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泽年的安排里面，是只有他和程弈离开的，毕竟明瑞确实没办法进入神明之天地，池竹和苏溪雅是凡人，更不能去了。

而这次离开，楚泽年也没办法给出什么时候会回来的答案。

程弈靠在将军府外面的树上，看着一群人将楚泽年送别的场景，觉得有些许疑惑。

如果现在的楚泽年是按着小说剧情里面走的那个，也许程弈还知道他想要神主的位置做什么，但事实并非如此，所以程弈很疑惑，现在的楚泽年想要那个位置做什么。

身为神明，却能够肆意留在这世间，同时，还保留着所有他所拥有的感情。

实在是无法理解。

“程弈。”不知什么时候，楚泽年已经来到了程弈的面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漆黑的眸子隐隐约约镀上一层金色韵力，“我们该走了。”

程弈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背后。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的身影明明就在那里，但是，却在一瞬间消失了。

明瑞趴在楚渊白的脑袋上，抬起金红色的眸子看向蔚蓝清澈的天空:“你们可要快点回来了啊……”

程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烟雾缭绕的地面上，他感觉有些吃痛，然后被眼前金光闪闪的街道给刺眼到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神明之天地可比世间还要亮堂的多，而且，这里甚至没有夜晚可言。

不过……楚泽年哪里去了？

程弈站起身，扫了一眼周围，偌大的街道上，唯有几位统一装扮的神明在飘来飘去，他们的手上抱着书本，低着头，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很认真。

竟然被迫分开了吗？难道是因为在神明之天地的眼里，楚泽年是一位新生的神明？新生的神明一般都会去哪里呢？

并不想浪费时间的程弈随手抓了一个神明。

那神明几乎是下意识的露出温和的笑容，不过，在看到程弈那张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是你？！”听声音是个女孩子神明。

而后她迅速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脸:“不要砍吾的头！吾只是路过的！”

程弈双手抱胸，神色淡淡的:“我现在没空，问你一件事，新生的神明一般都在哪里？”

她松了口气，然后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起来:“新生的神明一般都会在神主那边接受洗礼，神明要怜悯众生，但是不能拥有太多的感情，看，就是最高的那一座水晶宫。”

程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云层之上，有一座璀璨夺目的水晶宫，折射的阳光让它显露出了彩色的微光。

洗礼吗……

眼前的神明见程弈一直不说话，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听说有神明让凡人重生，引导其成为神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程弈看了她一眼。

她立即用书本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眸子:“毕竟你这样的存在，在这天地间实在是太特别了，这头发和眼睛，就像吾看过的凡间的夜空一样漂亮……就是性子差了点……你想听故事吗？吾知道很多神明之间的故事哦。”

“那你知道祂的事情吗，比如……祂和神明愿之间的事情。”程弈的语气听不出冷热，他微微眯起眸子，绯红的眼影镌刻在眼尾，看起来有些许慵懒。

“知道知道，你要听吗要听吗要听吗！！！”眼前的神明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本来就是金色的眸子看上去更加得闪闪发光了。

程弈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水晶宫的方向，双手抱胸:“说吧。”

“好的～”披头散发的神明姑娘轻咳了一声，然后认真地翻了翻手上的书本。

“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有一对神明好友，他们是神主愿望的合作伙伴，哦，吾在此说明一下，吾等的神主曾经下个命令，以神主之位换去陨落的方法，祂和愿也是因此才成为好友的，不过，神明怜悯众生，不可亲自降临任何一个世间，不可伤害凡人，违者是要受到惩罚的……”

这种剧情发展，程弈貌似已经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祂违背了？所以受到了惩罚？”

“不是哦，祂只是太温柔了而已，接受了凡人的贪婪和恶念，绝望和痛苦，愿似乎一直陪在祂的身边，并没有告知神主，等到被发现的事情，已经来不及了，祂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愿很是愧疚呢，毕竟没有救回曾经的好友，也正是因为如此，神主才给了愿不少的特许。”

因为愧疚给的特许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愿也有犯错啊，怎么感觉受到伤害的只有祂。

程弈没有同情祂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许的奇怪，而且……月夭又是在做些什么？也是神主给愿的特许之一吗？这件事，和楚泽年重生成为神明，又有什么关联吗？

“神明会被凡人的恶念影响？”竟然有那么脆弱吗？

她摇头:“按理来说是不会啦，神明对凡人都很包容的，恶人自有恶报，只是，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愿说的是，他们正在观察世间，祂忽然就沾染上了一股漆黑的韵力气息，那是凡人恶念的韵力化了，能够吞噬属于神明的韵力，而且，祂貌似当时正在怜悯凡人的痛苦，并没有反抗这种气息，哎呀……祂原本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神明的……”

呵。

程弈觉得如果当时真是如此的话，那祂实在是个蠢货，分不清重点，不过……现在祂还挺玩的挺开心的，说不定确实是自愿的呢。

知道该怎么让他人痛苦，自己还不用懂多余的感情。

——

莫天青还是第一次看见祂身为神明的模样。

有神性，但是不多。

祂没有眼白的黑红色的眸子看向了莫天青，嘴角上扬:“有没有很黑，还看得见吾吗？”

莫天青点了点头:“看得见。”

“很好，虽然身体上没有吾的气息了，但是记忆里面还存在。”

祂走到莫天青的面前，俯身将他压迫到床角，手里漂浮是漆黑的韵力气息，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陶瓷瓶子，祂用手捏住了莫天青的脸颊，床上蔓延出来黑色的藤蔓缠绕住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既然是神明创造的东西，身上应该也有神明的韵力气息，拿你来试试这个最合适不过了，找真正的神明要是被神主发现还是挺麻烦的。”

“你要干什么……”莫天青用力往后退，想躲开他的触碰。

祂松开了捏着莫天青脸颊的手，把小陶瓷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然后扣住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撬开唇齿，将嘴里的东西渡过去。

“唔唔！”莫天青忍不住眯起眸子，手脚动不了，他只能用力咬住探进他嘴里的舌头。

结果，这家伙跟没有感觉一样。

冰冷阴沉的气息遍布全身，莫天青猛地咳嗽了起来，他眼眶通红，眼里泛泪，哪怕失去了黑色藤蔓的束缚，他依旧感觉到一阵阵的痛苦，脑海里面莫名出现了些许画面。

祂擦了一下嘴角:“说起来……他们应该也来吧，这个时候的话……大概在水晶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