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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十五次之后我终于拿对了剧本

作者:馒馒吃西瓜 | 分类: | 字数:34.3万

第84章 各领刑罚去

书名:be十五次之后我终于拿对了剧本 作者:馒馒吃西瓜 字数:2832 更新时间:2024-11-07 14:32:44

段钰彬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握着的拳头也缓缓松了开来。

李温泽在后面听得怒火中烧,“胡”字还未出口,便被太子扯了扯衣袖。

太子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身上这件衣服是太子的常服,对李温泽来说有些小了,让他本来就不爽利的心情更加紧绷。

这时,有个宫人的声音在李温泽身旁响起:“殿下,您吩咐的姜汤来了。”

华顺一看,忙从侧面转过来,将漆盘汤盅一并接过,对宫人小声训斥道:“你是哪里伺候的?这边这位才是殿下。”

李温泽闻声转过身去,正对上一双满是慌乱的眼睛。

那宫人这才看清李温泽的容貌,忙鞠躬低头,“小的是御膳房负责传菜的,只远远望见过殿下两次,今日认错,请殿下息怒。”

太子摆摆手,对宫人温和道:“好了,无事,你下去吧,以后别再如此冒失。”

宫人忙行了一礼,快速从花丛小道处跑了。

太子把汤盅亲自交到李温泽手上,“压压寒气。”

李温泽只得浅尝一口,然后把姜汤捧在手里,继续观望前面的情况。

只见皇帝听了曾光频的解释后,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地笑了,那笑中的冷意比湖水还要深上三分,“朕与你君臣多年,竟不知,你对金银财宝有如此执念?”

曾光频因低头隐在衣袍间,声音便显得瓮瓮的,“微臣老糊涂了,仅一念之间,便愧对陛下、愧对社稷、愧对百姓。”

皇帝慢条斯理道:“仔细想来,你也算跟随朕多年,人嘛,难免犯错。”

曾光频一听,惊愕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来得及擦去的泪痕,他不可置信地咧嘴笑了,正准备磕头谢恩,便听得皇帝接着说:

“朕知道你夫人家是瑞城走镖的,既如此,你便回瑞城去,替你岳丈守着那些镖银,岂不圆你心愿?”

曾光频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他这官是做不成了。

不仅如此,还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让他滚回老家去求自己的岳父给口饭吃。

可是他现在哪有什么岳父?

曾光频自从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他与黄维善的岳婿关系便已走到了尽头。

而七年前的事情,更是让他与黄家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以至于他现在根本不敢离开京城,否则只怕自己不是死在大儿子手里,就是被黄家几个舅子悄无声息地了结掉。

并且曾休宇七年前大闹皇宫便是因此事而起,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皇帝现在是让他自生自灭罢了。

想到此处,曾光频不可抑制地流出几行清泪来,声音也染上了无尽的绝望,“陛下,别!求陛下,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自知无颜求陛下赦免,但臣对陛下忠心一片,臣真是一时走错,求陛下网开一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皇帝爬过去,弄得满身落叶,连脸上的泪水也沾满了尘土,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堪。

旁边的侍卫忙上前将他死死箍住,不让他再前进半步。

段钰彬本以为这次就算是事情败露,也顶多是降降曾光频的职位,到时自家再像以前那样慢慢找理由将他拉起来便是了。

却没想到皇帝一来就是罢官,便不由得有些慌神。

他忙对皇帝磕了一个头,“陛下,曾太常辛勤操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这毕竟是初犯,求陛下不要如此重罚曾太常!”

皇帝闭上眼,似乎是在感受日光的温度,“依钰彬所言,朕这是不近人情了?”

可是这说出来的话的语气,却不似带有晚春应有的温度。

段钰彬一下子噤声,不敢再讲。

“你倒知道他是初犯,竟比朕还明察秋毫些。”

段钰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那句话十分越俎代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忙又磕了一个头,“臣惶恐!”

曾尚宇见段钰彬求情,本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听他们对话如此,且在这过程中父亲即使仍被侍卫拘着,向来以仁德着称的皇帝也没有叫人松开,便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无力地跪坐在自己的腿上,已是心如死灰。

皇帝睁开眼睛,盯着被左右架住的曾光频,问道:“你觉得朕罚得重了?”

曾光频已是耗尽了力气,面上灰败不堪,眼睛无神地抬了起来,声音虚弱,“臣不敢。”

皇帝叹了口气,脸上却毫无怜惜的神色,“朕给过你机会,你没抓住,”他微微直了直腰,身子后仰,“好了,朕也不是如此不留情面之人,便给你家两个月的时间,在今年七夕之前,搬离京城。”

曾光频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并没吐出来,“谢陛下。”

皇帝摆摆手。

两旁的侍卫便将曾光频放开来,任由他摔在地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已晕了过去。

侍卫们都当作没看见似的走开了,还是曾尚宇爬了过去,将自己父亲托在了怀里。

皇帝见状,挥了挥右手,吩咐道:“抬回曾府去。”

便有人马上上前来连拖带拽地将曾光频弄了下去,曾尚宇和曾静姝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只有曾休宇,在旁人看来脑子不正常地一直笑着。

皇帝略瞥了一眼,没管他,而是对三皇子道:“朱恒毅。”

三皇子第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被皇帝直呼姓名,心中暗叫大事不好,嘴上还是得硬着头皮接道:“父皇,儿臣在。”

皇帝平静道:“今日太子和五皇子的所作所为,你看到了?”

三皇子低头道:“是,父皇,儿臣亲眼见太子哥哥和五皇子弟弟下水救人,勇敢非常。”

皇帝站起身,缓缓踱步至三皇子身前五步处停下,脸上是隐忍的怒意,“朕只道你不知,原来你也长了眼睛。”

三皇子听得出皇帝声音中带的不满和责怪,小声狡辩道:“儿臣本也准备下水,可太子哥哥和五皇子弟弟动作实在太快,儿臣反应不及,所以便没去。”

皇帝怒极反笑,“刚才曾光频的教训,你是一点儿也没明白。好,那就罚你在澜月殿殿门前跪五个时辰,差一刻也不行。”

跪在自己殿门前供往来宫人观瞻,这可是个极其丢人的处罚,遑论他好歹还是个皇子。

三皇子闻言忙抬起头,眼中已噙满了泪花,他颤着声音央求道:“父皇,儿臣知错,求父皇别如此处罚儿臣!”

皇帝任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衣角,问道:“若你能给朕一个正当的理由,朕会考虑。”

三皇子便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眼睛环视四周,然后嗫嚅道:“四……四公主妹妹也未下水……”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差点笑出了声。

太子看了看李温泽,发现李温泽眼中的怒意消退了些;四公主则是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向后喷出一口茶;而五皇子则借着用手帕擦汗的由头挡住了自己上翘的嘴角。

皇帝恨铁不成钢地一扯自己的衣服,将三皇子拉得一个趔趄,“婧儿身为女子,又身着裙装,你竟和她比?朽木不可雕也!”

三皇子自知说错了话,只能抿嘴把双手收回身侧。

贤妃也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求情,便被皇帝怒瞪一眼,“求情者同罚。”

贤妃只得讪讪闭了嘴。

皇帝又瞥三皇子一眼,“贤妃管教不力,禁足澜月殿一月;段钰彬御前失言,禁足段府一月。”

贤妃和段钰彬皆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默默磕头受了。

皇帝又走回去,对五皇子那边道:“运安,剩下的事交给你调查,所有涉事的宫人、侍女们,无论轻重,一律杖责五十,然后赶出宫去,永不再许入京。”

周运安马上站了出来,抱拳躬身,“是,陛下!”

说完他便带着几个人走了。

皇帝又走回亭中坐了,正巧成济匆匆赶了回来,他对皇帝投去一个“诸事妥当”的眼神。

皇帝便摆摆手,“朕今日也乏了,其他事情稍后再议,你们走吧。”

其余人便都告了退,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