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十五次之后我终于拿对了剧本
作者:馒馒吃西瓜 | 分类: | 字数:3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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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问话终得回
话毕,两人正好站在了曾府门口。
其实说是“曾府”也不准确,因为皇帝已经免了曾光频的职位,这座宅子也会被收回,他们只是还能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罢了。
门楼上的曾府牌匾早已被摘了去,只剩下比周围朱漆颜色略浅的方形印记。
曾休宇抬头欣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这才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一进去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阵风吹得满身落叶,曾休宇忙抬手至面前,用衣袖挡住其中夹杂的细小沙砾。
高柴身穿短打,只能堪堪遮住眼睛,抱怨道:“东家!咱们没走错吧?这才几天,怎么就成这个破败样子了?”
说话间,他便吃了一嘴的尘土沙子,连忙“呸”了半天。
此时风已经停下,曾休宇将衣服上的落叶全部掸到地上,悠悠道:“没工钱还不讨好,仆从们早就跑光了,如今这院子里除了鸿夏和杏栀两个卖了死契的贴身侍从,还有谁在?”
高柴撇撇嘴,想不到昔日作威作福的曾府竟在一夕之间变成这样。
两人继续往前走,只听得内院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曾休宇只觉满心愉悦,加快了脚步。
转过前厅时,高柴看见厅中平日里放的那些花瓶香炉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套光秃秃的红木桌椅,不禁叹道:“这是蝗虫过境?”
曾休宇并不答话,只哼着小曲儿,悠然地穿过回廊,朝发出声音的主卧房走去。
曾尚宇刚好从房间里跑出来,催促身边的鸿夏:“父亲近来头疼次数越发多了,还越来越严重,你快去最近的医馆寻个大夫来!”
鸿夏满脸的为难,“少爷,昨日便跑了好多家,一听是来曾府,大夫们全都推辞,只说不敢。”
曾尚宇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银子,放到鸿夏手里,推搡道:“重金之下,必有人来,快去快去!”
“重金?你那三瓜两枣也配?”
曾尚宇和鸿夏二人这才注意到曾休宇不知何时已走到了连廊檐下,正用戏谑的眼神盯着他俩。
曾尚宇气不打一处来,冲过来便要给他一拳,嘴里吼道:“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风凉话,都怪你!”
曾休宇岿然不动,身侧的高柴只一个擒拿便轻松地把曾尚宇撂倒在地。
鸿夏大惊失色,忙小跑过来准备把曾尚宇扶起来,却被高柴拦腰抱住,双脚离地,挣扎一会儿就失了力气,动弹不得。
曾尚宇磕到了下巴和膝盖,一时吃痛,竟爬不起来。
曾休宇缓缓走至曾尚宇面前,问道:“怪我?怪我什么?明明是你和曾光频刚愎自用,甘心做他人走狗,如今被当了挡箭牌也不稀奇。”
曾尚宇此时感觉缓过劲来了,双手一撑准备起来,却感到背上一重,又被直直压了回去。
原来是曾休宇伸出一只脚,轻轻踏在曾尚宇的腰上。
曾尚宇顿时大怒,挣扎着侧过半张脸,却抬不起头,只能看着曾休宇的脚尖,吼道:“曾休宇!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现在难道不是太子的走狗?!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曾休宇慢慢俯下身,笑道:“今日我心情好,便和你多说两句。首先,太子与我是合作关系;其次,就凭你刚才直呼你大哥名讳,我不仅可以这样对你,还可以让高柴打你十个板子。”
曾尚宇虽处于此等劣势,却还是嘴硬道:“高柴算什么东西?他早就不是我家的人了!”
高柴闻言,并不生气,只用一种看落水狗的眼神怜悯地瞥了曾尚宇一眼。
曾休宇微微摇头,“高柴当然不是你曾家的人,他是我母亲的陪嫁,母亲死后,他自然是我的人。”
曾尚宇听他提到她,忽然卸了力道,面上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小声道:“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死抓着不放?”
曾休宇嗤笑一声,“你是个不关心亲娘死活的人,我和你不一样,毕竟不是谁看到亲娘死在眼前,第二天还能笑嘻嘻去串门拜访皇子的。”
曾尚宇感到腰上的脚挪开了,忙一骨碌爬起来,一边后退,一边哆嗦道:“现在你还不满意吗?你取了我娘的命,毁了曾家十多年的苦心经营,还不够吗?你要我们全家的命有什么好处!”
曾休宇睥睨着他,笑道:“你的狗命我不急着要,曾光频现在这情况,贬他为平民比要他命还难受,我又何须脏了我自己的手呢?”
说话间,屋里又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与其跟我在这里耍嘴皮,不如快些去求大夫来吊命,顺便看看你这曾家少爷的面皮还能不能用。”
曾尚宇无言以对,想再留在这里只怕会被这个疯子弄死,只得咬咬牙带着鸿夏一同从侧门跑了。
曾休宇见少了个讨厌鬼,心情更好,便朝曾光频屋中走去。
一进门便是挥散不开的浓重药味,苦中带涩的空气里还夹杂着丝丝死气。
曾光频半躺半坐在床上,全然没了往日的光采,只蜡黄着灰黑的枯瘦脸颊,一声接一声地低低哀嚎着,和他刚才在李府时的模样完全是天差地别。
感觉到有人靠过来,曾光频含混不清地道:“水……”
高柴要去动手倒水,却被曾休宇抬手制止。
曾休宇走至桌前,亲自倒了一杯半凉的茶水,端到曾光频床前。
曾光频也不管水温,就这曾休宇的手便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喝毕,曾光频虚虚睁开眼,发现是曾休宇,吓得掉了半条魂,忙退后靠到床的另一侧,颤声道:“你……怎么是你?!”
曾休宇笑道:“你怕什么?我不是来索命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一个你拖了很久都没给我答复的问题。”
曾光频复又闭上眼,不再讲话。
曾休宇难得的有耐心,坐到床边,开始把玩那柄玉骨折扇,“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娘的遗骨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曾光频听他声音中寒气彻骨,暗忖这场豪赌终究是自己输了,只能一字一顿道:“瑞城祖宅她梳妆台的地砖下。”
曾休宇得了想要的答案,取下头上的木簪,将底部扭开,在曾光频床尾洒下些细小的粉末,这才带着高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