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办法，楚泽年对神明并不算了解，尘清虽然很想消失，但是也并没有逼迫他们，并且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要尽快哦，吾一直在等着。”

在楚泽年和程弈离开的时候，坐在高位之前的神明轻飘飘的话语传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悲伤的情绪在里面。

程弈回头瞥了尘清一眼:“你要是有空不如出门看看，说不定很快就知道怎么死了。”

尘清沉默了好一会儿:“吾……吾会考虑的。”

也不知道整天一个人待在这里做什么，程弈觉得有强大的力量就要好好使用才对，做坏事做好事都行，反正喜欢欣赏什么情绪的表情就做什么事。

出门后，楚泽年问起了刚才程弈说的问题:“神明的主宰，应该有任何神明都不可匹敌的力量吧，尘清反而像是被困在了那个位置上一样。”

“少爷在担心，自己成为神主后会和尘清一样吗？”程弈眨了眨眼睛。

楚泽年轻轻一笑:“不，我并不担心，无论有任何意外，我都有办法解决，更何况……有你在，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会用更简单的办法让我清醒的，让我猜猜……程弈，你应该有想过杀我的想法吧？因为我似乎一直在强迫你接受我的爱意。”

程弈微微一愣，然后皱起眉头:“那算得上强迫吗……不对，重点是，我没有因为那些而产生过杀你的想法。”

“抱歉，我一直有些担心会被你讨厌。”楚泽年道歉得很快，真诚又可怜的模样。

在某种意义上，程弈还是很在意楚泽年的，毕竟是他在这世间难得的一份感情，只是并没有到爱意的地步（大概）:“也没有那么讨厌……总之，关于神主之位的事情，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对了，还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听着程弈把话题重新转移到正事上，楚泽年露出了温和笑意:“好，你说吧。”

就是这样，足够“坦诚”的话，才能更过分一点，这可是程弈对他独有的放纵，换成其他人可就不行了，毕竟……

程弈又不喜欢别人，呵呵。

程弈并不知道楚泽年心里面的想法，他把之前从那位神明姑娘那边听到的故事告诉了楚泽年:“他们总是喜欢用神明的善良温和去解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而且……凡人的恶念真的有那么可怕吗，祂现在这副模样，哪里有一点过于温柔的影子。”

楚泽年轻轻一笑:“听起来确实不太对劲，”他收敛了一下笑意，细细地思索了一下，“如果愿真的心怀愧疚，想要有所弥补的话，那么他希望我在其中做些什么呢？阻止祂乱来？”

只要不被摆布的话，暂时存在的疑惑还是可以接受的。

尘清给他们准备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套桌子，看起来实在是过于单调了，唯有金色韵力萦绕的让屋子里面显得不那么简单。

程弈沉默了片刻:“我不喜欢没有夜晚的地方。”

这怎么睡觉啊。

楚泽年抬手，显露出手腕上的镯子:“没事，你可以去镯子里面休息，我在外面就好了。”

“还是算了，到时候又被红绳莫名其妙地拉出来。”程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一头扎在床上，身上的外衣和里衬已经用韵力褪去了，扯过旁边的被子就把缩进去，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声音闷了许多，“我会适应的……”

估计脸颊是红的。

楚泽年那双眸子里面的金色淡去，露出原本的漆黑，他走到床边，俯身，脸上是温和的笑意:“适应的意思是……你可以接受和我同床共枕？”

“……我困了，要睡觉。”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干脆直接跳过中间部分算了，虽然也是变相的同意了楚泽年的说法。

嗯……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

“嗯，你睡吧，我不打扰你。”

楚泽年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并不是这么做的。

程弈被他又咬又舔的根本睡不了，身上的单薄的衣衫被扯开，显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此时，上面基本上算是吻痕和咬痕了。

楚泽年在程弈的额间落下一吻:“好了，真的不打扰你了，”他偏头看了一眼周围，抬起指尖，金色的韵力散发出来，其中竟然染上了点点墨色，如同黑夜一般疯狂蔓延了整个屋子，“晚安，程弈。”

怀抱实在是温暖舒适，程弈也没有多少心思去理会这变故了。

——

月夭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狭小的黑暗领域:“总算是找到了……那么，吾创造的守护者，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那黑暗的领域中出现了一个人。

身上缠绕着漆黑阴沉的气息，神色看上去苍白又痛苦，除此之外，看起来依旧有种神明创造的干净。

莫天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从那深渊里面出来，他用手撑着额头，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然后，他就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紧接着，下巴被捏住抬起，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迷人的桃花眼。

“你好啊，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的模样，祂把那件东西用在你的身上了吗？”月夭松开了手，目光在莫天青的身上流转了几圈，笑容依旧温和，“嗯……看起来，神明的韵力气息已经被完全吞噬掉了呢，算是个不错的进展。”

莫天青瞳孔一缩:“你也知道这个？”

“那是自然，毕竟，吾也是神主之位的争夺者之一，本来想用温柔一点的办法解决的，谁知道，神主竟然漠视了愿所做的一切，还安排吾为他做了不少事，实在是可恨啊……”

月夭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是不是真的恨那位神主:“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了些什么吗？祂不可能会告诉你，那么就是那瓶东西的问题……看起来还需要好好地改改才行。”

他微微眯起眸子，笑容依旧温柔地看着莫天青。

莫天青瞬间察觉到月夭那温柔面具下的冷意，他后后退了几步，身上却响起了轻微的铃铛声。

嗯？月夭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就听到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声音。

“你来这做什么。”

月夭转头，看起来十分无害温和:“当然是来看看吾曾经的好友了，看你这副模样，是打算待很久吧。”

祂淡淡地看了一眼月夭，而后视线落在莫天青的身上:“你怎么出来了？不疼吗？”

莫天青咬了咬牙，转身钻进了黑色的领域里面，他现在只想先休息，然后再思考怎么把这份痛苦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