玉清：“姜玉清，你是不是有病，我认识你吗，你就说喜欢我？”

“辛辛，”姜玉清突然叫他：“食堂那次你忘了，我犯了低血糖，是你把我送进的医务室，那之后，我给你写过情书，你无数次的拒绝过，可是我没见过比我还要高傲的人，你是第一个，这让我觉得你更有趣了……”

姜玉清转身对他扯出个释然的笑：“不过这都不重要，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就把你喜欢的都毁掉好了，你觉得怎么样，辛辛……”

肖辛满眼鄙夷：“……”

姜玉清继续看着他笑：“贺云洲会死，是他自己找死，他知道我喜欢你，气得要来抓我脖子上的星星项链，然后，我就顺手推了他一把而已……”

肖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喔对了，”姜玉清一脸得意：“那条星星项链也是你现在最爱的人送给我的，多么讽刺，你最爱的两个人爱的却是我……”

“三年前我生日那天，傅宴问我喜欢什么，我回他我喜欢辛辛，谁知道他竟然亲手做了一个星星水晶项链给我？”

“听说，那条项链在你那？”

姜玉清意味深长地往他领口一瞥，结果只看到一些暧昧痕迹，顿时刺痛了他的眼。

“你跟他做了？”姜玉清问。

肖辛从地上撑着身子站起来，把手机的录音界面递给他看：“姜玉清，我劝你去自首。”

姜玉清似笑非笑：“怎么，你也想学那个蠢货威胁我？”

肖辛也不装了，他刚才想到贺云洲确实很伤心，但听到姜玉清的话他更震惊。

他抹了把泪，按下结束键把手机揣兜里，然后一把推着姜玉清的肩膀，把他抵在落地窗上。

肖辛眼神讥讽地看着姜玉清，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威胁你？用不着，你这身板还不够我一拳的，我对你不感兴趣，还有，如果你想整我我也不怕，我烂命一条，你放马过来。”

他说着，拿着手机转身要走，姜玉清在身后叫住他：“那你的前途和家人你都可以不在乎吗？”

“还有，傅宴你也不在乎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