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那个是初代木神复制我的神魂，结合瑶树做出来我的分身。

本质上来说，是我的灵魂加上瑶树做的身体才对。”

“那你可知她在上面性情大变？

上面的百姓经历的一切都与她脱不开关系？”

水雨凝一说到百姓之事就气血上涌，但放在面前的若珂心里，好像百姓之事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地上那个若珂，脱离了她的掌控。

“嗯……我本以为会没有区别的，可想到千年过去了，他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不知道她身边还有几名仙子。”

水雨凝将木瑶的事简单和若珂说了说，若珂皱眉。

“这个女子我真的没有印象了，不过瑶树……也许当年选择的分身身体有关。

树灵的话数量众多，我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我对她并不认识。”

“那杉杉……你还记得么？”

水雨凝明眸皓齿说完“杉杉”二字，两人之间的空气趋于凝滞，好像水雨凝不是说了名字，而是说了什么沉重的过往一样。

“杉杉……他，你见过了？嘿，你们竟有这样的缘分！”

……

“他，还好么？他应该很恨我吧……”

儿时的玩伴，一个成为誓死守护村庄的族长，一个远离家乡中途却因为战争的关系让很多族人死在战场之上。

水雨凝不太相信这两次战争都是眼前真正的若珂回去寻的族人，所以特地问问。

“这两次，都是你回去呼吁族人去迎战的？”

“两次？什么两次？只有天魔大战那次……第二次？是什么！”

眼前的若珂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水雨凝说的每一句话。

水雨凝看着她震惊又后悔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作假。

难道第二次回树灵领地是分身若珂做的好事？

“那人妖大战那次呢？不是你回去求的族人？”

“不不不，没有没有！”若珂连连否决，眼中带着血。

“不是我，那次我就被初代木神嘱托了，将木之国一分为二。分身在地上，战火应该波及不到地下的。那次，我没有回去，我带着百姓在地下这片土地上开疆拓土……”

“这样么？”水雨凝越问越觉得当年之事十分复杂。

“那初代木神？”

其实寻来一切的源头——初代木神出来一叙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这片土地和门口的禁制都是她，所化……”

“早年间的天魔大战之后，初代木神大人就曾经十分后悔，她觉得是因为她才让木之国的百姓卷入这无端的斗争和流血中，所以第二次战争开始初期，她就决心用自己的血肉为木之国的百姓提供另一番天地，守护木之国永远存活于世。哪怕上面的地界经历战火洗礼，地下的世界也不会因此而消亡。”

若珂看着眼前的天地若有所思，眼中流光闪过像是在思念什么人。

倒是水雨凝微笑着像是在自嘲。

“怎么了？为何发笑？”

“呵呵，若珂，你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么？

古时候有人曾经误入一片桃花源，假案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里面的百姓因为早年间的战乱而拖家带口逃亡到了那里。

我笑我自己就像是那个误入桃花源的渔民一样，或许要不是今日的机缘巧合，这密阴森林一行还指不定有多迷茫呢！”

可能是因为水雨凝遇事不惊的态度，或许是因为过于惊奇的故事，若珂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确实是神奇的故事，若不是我身处其中，我也不会相信世间真的有能隔绝一切纷扰的世外桃源存在。

说起来，你为何会来这密阴森林？”

水雨凝简单介绍了一下上面的若珂给自己提的三个天价条件，若珂的脸色很差。

“你为何要寻那五行灵石？你可知若是你真是……沅淇，那你寻回五行灵石之路，可是你将我们五神的心血拱手天族？”

水雨凝从未这样想过！

“天族之人……明面上光明磊落，可我千万年前与他们打过交道，他们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善良和蔼，若是没有他们的挑拨，或许从一开始木之国就不会被战火洗礼，也许死伤能少很多很多……”

“姑娘，你三思吧……”

“至于镇灵石，据初代木神大人说，这密阴森林之所以阴气浓郁，就是因为镇压着一个上古凶兽。但是木之国的创立是初代木神大人存在之后的事了，原本的内里的凶兽是什么，估计也只有初代木神大人知晓了。那个若珂让你拿镇灵石……呵，这心思真是昭然若揭……她已经彻底变了，变得不顾木之国子民的死活了。”

水雨凝消化着若珂的话，一路上坚持的一切如今全都受到了莫大的动摇。

她从未想过这五行灵石背后的逻辑，可如今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水雨凝不太相信水龙桥下的小兰会骗自己，她心思澄澈简单不像是会骗人的。

而且自己午夜梦回中的梦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还有药王殿的七绝秘境，那貌似温言的男子说出的每一句话，此时这些言语、词汇、音韵就像断断续续的音符一样刺激着水雨凝的感官，水雨凝的纷乱和困惑被放得无限大，一时间响彻云霄……

“我只想寻找当年的真相……

我只想寻找真相……

什么都不能阻挡我，寻找当年的真相……”

无数冰蓝色的水汽从地上蒸腾而起，在靠近水雨凝的瞬间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晶，每一枚冰晶都像镜子一样映出水雨凝坚韧的眼光。

美人不妖不媚，一身清冷眸子与头发莹亮如远山冰晶，气质绝不是任何一个世间女子能比的，谢庭咏雪、颜如舜华。

水雨凝此时凝眉如神只，若珂屏息抽气。

此人，太像当年的沅淇了，可是如今身上的气息却完全不同。

当年的沅淇，温和淡然如皎皎明月，温润照人而不抢不妖；如今的水雨凝，凌厉如雪顶寒冰、清亮皓雪容不得一丝杂质，就是有些冷……

好冷……

好冷……

若珂不由得瑟缩在神殿的一角……

“这就是水神的实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