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
作者:终南布衣啸问天 | 分类: | 字数:10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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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签订合同
第二十六章
5、签定合同
一但尝到男欢女爱的欢愉,二人便一发不可收拾。李飞此刻抱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抱着他朝思夜想的女人,抱着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子。这是他幻想成真的时刻,直至现在他仍不敢相信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晚上睡觉无数次做梦没有拴住跑了的骡子。而此刻的他劲儿大的就像不知疲惫的骡子,曳着犁把犁尖深深插入黄土地里,一路向前在长安堡的田地里撒开四蹄尥着蹶子尽情欢腾驰骋,犁完了壕塄上的地,又犁沟道的地,犁完北岸子的地,又犁西岸子的地,犁完东沟的地,又犁南岭的地,犁完一类地,又犁二类地,最后连带自留地、场沿子房垮子的地都全部统统犁完……,而那个捉着犁把儿的正是他心疼的恨不得吸到鼻窟窿的柳月。在欢愉中的他觉得此刻值了,即使当下死了都无怨无悔了,这会儿就是冯建民在后边拿刀子戳他,他也不闪不躲,坚决不下来,任凭冯建民把他戳死,他也觉得拥有柳月的这一刻这一辈子值了,没有白活了,他这一辈子已经知足了,死而无憾了……
柳月也在欢愉中,忘记了一切的痛苦,忘了那个暗无天日的豪宅;忘了拖着一副空皮囊苦苦度日的苟活;忘了世人、家人、柳天对自己的误解和屈辱。她又突然想起那个禽兽和疯子,禽兽糟蹋她,疯子骂她是婊子,她屈辱的流着眼泪。我柳月此刻就是婊子,你们长安堡的人说我就是婊子,我现在就是婊子,我这会儿受活了、舒服了,我不需要你们长安堡人说我的好话,即使我不想婊子,可你们长安堡人背后仍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说我勾引的冯建民说我是婊子!这世间哪有什么公道可言!我不需要你们给我立牌坊,你们长安堡人人口中崇尚礼教,可我被那个禽兽畜生糟蹋的时候,被人背后嘲笑辱骂的时候,你们长安堡的人除了看我的笑话,谁站出来替我说句公道话!谁站出来为我去惩治过那个六畜!你们不是还有那个总族长吗?不是把礼仪和脸面看的比命都重要吗?!我就是要尿到你们的脸上,长安堡这个婊子我今天当了,坐实了,我要活我自己,我再也不要为你们任何人去活……
李飞第五次爆发的时候,他在短暂的颤抖和平静之后,才看见下边躺着的柳月脸上挂着的泪痕……
他赶快又爬下去把柳月紧紧拥在怀中:“姐!你咋哭了……是我把你弄疼了吗?……”
柳月说:“姐不疼,姐这是心里高兴。姐这一辈子有了兄弟,姐这会儿死了也值了。”
李飞说:“姐,你放心,这一辈子有了我,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让任何人再去欺负你,就像你第一次拼着命保护我一样。”
柳月止住了眼泪,透过外边月光射入窑门口的微弱光线,看着李飞并不清楚的脸上轮廓,动情的一直望着,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或许就是在那一刹那,这个男人睡了他,就是她以后真正的男人。她紧紧箍着这个男人,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找不见柳月的疯子在外边四处乱喊乱叫,疯子还是找到了窑这边。“月月……月月……我怕怕……,月月……你在哪里……月月我找不见见……”
靠近窑门的叫声还是惊醒了二人,眼前的这些美好在疯子一声紧接一声的呼喊中还是瞬间被击碎了。美好的结局离他们还很遥远,最后真正走到一起还隔着千山万水。柳月慌乱的一把推开李飞,二人站起提了裤子。柳月一边匆忙的扣着纽子边往外跑,又一边把散乱的一头长发用手腕的皮筋重新扎了,然而头上还是沾满了很多麦秸。李飞也跟了出去,一边走还追着柳月给把头上的麦秸摘掉。
柳月对背对着乱喊叫的疯子喊道:“安成,我在这儿。”
疯子听见回应提着棍子大跑过来。“月月……你去那儿了?……你半会都不见人……我怕怕……”
柳月对着疯子说:“我……我去窑里尿了……”
疯子或许已经搞不懂二人去干啥,但明显后边的这个男人和柳月的亲近,还是令他不舒服的。“你去尿尿……他跟你作啥?……”
柳月说:“他……他去给我挡狼……”
几人又返回去麦地,走在后边的李飞这会儿才觉得地下的砖渣硌的他的脚疼的寸步难行,他倒纳闷刚才咋不知道疼是咋样跑过来的。刚才着急把一双拖鞋还不知道甩到麦地哪里了。
柳月回头看见了他的精脚片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快速穿过花椒树墙,跑着去给他找拖鞋。他也踮着脚,慢慢的走回麦地。
柳月已经给他找回鞋,又对他说道:“李飞,你先回去吧,这也剩不了多少了。”
他穿了拖鞋对柳月说:“姐,你这都说的啥话?我咋能这会儿走,我给你一起把这点割完了,给你一起拉回去。”
柳月说:“不用了,就剩这一点,我一个人慢慢割。”
李飞已经跑到前边去拿了镰,又开始重新割开了。但他这会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腰困腿乏,胳膊也都没劲儿了。
追过来的柳月说:“算了,今晚都不割了,割太多也没地方放。”
李飞停了手下的活问道:“姐,你没有场吗?”
柳月说:“那来的场,我把麦个子一回少拉一点,放到草路口的马路上,来往的车给我就碾了。”
李飞说:“这公路上不是就不让碾场,前些年派出所开着车成天来回巡查,一来连麦秸带麦子都给你推到旁边的沟里边去了。”
柳月说:“嗯,这两年在公路上碾场的人少了,反而还没人管了,再说我一次也只碾一点。”
李飞说:“哦,这我还不知道,那现在赶快给你用架子车装了先往回拉。”
柳月答应了。
几人便用架子车装了麦子,李飞架辕,柳月挂着攀绳,疯子在后边掀车子,连夜给拉了回去。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李飞还睡得没醒。老汉早上来叫了几回也都没有叫醒,老汉只知道孙子二半夜回来的,自然是不知道干啥去了。直到对门的李玲过来对老汉说老五叫,老汉这才又把孙子叫醒来。
李飞一骨碌爬起来,就赶快去刷牙洗脸,这会儿仍觉得双腿乏力。昨晚把他几乎腾光倒净了,三点多回来还兀自兴奋的睡不着,一直到临明才眯瞪睡着。这会儿正在院里刷牙的他想到昨晚的事情,又兴奋的不行。
他匆匆洗完脸,他爷告诉他蒸馍和米汤在锅里,还有炒的洋芋菜也在锅里,让他吃了再过去,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明白老五爷这会儿找他多半是为砖瓦窑的事,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跑去灶房在锅里拿了一个大蒸馍,掰开蒸馍,夹了几大勺油泼辣子,又在盐罐罐捏了一撮盐撒上,边吃边出了门。
等他来到老五爷院子的时候,噎的直打嗝。看到老五爷也坐在石桌旁吃饭呢,狗娃子也在一旁坐着抽着烟。
他一进来赶紧给俩人发烟,老五爷招呼他吃了没,他只说吃过了。便在石桌旁坐了下来。坐下去的时候,仍觉得腿困腰乏。
他刚扶着腰坐下,老五边吃饭边开了口。“早上我去找过建学了,事情说倒了,窑上的钥匙也给你要过来了。”
老五说着便让李玲把一串钥匙,和一个合同拿了过来。
老五把石桌上的钥匙和合同推到他跟前便说道:“转让合同你一会儿仔细看一下。这转让合同昨晚是让你玲玲姑给你起草的,冯建学已经签过字了。”
李飞激动的拿过钥匙,便把合同拿来翻着看。但只看了几眼就看的头大,便对老五说道:“老五爷,你也知道,我这看不懂这里边的条条框框,既然是玲玲姐起草的,我看就没有问题。我一会儿签字就行了。”
李玲见他噎的不停打嗝便给他也倒了茶水说道:“你还是要仔细看呢,姐这怕把啥漏了,以后给你留下后患。”
李飞赶紧说:“玲玲姐,我相信你。”
狗娃子好奇的把转让合同拿了过去,翻看起来。
老五接着说:“二牛,你看不懂爷给你说。建学的合同当时签了十五年,现在还有八年。从现在开始,前边队里的承包费归建学补交,从你签了合同以后队里的租赁费用归你交。二一个,建学说他当时重新买了推土机,又买了砖机子的配件,又说补充了不少设备,要你这儿给补两万块钱。我说了一早上,最后同意你给补七千块钱,这事情就算完了。这事我也只能说道这儿,现在你只要同意,把字签了,再给建学补七千块钱,合同这事就行了。到时这转让合同一式两份再去大队找你秉权爷盖个大队章子公证一下,合同这事就行了。”
李飞高兴的说:“爷,这事全凭你做主。我都同意。钱我认,合同我签。”
狗娃子看完合同说:“这合同好着呢,没问题。”
老五接着又说道:“还有一个事情,前一阵子,咱村上有人传言说村子要拆迁,这你得做好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