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1、四姓大战（三）

之血祭决斗

众人一听全都吓了一跳，这血祭决斗一旦开始，今天非得要见血死人不可！

长安堡四姓族人族规中有明确规定，当另外三姓族人认为李姓总族长处事不公或者有些事说不清楚的时候可以提出——血祭决斗。

这血祭决斗是从第一代的总族长制定并流传下来。第一代总族长为了防止后代李姓总族长人选中出现力不胜任或者处事不公的总族长而引发另外三姓家将守灵人不满、人心涣散，造成另外三姓人与李姓分裂从而导致看守陵寝不力的事情发生在族规的最后一条加上的最严苛的一条。

血祭决斗具体规则是李姓族人中出三个武力超群的人，再由李姓武力超群的三个人在三姓族人中挑选九名十八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作为血祭决斗对象。决斗的十二个人一共分成三组进行血祭决斗，每组血祭决斗都由李姓族人一对三和三姓族人进行决斗。血祭决斗一但开始便不能停止，必须在每一组决斗的四人中有一个人死掉才算结束。如果有人怯懦不敢应战那就把怯战的这个人直接杀掉。最后在全部血祭决斗完后把每一组杀掉或者战死的人在祖先陵寝前焚化烧掉，用血来祭祀。李姓族人作为主人的身份一挑三本来胜算就不大，千年来几次血祭决斗多半都是以李姓人死的时候居多，通过生命和鲜血来换取三姓族人的继续臣服。血祭完后，事后所有事情任何人不许再提，所有纷争干戈化玉帛。通过血的教训来教育族人要团结一致和睦相处共同守护好陵寝。

当然为了血祭决斗公平起见，保证所选的三姓族人中十八岁以上避免出现年老体弱不会功夫的人参战，血祭决斗中也可以找族人或者外族死士代替，李姓族人如果感觉无必胜把握也可以由本姓族人或者外族的死士代替。决斗到最后如果代替的族人战死，也会把被代替的族人杀掉共同祭祀祖先。如果死士战死，也会把被代替出战的族人杀掉祭祀祖先，把死士由代替出战的族人家属负责安葬。

这样的规矩千年来也是在老一辈的口口相传中实行过一两次，这种族规千年来是没有人敢轻易提出的。

冯建学今天为了把李家搞臭不惜出现流血死人居然把血祭决斗提了出来，把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好多后边的另外三姓族人听了，都觉得冯建学今天真的够缺德的，你自己不要命，为啥也要把我们拉上垫背，纷纷指责冯建学不该。

李姓的族人听了，也都吓了一跳，这一会儿到是该由谁出战，这李老五自不必说是李家人里边功夫最好的一个，但老五昏迷三年这刚醒来以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老五如果出战能否可行，众人心里也没有底。除了老五，另外两个人的人选又该由谁上？年轻小伙子练拳的也不少，但毕竟这是生死决斗，谁又放心自己的儿子上去。

人群之中瞬间就沸腾了，纷纷议论开来。远处挤不进来的人也慢慢从前边的议论声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后边的人知道了也恐慌起来，最后边挤不进去的婆娘女子就更加焦急了，都怕自己的男人或者兄弟强行出头要出战，都急的在后边乱喊乱挤。可这会儿又怎么可能挤得进去，后边的人群越发乱了。

李秉权听了冯家学提出的“血祭决斗”，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大声斥责到：“冯建学！你疯了！你提的这都是啥解决方案？！啥年代了，你还要血祭决斗？！你这会儿趁总族长还没答应下来赶紧把这话收回！”

老五一听更是气的暴跳如雷，心想好啊！我一会儿就挑你冯建学，看我一会儿不把你活活打死！

冯建学这会儿之所以嚣张是因为刚才他的汉显传呼机上看到了一条信息，那是冯建民给他发过来的。信息告诉他，让提出血祭决斗，冯建民已经从县城带着黑道的人往这边赶，一会儿不需要他出战，自有人替他出战，让他一万个放心，只要把这边水搅浑即可。

在李秉权拂袖而去之后，大队支书冯建雄给冯建民打了一个电话，冯建民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大喜过望，想着今天一定要让人把老五活活打死！冯建民便带了自己手下的几个得力马仔，但他感觉事情不是很有把握，又不惜重金请求西毒蝎子和南和尚刘光头前来压场子助拳，同时给物色手下几个武艺高强的死士出战，他会给以重金。

面对李秉权的劝解，冯建学这会儿是丝毫也不退步，便对李秉权和老五说：“你们要是害怕不敢参加血祭决斗也行，我给你们提三个条件，只要你们能答应，这事我今天就不闹腾了。”

李秉权看了看冯建学便说道：“那你先说，同不同意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们要商量。”

冯建学便说：“那你们都听着，第一，合同作废，窑场还归我冯建学，二牛前期的投资和给我的七千块钱就算是给我儿赔偿被打的钱了。”

老五一听便骂道：“冯建学！你咋这么不要脸的？！你闹腾一整原来是为了窑场来的。”

李秉权劝住了雷霆之怒的老五瞪着冯建学说道：“你再说后边的两条。”

冯建学继续嚣张的说道：“第二，你们李家人把我冯家人压了多少辈了，以后我们冯家人再也不受你李家人的欺负了！你们李家人从今往后见了我们冯家人班辈统统自降一辈！”

李家人听了这个无理的要求，都觉得是放屁，都大声朝冯建学骂去。李姓拿铡刀的小伙气的更是举起铡刀眼下就要劈了冯建学。但后边的冯姓族人感觉这是冯家人重新翻身的事，却都很拥护冯建学的说法，把冯建学护在中间。

李秉权劝了拿铡刀的小伙说道：“让他把臭屁先放完！”

冯建学见自己的主意得到了后边众人拥护便得意的不行，但他没注意冯姓的老者已经拿着拐拐朝他抡下口中大骂道：“你倒说的放屁的话！”

幸亏后边的冯姓族人把冯建学拉开，冯姓老者的这一拐棍才没打上，但冯姓老者嘴里继续大骂道：“你个瓜批货！你让李家平辈把你叫哥的现在都把你叫叔！把你死了埋到坟里边的你先儿也抛出来，看把你弟兄俩谁叫叔？！”

李姓的族人一听哈哈大笑在人群里也乱喊起来。“对着呢!把你和你先儿都叫叔！”

冯建学却对着冯姓老者说道：“那我先儿的班辈不是自然也长一辈！你这老汉拐拐子咋老往外拐！你赶紧坐到哪儿歇着去！”

把冯姓老者气的浑身发抖，无奈又返回坐着去了。

冯建学继续大声说道：“第三，我们三姓给你总族长磕了多少个头，你现在给我们还回来跪着磕三个头，从此咱长安堡再也没有啥总族长了！”

老五一听，一脚就把冯建学踏到后边的人群中口中大骂道：“我先把你这不认祖先的狗东西打死！”

但很快被冯姓后边的众人围住了，冯姓的人也冲了上来把老五围住，场面又开始混乱起来。

李秉权赶紧用大喇叭喊：“都先退后！都先退后！”

后边的李姓总族长听了，觉得现在就不是李家人让步的事情，他这个总族长已经是李姓的罪人，他当不当这个总族长无所谓，但也不能让李姓族人今天蒙羞，让原来的奴才骑到主家头上来。这都是他这个总族长的无能和遇到的这个时代造成的。就算是新社会，那也是人人平等，其他的都好说，尤其是第二条，李家人见了冯家人自降一辈，这是万万不能的。总族长决定应下这个血祭决斗。

他便喊了老五和李秉权过去，又把旁边的几个四姓老者叫到一起商量这个事。

老族长对众人说：“非是我李姓不仁，今天你们冯姓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决定开启血祭决斗！今天如果有死伤我陪着一起血祭祖先便是了！”

众人一听也都吓了一跳，韦姓的一个老者说：“今天这事闹到这个场合，年轻后辈没有规矩，我们这些老汉也没有办法了，让你总族长受委屈了！”

一个薛姓的老者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我看不如把规矩改一改。”

众人齐问如何改，薛姓老者便让人把冯建学也叫过来，给大家一起说。

冯建学过来以后，薛姓老者继续说道：“今天这场打斗如果想通过武力决斗也行，我看不必要见流血分生死。薛姓和韦姓也都不许参加，李姓和冯姓各出五个人赤手空拳进行对决不许使用武器，五局先胜三局的为胜。”

众人一听也都感觉这个办法不错，也都点头答应。众人又把目光放到冯建学脸上。

冯建学一看众人都答应了，便又说道：“方案我同意，但假如李姓的人输了，是不是就按我刚才提出的三条实行？！”

众人又都把愤恨的目光落到冯建学脸上。

薛姓老者继续说道：“第一条我托个大做个主张，要是你冯姓赢了，这窑还归你，二牛的钱也不要了，回头李姓的人一人凑一点给娃把损失补了。如果你冯姓输了，你冯建学今天给总族长和来的四姓族人一人磕三个响头，再把今天窑场所有的损失给赔了！”

冯建学想了想说道：“冯姓输了的条件我答应，可李姓如果输了我刚提的第三条必须也让总族长答应！”

众人异口同声均说不行，但老族长站起身却发话了。“如果你们冯姓赢了，我今天给你们三姓磕回三个响头，我这总族长自动卸任，这长安堡以后再也没有总族长了！”

总族长望了望四周围着的黑压压的人头对老五说：“老五！挑人出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