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看到我的茶水喝了一半，便拿来一个水壶，将茶杯添满水，一边问道：“你这两年一直在家里吗？两年没回来了，云城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谢谢。”我端着茶杯说：“之前出去过一年多时间，几个月前回来的，然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历警官家里的条件好，听说她爸现在是公安局的***，有她这样一个女朋友，你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几年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可别忘记给我发请柬，就算再远，我也会赶回来喝一杯喜酒。”陈雪半开玩笑说。

这话让我不知道怎么接，索性就假装喝茶，敷衍过去。

陈雨墨冷不丁说道：“小雪，你可不要小看他了，莫先生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这可不是普通人所拥有的。”

“我从来也没怀疑过他的能力。”陈雪说。

“是我说错话了，用词不准确，还望莫先生多多包涵。”陈雨墨忽然露出疲惫的状态，看着陈雪又问：“小雪，今晚我睡哪？我有点困了，想早点休息。”

陈雪指着二楼说：“睡楼上，我带你上去。”

“莫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后来陈雪便带着陈雨墨去了二楼，不大一会儿，陈雪就下来了，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谁也没说话，客厅里面十分安静，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假装看了眼时间，起身说道：“你肯定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陈雪点了点头，“我送你。”

从房间出来，外面的气温很低，陈雪下意识裹紧大衣。

“外面太冷，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好，路上慢点儿。”

从陈家出来，我顺手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一支，深深地抽着。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很快银盘似的月亮全部露出来，微风轻抚着树枝，枝头缓缓地摇曳着。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大门里面忽然传来陈雨墨的声音：“莫凡走了？”

陈雪说：“雨墨姐，你不是睡了吗？是不是不习惯？要不我去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傻丫头，我是不想当电灯泡才故意说困的，你还真以为我想休息了？这两年多少人追求你你都拒绝了，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你心里有人，这个人就是莫凡吧？”

“雨墨姐，我心里没人。”陈雪说。

“是吗？我们认识快两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从你看莫凡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你喜欢他，而且他对你应该也有感情，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骗不了人的。说说吧，你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喜欢对方，却又将这份感情隐藏在心底？”

“外面冷，我们进屋聊。”陈雪说完这话，两人的脚步声就逐渐消失了。

我深深抽着香烟，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听的冲动，陈家前面是个不大的院子，房后面是一片菜地，我来到后面的菜地里，双脚发力，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就落在院墙里面。

来到窗户外面的时候，隐约能看到陈雪和陈雨墨两人坐在沙发上，这时，陈雪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其实我和莫凡很小的时候就订了婚约……”

陈雪几乎将我们小时候一直到她离开云城之前的事情全都讲述了一遍，说得很细致，有很多已经被我遗忘的事情她都清楚地记得，我本来是趴在窗户外面偷听的，后来直接坐在窗户下面，随着陈雪的述说，脑海中也浮现出对应的画面……

说到最后，陈雪的情绪明显也有很大的波动，声音里面还带着淡淡的哭腔，陈雨墨安慰道：“傻丫头，别哭，听你讲的你和莫凡的事情，我也想到很多年前自己的经历，我们身上有太多的相似了。”

“雨墨姐不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了吗？”陈雪说。

“是在一起了，不过当初我和他也是分分合合，发生过很多误会，能走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不过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感情问题不仅需要男性的主动，更需要女性的主动，如果女方一味地要求男方主动，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可能不会有结果。就拿我和他来说，当初但凡我被动一点，或许我们就不可能走到最后，那么现在就只剩下遗憾。”

陈雪试探性地问道：“雨墨姐，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主动一点？可我觉得我已经很主动了，如果他没有给我想要的回应，我又该怎么主动？我始终觉得强扭的瓜不甜。”

“所谓的强扭的瓜不甜，其实并不准确，有的人天生就是被动的性格，你不主动，对方也不主动，那么感情只会无疾而终。”陈雨墨微微叹了口气，沉默了一阵又说：“当然，任何问题都得从实际出发，我说的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对了，问一句题外话，莫凡是莫家亲生的吗？”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一愣。

我和陈雨墨算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会问陈雪这个问题？这根本就不正常。

陈雪似乎也有些惊讶，“雨墨姐，你怎么会这样问？”

“我知道我这样问是很不礼貌的，我以前听说过一个叫莫凡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认识的这个莫凡。”

“我听我妈说，莫凡好像真不是莫叔他们亲生的儿子。”陈雪压低声音说：“不过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乱说，我妈说的也不可信，我权当她是开玩笑的。”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陈雨墨忽然打了个哈欠，“小雪，我现在好像真的困了，睡觉吧，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返回黎城，过完年再联系你。”

陈雨墨居然也是黎城的人？

和张凡是一个地方的。

这个世界真小。

陈雪和陈雨墨上楼休息去了，我也没有继续偷听，回到家里，爸妈已经睡了，刚躺在床上，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历飞花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莫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也同意我们交往了，你开不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