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后爱之娇妻难为
作者:心静如水 | 分类:都市 | 字数:51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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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郝贝再问你一次选他还是选我
383 郝贝,再问你一次选他还是选我?
因为裴靖东还跟张荷说了一句:“你跟他一起去,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跟婚庆公司的人说,三天后就在这里结婚,有问题吗?”
但很快,展翼就发现不对劲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裴靖东让他去联系婚庆公司,起初展翼还以为裴靖东是要跟郝贝办婚礼呢,说起来他俩还没办过婚礼的。
展翼看到张荷时,还是一愣,有点印象,以为是裴靖东请来的看护呢,没当会事儿。 ”
郝贝摇头:“莫扬爱我,我不爱他,这样好累,总是欠着他,他值得更好的姑娘,我不是个好姑娘。”
方桦抬头看她,眼神幽暗,答:“好。”又想起什么追问了一句:“你不考虑莫扬……”
“方桦,如果你最后发现,你也找不到自己的爱情了,那我们就真的凑合一下吧。”郝贝不怎么走心的说着。
“不知道。”
方桦愣了下,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心底一直存着的一个念头是欠了商媛一声对不起。
靠坐着,看方桦,说:“方桦,如果你前妻真的还活着,你会和她复婚吗?”
爱情太累人了,她不想爱了行吗?
郝贝呼出一口郁气,才说:“结就结吧,都得公平点,我也不能太自‘私’了,他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郝贝抓起茶杯就冲方桦砸过去,方桦给躲开了,走过来,十分自在的坐在郝贝的病‘床’另一头,长‘腿’伸在椅子上,手枕在脑后问郝贝:“你这本钱下的有点大啊,不怕他真跟那小护士结婚了的。”
张荷一走,方桦就扶着‘门’把手,哈哈的笑了出来。
郝贝狠狠的呼吸着,才没把自己气死的!也是强忍着才没喷死张荷的!
张荷又回头看看郝贝,冲着郝贝鞠了一大躬道谢着:“贝贝,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方桦眸光闪过一抹玩味的眸光,指着外面说:“他在楼下等你,走吧。”
张荷只是哭,一直哭到方桦推‘门’进来,张荷才站了起来,一脸的委屈看过去。
“张荷,你别哭的跟我欺负你了一样,你要真爱他,就好好对他,好好的对他的孩子,我跟你没话好说。”
但她没办法还把张荷当朋友,特别是听张荷说暗恋裴靖东好久了,试问谁会把一个暗恋你老公的‘女’人当朋友的,谁会谁傻‘逼’的。
郝贝知道张荷说的是实话,也知道裴靖东找张荷来的目的。
张荷的眼泪瞬间就红了,眼泪哗哗的掉:“贝贝一定要这样吗?我不是你们之间的小三,你们离婚了,我只是爱他,也是他找到的我,不然我不会知道你在这儿的。”
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愤怒,可能都有,冷着声的开口说:“张荷,你以前也没管我叫姐,现在也不要叫,我也不觉得前任和现任能当朋友,我小心眼,所以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当然,我看到你也会绕着走的。”
郝贝嘴角一‘抽’,很生气,很憋火。
张荷也是笑:“姐,我很傻吧,在江州遇上他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可他没认出我来,我没别的想法,当时就想着,你是他的妻子,我就把你当嫂子一样的对你好……”
郝贝真是大吃一惊,不相信的看着张荷。
张荷就把她被裴靖东救过的那个故事说给郝贝听了。
病房的‘门’关上后,张荷讪笑着走到郝贝跟前,给郝贝倒了杯水,才开口说:“贝贝姐,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地道,但是请你听听我的故事好吗?”
裴靖东不情愿也没办法,被方桦带着离开了病房。
方桦最识相,开口喊裴靖东:“走吧,我们也出去聊聊你儿子的情况。”
张荷却是怯生生的说:“我能跟贝贝聊一会儿吗?我不会欺负她的。”她保证着。
裴靖东气得要带张荷走。
郝贝反‘唇’相讥:“我又没瞎,当然看到了。”
“郝贝,你看到了,我没开玩笑。”裴靖东看向郝贝,眼神是莫测的暗沉之‘色’。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裴靖东怔了下,似乎没有料到张荷会如此的懂事,心中倒是有些犹豫了,不该招惹这样认真的‘女’孩子的。
“我不在乎,我会照顾你,会对你好,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你不需要我时,我就走,不会缠着你的。”
年轻的姑娘就是这样可爱,把爱情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来之前就想好了,她要照顾他,一直照顾到他最后的日子。
张荷对裴靖东的情况不敢说全了解,但昨天裴靖东就跟她说过,他感染了HIV的,这个她早知道。
“我感染了HIV,张荷,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不,可能结婚都不行,就是在一起,我能活多久,你就陪我多久,我死了,会给你留一笔钱,你是再嫁还是守着都随你。”裴靖东的声音里都透着绝望,不想说这样的话,但却不得不说。
裴靖东气得鼻子肺都要炸了,握住张荷腰间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紧,疼的张荷都皱眉了,但只是皱眉,这姑娘还是忍着,很给心上人面子的。
郝贝吸了吸鼻子,有泪水在眼框里打转,握上了方桦的手说:“随你。”她的选择早就说给他听了,是他不通情理,那就这样吧,随他的便吧。
裴靖东是强忍着才没一拳扁方桦的笑脸的,看着郝贝继续‘逼’问:“郝贝,最后再问你一次,选他还是选我,我没跟你开玩笑。”
方桦哈哈大笑:“可不就是么?有些人啊,就是幼稚!”
郝贝翻了一个白眼给他,骂:“幼稚!”
方桦越过裴靖东和张荷,走过去,伸手‘揉’下郝贝的发顶,落下一‘吻’,自然又宠溺的低语:“需不需要报复回去?我们也来一个热‘吻’。”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千凤他们来的吗?”
‘揉’了‘揉’眼晴,暗叹刚才差点就妥协了,她不能,不能只为儿‘女’‘私’情的。
郝贝惊喜的看了过去,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瞬间清醒了。
是方桦!
鼓掌声响起,而后传来男人戏谑的笑声:“啧啧,这是病房,好歹你们去酒店吧,别这么刺‘激’我‘女’朋友才好。”
啪
啪
啪
郝贝懂裴靖东的意思,真差一点就妥协了,但现实没给她这个机会。
裴靖东皱了眉头,他并没有想亲别的‘女’人,对了郝贝他对别人没兴趣,只是他需要给郝贝一点刺‘激’,让郝贝看看,你走了,我是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那一‘吻’,其实没多久,只是‘唇’碰在‘唇’上,但张荷的身子已经在发抖了,差点晕了的节奏……
郝贝不想睁眼的,但她睁眼了,恨不能戳瞎自己的双眼的节奏。
裴靖东的脸上一冷,像是冬日里的一道冰凌子一样,张嘴,吐了好字,紧跟着一把揽过身边的姑娘,低头‘吻’了下去。
但郝贝这会儿真没心情,知道裴靖东就是在‘逼’她,所以闭了眼:把他曾说过的话,又还了给他:“随你吧!”
裴靖东冷笑着看向郝贝:“是你说过,只要不是方柳,我找谁都行的。”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我多听话啊!
“裴靖东,你开什么玩笑,你不能结婚的!”你有HIV,你结什么婚!
当然,裴靖东也许根本就不记得当年的事儿,但对于张荷来说,爱情来了,是挡不住的。
一直到昨天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才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讲话。
张荷也没那么小心眼,甚至这之前,她只跟郝贝好,都不敢跟裴靖东说话的,一说话就紧张。
少‘女’情怀发作,可男神已有娇妻。
那只是一个过去,张荷也没放在心上,大专毕业后就去了江州医院工作,一直到重新遇上裴靖东,她才觉得这就叫缘分吧。
不是发‘花’痴,张荷十几岁时被绑架过,差点就被人凌辱,有人救了他,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男人。
张荷者要晕了,张荷暗恋裴靖东,从第一眼见时就暗恋了,所以才会对郝贝好的。
裴靖东不看郝贝,转而看向张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呵,开什么玩笑,裴靖东你别闹了……”郝贝干笑两嗓子,这搞什么啊!
张荷歉意的朝郝贝笑了笑,有种中头奖的感觉。
郝贝如造雷击的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裴靖东和张荷,总算是会过意来了。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呵,那很好,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张荷,你也认识的,我‘女’朋友,我会跟她结婚!”
郝贝无奈了,“是。”
裴靖东抬头阻断她下面的话,冷哼一声:“那就是不行喽。”
“我说过的……”郝贝烦的不行。
“郝贝,我最后问你一次,跟我去复婚,现在,你去吗?”裴靖东沉着脸问。
一直到裴靖东走进病房,张荷红着脸站起来时,郝贝才知道那里怪了,因为张荷走到了裴靖东的身边站定了。
郝贝听了只觉得怪怪的,哪里怪也是说不上来。
张荷没等郝贝的答案,就说医院里好多小姑娘者‘迷’方桦呢,说方桦有多好多好这样的,还说真为郝贝开心。
郝贝犹豫着,这个是说是,还是说不是呢?
方桦的名字,各大医院都知道,毕竟单身,又是搞医疗器械的,谁说起来不知道这个行业的一把手方家,不说方桦啊。
张荷似是松了一大口气,然后看着郝贝问:“贝贝,那你是不是跟方桦少爷在一起了啊?”
郝贝点头,想解释,想想也没必要,就没说。
“那个,贝贝啊,你是不是跟裴先生离婚了啊?”张荷似是鼓起了勇气才问出来的。
郝贝没办法了,她问了,人家不说啊。
“没有,没……”张荷脸有些红,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的。
不过现在比开始肿着脸的模样已经好太多了。
“张荷,你怎么总看我啊,我变丑了?”郝贝伸手‘摸’脸上的伤痕,上面是让在逃跑的时候划伤的,额头还青了一块儿。
俩个‘女’孩儿很有话聊,张荷又是个热情的,只是几次看郝贝的眼神有点怪,这让郝贝就有点忍不住了。
郝贝就叨叨的说自己太倒霉了,遇上山贼了这样那样的。
张荷穿着一套浅绿‘色’的裙装,比郝贝还小两岁,一张脸上写满了朝气,笑的有点不自然:“没啊,我来这边旅游的,听说你在这儿,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啊?”
郝贝看到张荷时,还有吃惊:“张荷,你调这边医院了吗?”
军医院,跟郝贝玩的还不错的那个护士。
可是没有想到,没等来千山和千凤时,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张荷。
方桦说让千山和千凤过来接他的。
挂上电话后,郝贝长舒了口气。
“放心,你回来,我这边有你,有秦立国,方家就在我的手里,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
“恩,方桦,我懂,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只是请你也信守承诺,裴瑾瑜一定要没事儿。”
“郝贝,照片你看了吧,上面的‘女’人是我前妻商媛,八年前死掉的前妻,超级月亮的时间是五年前。”
郝贝到现在还是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她是真没办法了,裴靖东那就是头倔驴,你就跟他没法沟通的。
郝贝刚喊一声,方桦就笑了,问:“怎么?我‘女’朋友玩腻了,要回来了吗?”
“方桦……”
方桦接电话时,还有公司批文件,手机响,看一眼号码,身子靠在椅背后面,悠然的接了起来。
可裴靖东拒绝给她谈这个事情,她是没办法了,给方桦去了个电话。
郝贝挂上电话,脸上热辣辣的,真是汗颜啊!
秦立国收到消息,也没干别的,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就让郝贝做做裴靖东的工作。
但这些全都瞒不过秦立国的眼晴,民政局那边上面领导已经下了命令,要严查这种走关系办证的,这不都‘乱’套了么?你想跟谁结婚离婚的,就这么办个证就完事了,那人民政局成什么了?不成办假证的了,给钱就办啊!
嘴上是说了随你,可‘私’底下已经托人在京都办了。
你问裴靖东放弃说服郝贝了吗?
只要想到这点,裴靖东就恨不得拍飞了裴一宁的。
郝贝想解释,可裴靖东只是摇摇头,宁馨爱沈碧城?那不天方夜谭么?再说了他是看明白了,裴一宁是用来干嘛的,就是用来让他这个笨蛋老婆留一个念想的。
裴靖东嘴角一‘抽’,点在郝贝的额头上:“你还是先愁你自己吧,尽瞎‘操’心的。”
郝贝知道他听到了,就说:“没什么,我在想宁馨要愿意的话,把一宁‘交’给她养也行,毕竟也是个念想。”
裴靖东给郝贝带了午饭过来的,是去公寓里做的,煮的红豆粥,放下给郝贝盛着,没事似的问着:“你刚跟宁馨说什么来着?”
宁馨无奈,抱起孩子,跟个受怨的小媳‘妇’似的离去。
“抱走!”裴靖东加重语气,大有你不抱走我就把孩子给扔了的节奏。
要搁平时,宁馨早就抱走了,但有了刚才的对话,宁馨就有点不想抱了。
裴靖东看了眼一直拽着宁馨‘裤’‘腿’的一宁,他还是没办法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指着一宁让宁馨给抱走。
宁馨正愁不知道怎么办了呢,看到裴靖东回来,就开口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就推开了‘门’。
裴靖东推‘门’的手顿住,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氛围一时有些尴尬,宁馨站在那里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宁拽着宁馨的‘裤’‘腿’,还要吃苹果泥的意思。
郝贝都不想说了,没招惹她,你笑成那样,不是让展翼多想的么?
宁馨苦笑的摊手解释:“我没招惹展翼。”
郝贝摇头,笑:“不,你知道的,以前我就怀疑过,可你表现的太好了,但是宁馨,你既然爱着沈碧城,就不要招惹展翼了行吗?”
宁馨的脸上一僵,眼神有些闪烁,猛地站起来,慌张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郝贝又说:“我是说沈碧城。”
“……”宁馨没吱声,抬了头,疑‘惑’的看向郝贝。
“宁馨,你很爱他吧。”
“我生什么孩子啊,我才不生呢。”
“宁馨,你怎么不自己生个孩子呢?”郝贝问。
郝贝无意识的划拉着相机里的照片,眼睛一直看着宁馨的方向,宁馨在喂一宁吃水果,切好的苹果,捣成泥,一点点的喂孩子吃呢,特别的有耐心,一宁吃的很慢,宁馨也不着急。
郝贝就特别不理解了,那种幸福的满足,不该出现在宁馨脸上的。
俩人都在笑,展翼笑的灿烂的跟个大傻瓜一样,宁馨笑的则有一些满足。
其中有一张还是宁馨和展翼的合照,单独的合照。
宁馨和展翼带着孩子们一直到吃完午饭才回来,拍了很多照片……
最后还是郁默让护士帮郝贝买了午饭。
这一走就是一天,把郝贝给扔医院里,就没管了……
转身就走了。
两个的谈话不欢而散,裴靖东丢了一句:“随你!”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知道我要做一件事情,那是肯定要做的,当年我妈那么打我揍我,我还是把学给退了,裴靖东,你该知道的,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
郝贝看着裴靖东,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秦立国可没说裴靖东一个不好的字,可你看裴靖东现在说的这叫什么话,完全就是……小人,不是假的,是真小人。
裴靖东就跟郝贝说了一些机密的事儿,比如上面有动迁,秦立国进京啊这些的时局给郝贝说了一遍。
“郝贝,听我说,方家的事情,我会处理,方公道现在已经是个空权了,方家已经‘交’到方桦的手里了,而且你也别什么事都这么相信秦立国好吗?最近……”
郝贝无语了,一天两天,秦立国好歹还给她几天的。
“行,那你说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裴靖东接话问,就是‘逼’着郝贝给个肯定的时间的模样。
郝贝火大的瞪着他:“你没说不复婚,但不是现在行吗?”
“郝贝,你别惹我生气,我说复婚!”
好像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但开口的话,却是极度压抑又克制的平静。
裴靖东灼灼的眼神就看着郝贝,薄‘唇’抿的笔直,眉头的川字型也越皱越紧,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握的咯吱吱作响。
郝贝嘴角‘抽’了‘抽’,脾气也上来了,“我说不是现在不是现在,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裴靖东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才没有让眼晴里的怒火冲出来烧死郝贝的,十分艰难的开口:“我们复婚,马上复婚。”
吓得郝贝缩了下身子,连带的眼疼,这是铁‘床’啊,脚不疼啊?
裴靖东一下就火了,蹭的站起来,一脚就踢在‘床’‘腿’上。
郝贝不敢瞒着裴靖东,就说了秦立国那边需要她帮些忙,跟方桦之间的‘交’易还没有完成,她不能就这样不管了。
“什么意思?”裴靖东哑声的问着,只觉得心都让人掏空了一样的。
就好比,你最饿的时候,有人给你画了一张饼,对你说,你等着,以后的,一定会有这样的饼吃的,可是很快你就饿死了,那里还有什么以后啊!
郝贝的声音是软软的,柔柔的,但说出的话对于裴靖东来说就像是一记耳光一样。
“裴靖东,我发誓,我会跟你复婚的,但不是现在。”
果真
裴靖东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妮子又玩什么‘花’样呢。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会复婚的。”郝贝抬头,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恩,我们复婚。”想也没想的就说了出来,不就是离婚么?多大点事儿,复婚不就得了!
不好受,太他妈的不好憋屈了!
这个事儿还好裴靖东比郝贝早知道了一点,但从秦立国嘴里听到的,跟从郝贝嘴里听到的,那完全就是两个感觉。
郝贝那真是头都不敢抬了,嗫嚅地解释着,就说她来云南之前,让白洁给办了的,可是她之前没有想起来。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像是刷了一层厚厚的糨糊一样,稍稍一动,就有龟裂的迹象。
嘎
因为郝贝说:“我们离婚了。”
然而,显然他是想像的太美好了。
裴靖东恩了一下,只要郝贝不提土匪们的事儿,不跟他较那个劲儿,那不管什么都不叫事儿。
“那我再说个事儿行吗?”郝贝想趁机一块儿说了吧,早死早投胎。
郝贝都呆住了,这什么情况啊,这么好说话。
裴靖东赶紧摇头:“没,行,你说让我治疗我就治。”
郝贝点头:“恩,不然呢?”
裴靖东愣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郝贝问:“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的。”
郝贝吸了吸鼻子,才开口:“裴靖东,你接受治疗吧,行吗?”
“行了,说吧。”裴靖东回来,坐回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
一宁真是听话的厉害,你看这两个人在喊叫着,小丫头愣是没哭没闹,你把她扔沙发处,她就一个人扶着沙发,慢慢的走着晃着……还时不时的拿小手拍着沙发,傻乐着。
“行行行,我抱行了吗?”裴靖东也是无奈了。
她自己抱着裴一宁就要起身,动作太大的结果就是拉扯以后背的肌‘肉’,疼的向后倒去。
“裴靖东!”郝贝又重重的喊了一声,见裴靖东还是没动。
这些,他不想去解释,更不愿意去解释。
试问,他做错了吗?
独眼龙要是不死,事后定然会反咬,那他和郝贝,还有孩子们会一直生活在不安中,还有那群孩子,可能也就没命了……
所谓斩草要除根,不然后患无穷的。
前天晚上的事情,跟这件事异曲同工,他当时的眼晴里已经看到了自己如果不开枪的结果会怎么样,会放过这个叫独眼龙的家伙。
但这个事儿,就是个无解,因为他也不能保证罪犯会不会妥协,所以还是退出了那样的任务。
而那场事故事死掉的‘女’战士和那些人呢?谁为这些人的命来偿还。
裴靖东对这个事儿,记的特别清楚,后来再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任务,不想参加,因为当时他开枪打死人质加犯人,非但无功,还是过。
但是谁也没有前后眼,谁也想到不到那个罪犯会如此的凶残。
过后那领导还找他谈,后悔极了,说早知道就让他开枪了,也不至于死了那么多人。
可是领导扣住了他的枪,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当时还有个小小的‘插’曲,‘女’战士走过去的途中,他都扣上了扳机,连那个人质和罪犯一起打死。
死了,全死了,包括‘女’战士,包括那个罪犯手里的人质,罪犯压根就没想活,也知道活不了,所以在‘女’战士过去,还没有展开行动时,就引暴了身上的炸弹。
结果呢?
最后队里没法,派了一个‘女’战士过去替换被绑的小孩子。
当地的市领导就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救下人质,不惜一次代价。
因为是在市区出的事儿,所以特战队员过去时,很多市民都知道的。
那年,他有个战友就是这样死掉的,是一场绑架案,罪犯手里有枪,绑了一个孩子,还有几个大人。
因小失大的事儿,在以往的任务中不是没有发生过。
裴靖东到现在都没有后悔过那晚的行动,包括开第一枪打死的那个孩子。
囧,好像是杀人了,可是那些人该死!
说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无非就是郁默早上说的事儿,这会儿简直是恨死郁默了,丫的,他是杀人放火了,还是……
裴靖东依然没有动,他傻啊,郝贝这么明显的把人都支走,就是有话要跟他说。
“裴靖东,你把一宁抱那边沙发边,让她站着自己玩。”郝贝又重复了一次,语气稍重,其实她脾气真不好,给火就暴那种的,这会儿已经瞪眼了。
裴靖东没动身,没抱走一宁,就让一宁在郝贝的病‘床’上坐着。
“老公,你把一宁抱那边沙发边,让她站着自己玩。”郝贝蹙了眉头指示着裴靖东。
是人总是会有累的时候,她就是太累了,太疲倦了……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承认她是受伤了的,伤的还不轻。
郝贝也看不懂那种眼神,是失望,或者是指责……
更别提裴瑾瑜身后的人给她的压力了,裴瑾瑜不开心了,裴瑾瑜闹了,裴瑾瑜哭了……站在裴瑾瑜身后的裴黎曦总是会那样的眼神看着郝贝。
这点上,她控制不住,看到一宁就是很舒心,看到裴瑾瑜,她心里很堵,不管说话还是做事,总是怕引起孩子的不良反应。
相较之下,郝贝心底的天秤是有点偏了的。
一宁小,眼晴里全是纯真的笑容,这两天就特别的爱笑,总是咯咯咯的笑,而且很安静,不会太吵,更不需要你去哄去安慰……
对着一个你永远付出,却得来的全是负能量的孩子,家长也是会累的,更何况是郝贝了。
为什么说有些家长偏心呢?
她想跟裴靖东好好的说说话,所以忽略了裴瑾瑜……
郝贝看着俩兄弟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难受,不是没看到裴瑾瑜几次看来的眼神,只是她很‘乱’,让郁默的那纸报告给‘弄’的了。
裴黎曦拉着弟弟的手,紧紧的拉住,说了一个好字,就往外走。
裴瑾瑜抿‘唇’又抿‘唇’,想说什么,最后给忍住了。
展翼恩恩的点头,就说他一个人看不了两个孩子。
“宁馨,把一宁放我这儿,你跟展翼一起去吧,帮他照看着点小瑜……”郝贝开口解了展翼的难。
展翼看了眼宁馨,‘欲’言又止的。
吃过饭,郝贝要休息,裴靖东就开始赶人,让展翼带着孩子们去玩,这里暧和,附近还有植物园,可以去走走……
有些沮丧的低头数着碗里里的米粒,一粒一粒的数着……
不是别人,正是裴瑾瑜。
一桌子的人谁也没提别的,只说好吃好玩的,氛围倒也还好,只是有一个人很不好。
郝贝难得松了眉头,脸上的神‘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特别是裴一宁咯咯咯笑的时候,郝贝的笑容也就多了点。
午饭是订的餐,在病房里支了桌子,一家加上展翼,又叫了宁馨过来,一起吃饭。
郝贝点点头,是难受,心里烧的慌,又发汗,总之就是各种的难受。
“是很难受吗?”裴靖东‘摸’着她的额头问着。
秦立国就给了她几天的时间,前两天被她给睡了过去,就算是给她九天的时间,也只有七天了啊,更别论她直觉上,秦立国不会给他九天的时间的。
裴瑾瑜看到郝贝醒了,眼底闪过亮光,但却不敢往郝贝跟前去了,郝贝扯着嘴角对着孩子们笑了笑,其实她这会儿真是强颜欢笑的,心中很纠结。
中午的时候,裴靖东才带着孩子们回来。
只是当病房的‘门’关上时,她紧绷的身子当下就软了,又是一身的冷汗,全身都疼,倦缩着抱着自己,牙齿都咯咯作响。
郁默把该说的说完就走了,郝贝点头,很平静的道别。
“劝他接受治疗吧,服‘药’,我老师那边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最好的‘药’物,他自己能接受就服‘药’治疗吧,这个没有别的办法的。”
郁默叹气,心想,是自己高估郝贝了,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她抬头,眸光有点慌‘乱’,抱了希望的,结果却很残酷,明明知道了,还要再问一次,“郁医生,这个……”
郝贝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检验者姓名是裴靖东,检验内容是HIV血清筛选,结果是阳+。
说着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出来,拍在郝贝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沉声说:“那这个跟你总有关系吧!”
“行,算我多事,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郁默不能理解,没办法,愤青们估计都不能理解。
郝贝回了郁默一眼,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着郁默:“郁默,我以前是‘挺’愤青的,那是因为无所畏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吧,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别人的‘女’儿,是别人的母亲,甚至是别人的妻子,我有我的责任,这个责任就让我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
郁默瞪大了眼看着郝贝,一脸的你真行的神‘色’。
郝贝摇头,看向郁默,很淡定地说:“郁默,那跟我都没关系,我就是个伤者,我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如果你有怀疑,你有证据,你可以去检举他,不需要通过我。”
是,土匪们是可恶,但是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法制的国家,讲究的是人权平等,就算是罪犯,也有人权的,注算是罪犯,该制裁的也不是你某一个人,而是由公检法的执法人员执行。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郁默有点郁闷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淡定的人,他说的这么明显了这‘女’人难道不觉得这个事儿不该是这样的吗?
“恩,那还好,功过相抵吧。郁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其它还有十一个孩子,受了惊着了凉没有大碍。”
郝贝又补充着:“其它的孩子呢?有没有事儿?”
郁默一愣,没明白过来。
郝贝不是不吃惊,但把那份惊诧压在了心底,对上郁默的眼晴问:“其它的呢?”
没一点添油加醋,没有说是谁干的,只是陈述了这一事件,说完就抿了‘唇’。
“扣了你的土匪窝里十个土匪全死了,还有一个被拐的孩子也被一枪打中‘胸’口死了,其余的两个‘奶’妈子和一个老太太也中了一枪,今天早上才被送医,昨天晚上出的事儿……”
郁默一愣,这个郝贝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一般人听到那个肯定会问的。
郝贝没吱声,等郁默给她检查完了之后,才扣好衣服坐起来,对上郁默的眼晴问:“郁默,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郁默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医用手套往手上戴,一边冷嗤着开口:“你都不问问我那话是什么意思吗?”
病房里,郝贝趴在病‘床’上让郁默给检查。
裴靖东纵然不愿,还是点头了,宁馨跟着一起出去的。
但郝贝也开口了:“裴靖东,你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宁馨你也去,给一宁能‘弄’粥喝,不能吃带米粒的,得烂糊的。”
裴靖东那脸又是一怔,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盯剜着郁默。
“你们先出去吧,我给病人做检查。”郁默轻咳了一嗓子开始赶人。
病房里裴一宁的笑声不断,裴靖东也难得的勾了‘唇’角,只是郝贝的脑‘门’上却是一把汗,不光如如此,身上也是黏黏的一层。
裴靖东见他俩这神‘色’,脸上一黑,又把裴一宁举高了,不过这次,没有人再紧张,因为他的神情完全就是放松的,逗孩子玩儿的。
“……”郁默白了他一眼,你刚才那是逗孩子的么?不过这孩子也是‘抽’的了,分不清好坏的。
“……”宁馨无语。
讪讪地开口:“我就是逗孩子玩的。”
裴靖东对上这个不知人间疾苦为何物的孩子时,鼻头忽然一酸,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缓缓的把一宁抱了下来,要‘交’给宁馨,谁知道小一宁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个劲的伸着手蹬着‘腿’,往上蹿着,大眼晴里闪烁着单纯的喜悦……
裴靖东心中那只魔鬼慢慢的缩了回去,理智回拢,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的。
“放下,你把孩子放下!”郁默走进来,大声的呵斥着。
说罢,她哽咽着闭了眼,纤手紧紧的攥着‘胸’前的衣襟,心如刀绞般的疼着……
郝贝这才回神,眼圈红红,祈求的看着裴靖东说:“我在山里也曾被那人这样举着,那人要把我扔在一排竖起的钢钉上,那是为猎物准备的刑具,上面还染了刚被拖走的死掉的小野猪,我以为我死定了,是一宁的哭声把那家的‘女’主人吸引了下来,‘女’主人才把我从男主人的手中救了下来。”
宁馨眼泪啪啪的举着手伸向裴靖东:“把孩子给我,你不想让郝贝养着,我养,我当我闺‘女’一样的养着行吗?求你了……”
“粑粑……”稚嫩的童音响起时,裴靖东高举的双手一抖,差点没真把裴一宁给摔了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唯有几道或轻或重的‘抽’气声儿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