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回到了娘家不见了龙大河，问何仙舟：“我养父呢？”

“一整天没见，不会去找山会妈了？”何仙舟握着两鸡蛋要去给雪莲炒菜

“别做了，我去找他。”雪莲到了槐树园，听说龙大河因为“龙槐公”和“素质教育”的问题，掀了庞顺行的桌子。当时在场的是庞海涛，自然下不了台，劝了几句，结果龙大河把庞海涛也打了。就被耿亮关进镇政府的一间屋子里反省。

雪莲一口气跑到镇委大院，要了一根棍子三下五除二捣毁了窗棂，喊了几声不见动静，有孕了的身子有点儿笨怎么也爬不进去。

庞顺行过来了，想把雪莲拽下来，喊：“你不要命啦！肚子里有孩子！”

雪莲转过头微笑着说：“托我一把。”

庞顺行很纳闷，问：“爸怎么关进这里啊！谁这么大胆？”

“我的儿子和我开玩笑！”龙大河望着庞顺行笑。

“谁——你大儿子？还开玩笑？”庞顺行站在窗户前，装着要整人家的样子。

“黄金槐和耿亮！”

庞顺行说：“什么时代了，还发生这样的事情？爸，你等着，我喊领导和记者来看看！”

“不！不！也许是一个玩笑。如果记者来了，还不知道整出啥事来！我们丢人还不够啊！你们回去吧。”龙大河仍然不支持他们救他。

“雪莲，我们回去吧。爸不会有事！”庞顺行拽着雪莲。

“怎么会没事？黄金槐都把爸关这里了？”雪莲着急地说。

“黄书记也许有他的道理。爸放走了，他问我要人，怎么办？”庞顺行九十度的大转弯，他想到了他的小学校长，一旦黄金槐向上面参上一本，庞海涛也难以保住他。

“一个破校长什么了不起！爸放走了，我进去！”雪莲说。

“不行！黄金槐是一条色狼，我不能……”

“庞顺行！别再整一些没有的东西！你托不托我进去？滚！”雪莲生气了。

庞顺行心想我不托你，看你有能耐进去。

“快托我—下来！再不托要掉下去了！”雪莲喊，两手紧紧抓住窗户棱子。

庞顺行搂紧了雪莲的双腿，尽管隔着衬裤，他还是感觉到那衬裤里大腿的弹力，加上他的想象，那个在槐树园割草的雪莲像是穿着裙子，他很容易地窥探到那雪白的大腿……

“你在想鸟什么？我松手了。”雪莲刚松开了一只手，身子突然下滑……

庞顺行的确开了小差，意识到她掉了下来，两手向上一窜，刚好抓到她大腿的根处。

雪莲心一急，俩腿却将庞顺行的手夹住了，羞愧地骂道：“你摸，摸哪儿。我让肚子里的孩子踹死你个狗r的！”

这一骂却让庞顺行松开了双手。谁知这一松，雪莲身子笨，一个跟头要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庞顺行哪敢扶她的大肚子，一把抄到她的耸立的地方，柔柔的，圆圆的，温温的，被刚才的一夹、一碰，他下身的小可爱就顶起了裤子。

雪莲望着他，说，“你进去，把爸救出来。”

庞顺行犹豫起来，“这样把爸救走，我们没有面子，他不会走的。”

“你爬进我家的闺房，你爬到学校的窗户上偷看我吃龙山会的鸡蛋。这些你认为我忘了？我给他们说说—”

“别，别！”庞顺行后撤了几步，匆匆跑到窗前，用手抓住了窗棂，啪！啪！几下子将窗户推了下去。

庞顺行爬进去，雪莲站在窗外。庞顺行九牛二虎之力将龙大河从屋子里推到窗户上，龙大河怕伤了她和肚子里的外孙，又担心被龙山会知道惹事，就咬紧牙从窗户上下来，额头上浸出汗珠，腕上滴下的鲜血染红了墙壁。

庞顺行背起龙大河要走，就听龙大河在背上说：“你走吧。没事！他们只是吓唬吓唬我。这帮狗日的，一定在那喝多了，把我往这里了。你们一来，一定把你们也牵扯进去。我留下来，等他们；要是再不来，我走。就说爸自己跑出来的。”

“你干什么？”庞顺行喊着雪莲。

“我留下。”

“黄金槐他们，一群色狼，什么事干得出！”

“我正要找他们呢。凭什么把养父关在这儿——你快把养父背走！”

……

龙大河被庞顺行送到小卫生所刚包扎好，又被耿亮“请”到了大院。

这次“请”去不再是疲劳战术逼他就范，而是严密监视，不准和任何来看望的人接触，不准写一个字，不准离开半步，即使上厕所还要有人跟着。

龙大河跟耿亮来到了厕所。这厕所原来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而现在龙大河才离开几天，已是大便触到屁股了，还时常有老鼠出没。

耿亮抓起一块砖头扔去，见老鼠逃走，对蹲在茅坑上龙大河说：“看你曾是县里的干部，落得如此地步！你看看这些老鼠，就是吃屎挨打的命！而粮仓里的老鼠可以高枕无忧。”

“还不知它们那一天被鼠药毒死！被夹子夹死！我操他奶奶，我崇尚龙槐公精神错那儿了，把我骗这里来！”龙大河摸起半个砖头去擦屁股。

“操谁？再饿上你三天恐怕鸟都伸不出来了！”耿亮俯身去观看龙大河裆里的家伙，禁不住一笑说，“你认为他们为了一个龙槐公精神抓你？实话告诉你吧，你把雪莲嫁给了庞顺行得罪了谁？庞顺行心疼雪莲只要龙山会愿意，他愿意送回，可龙山会为了一块风水宝地，执意不肯收回雪莲。龙天昊那边吧，雪莲是怀了孩子，他也不会在乎！只要龙山会不再纠缠雪莲，黄、庞两家帮你们！说不定你的官再升几级，再娶一个十八少女……”

龙大河捡过坑边的一个小棒，粘起一点刚泻下的粪便，骂道：“我看你嘴臭！”

耿亮耐住性子也不发火，等龙大河出了厕所，“陪”着他回去继续挨整。

雪莲救人心切，当夜找到了庞顺行。庞顺行说：“爸和何老师的性格我都知道，最好让于槐江去劝劝他。”

于槐江见了龙大河。他觉得龙大河傻极了，连最基本的保护自己都不懂，因为他完全可以说，槐树园小学的那尊塑像是龙天昊拜托黄灵槐送来的，和他一起照相的龙天昊如何如何，或许他们可以放过他。可是龙大河不原让他人受到株连，那怕被牵连的是他或龙家人的仇人。

于槐江没能把龙大河领回去，庞顺行说龙大河的“自杀”阻挠了素质教育向纵深发展。耿亮说，不能将龙大河放了，这么重大的问题他要直接向龙城县教育局或县政府反映。

过了两天，庞海涛接到了文件，从那份文件里知道龙天昊还需要在上海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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