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导演姜炯哲肚子里塞进去一大盘鸡子，得知真相后，想吐又吐不出来，一脸的恶心样子；而且脸红耳赤，气息急促。应该是同时受到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攻击。

林东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场面话，教导他做人道理。老姜就急匆匆跑掉了，也不知是要回家找老婆还是路边江湖救急，但愿他赶得及吧，别弄得蛋蛋爆炸就好，呵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办公室大门再次被打开。金钟国带着新员工大建，挽着大包小包登场。

“咦，这么早就已经开吃了么？”金钟国看着摆满饭桌的食材，有些惊讶。

这时间点着实有些尴尬，下午四点多，说是中午饭太晚；说是晚餐又有些早；说是下午茶吧，谁会在下午茶吃火锅大餐？

“这一期《RM》快要开播了嘛，咱边吃边看，乐呵乐呵。预祝《RM》大火，《my-destiny》大卖，中国大发！”林东这忽悠的功力愈发见涨，无缝连接就把场面糊弄过去。

大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原来也是火锅食材。这跟林东完全是一个想法，其他中国菜不好弄，中国火锅那就毫无压力，火锅底料到处都有卖。“东哥，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咱们买的东西都差不多，我这就比你多买了两盘鸡子。”

“噗！”鸡子你好，鸡子再见。林东被大建的鸡子偷袭，差点没笑喷。想想可怜的姜炯哲，“拿走拿走，这东西你留着自己慢慢吃吧。”

金钟国这个饮食清汤寡水的养生人士，看到红油飘飘的火锅汤底，就一阵厌烦，坐得远远的，根本没有上桌的打算。“你们晚上再吃火锅吧。我买了些水果，现在先弄些水果就好。”

“钟国哥，一切都准备好了么？等会儿《RM》的情侣特辑可就要播出了耶。”一向神经大条的林东，此时却是有些忐忑地问道。

《RM》播出不是什么大事，但节目里面金钟国唱的那首《命运》可就关系到林东的发家致富大事。按照原计划在节目播出之后，预热几小时，半夜零点这首歌就会正式登录各大音源网站。

林东现在那是一个破釜沉舟的状态，不但把房子抵押了，还欠着剧组尾数呢。要是《命运》这首歌扑街的话，林东就只能扑街重回吊丝队列，那些后续的发财计划统统gg思密达。

“一切都准备好，录制这首歌的时候已经是我这几年以来最好的状态……”

林东拿起西瓜刀，手起刀落相当凶残，大抵是把西瓜幻想成金老虎了，“打住，打住，谁问你歌曲的事情？！我要问的是几天前说好的绯闻计划。”

古语有云：酒香不怕巷子深。

但是现实里，每天打开电视机，白酒红酒啤酒各种酒广告多到数都数不过来。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商品包装宣传已经成为销量多少的关键因素。尤其在这个残酷的娱乐圈里面，那就更是如此。有才有貌的艺人多的是，能红的却只有那么小部分人，没有足够的曝光度的话，压根就红不起来。

举个例子说明，咱们国内当红女明星那个F开头的某BB，三天两头就上上头条什么的，火红火红的，但是，

代表作品都有啥？好像木有！拍过的片子不少，但都不咋滴。

获得过影后吗？木有！

视后呢？还是木有！

唱歌总行了吧？对不起，不会唱歌呀！

那么F开头的某BB为什么就红了呢？难道就真的因为是BB好么？炒作，炒作，还是炒作，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黑粉脑残粉什么的都无所谓，曝光度话题性够高就ok。以前是人红是非多，现在是非多才能红。

泡菜国其实也喜欢玩炒作，以第一女团少女时代为例，出道那段时间，几只女娃娃跟同属s.m公司的男团东方神起、super-junior玩亲密照玩得飞起，借着师兄团的人气曝光度很是不错。虽然后来好像有点儿玩过头了，闹出个“黑海事件”，同公司的三个组合粉丝互黑，想想都觉得可乐。

但是谁能说所谓的“黑海事件”是坏事呢？恰恰相反，那段时间虽然天天被喷被黑出翔，但却是少女时代出道以来曝光率最高的时间。把娱乐新闻玩成了全民关注的社会新闻，几乎所有媒体都有报道这桩黑海事件，关注度高到没朋友。尤其是国外媒体，更是追踪报道这起算得上丑闻的“黑海事件”。

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九只少女，而不是“少女时代”四个字的商标。确实是商标，s.m公司一向都是把组合名当成商品来经营。有人说金英敏社长的宣传方案玩砸了，那纯粹就是搞笑。“黑海事件”是近十年来韩娱最成功的危机公关营销方案，没有之一。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足足弄了三次黑海事件，而且还是中、韩、泰三国各一次？隔了半年多，拖到《gee》发布前夕才公布调查结果出来澄清呢？

为什么明明被全民anti，但门面林允儿、队长金泰妍的个人行程却一点没少，其他成员也时不时跳出来被人围攻，保持着相当高的曝光度？

为什么“黑海”之后推出的专辑马上就登顶神位，粉丝数量直接翻了几番，甚至首次出现女团粉丝比男团多的现象？

完全是教科书式的宣传方案有木有：操控着“黑海事件”的扩散范围，一次韩国，一次中国，一次泰国；三次下来之后积攒了足够多的黑粉和中立粉，然后再澄清事实马上又接连推出《gee》正名，一波流横扫三个国家，黑转粉，路人转粉，总之就是圈了无数铁粉。

悲情英雄，才是营销学里面最有广告价值的形象，整整经历了三次“黑海事件“，熬了半年有多，少女时代绝对是苦逼中的苦逼。远超《好声音》里学员催泪弹悲惨故事的总和。

金英敏那厮玩宣传营销起家，s.m公司海外市场全是他接棒当社长之前打下来的，玩宣传又怎么会玩砸呢。什么？你说李秀满才是大佬？上世纪末期金大中总统上台后，s.m就姓金的了，金英旭、金英敏两兄弟先后当社长，把持着s.m公司的大小事务，至于李秀满？管理艺人，以及担当代言人，露脸出风头。

金英敏的宣传方案唯一没有达到最大效果的就是，来不及在日本也安排一场“黑海事件”，所以少女时代在日本的人气比不上玩过“黑海”的中韩泰三个国家，甚至在日本还不如韩国另一个女团kara。

但效果已足够逆天，只是苦了站在台上默默承受压力，顶着全民anti也要跳出来保持曝光的九只“炮灰少女”，尤其是门面林允儿，拍日日剧的时候每天都要被anti围攻。但哪又跟金英敏社长，跟s.m公司有什么关系呢？公司会在乎九只少女的感受么。

不管是丑闻、绯闻、新闻还是传闻，总之能让人知道就行。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

只是s.m公司那么大的布局，那么牛x的媒体掌控力，不是谁都能玩的。甚至连s.m公司都没把握再玩一次，被黑半年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坚持下来的，所以才有了少女时代不可复制的说法。经得住多大的诋毁，就能受得起多大的赞美，那九只确实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金钟国显然就没有s.m公司那么敢玩，曾经的“兵役体检造假”事件把他打下神坛，到现在都还没有从深坑里爬出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现在的老虎国儿连玩绯闻的胆气都木有了，“我想了想，那个绯闻计划还是算了吧。有《RM》来宣传新歌就够了吧。”

“钟国哥，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没法挽回了。尹恩惠好几年都没有传过什么绯闻，你有想过为什么吗？会不会就是在等着你呢？”

林东的忽悠功力见涨，一下子就直击要害。金钟国听到这话，顿时又开始犹犹豫豫了，有贼心没贼胆的节奏，活该单身汪一辈子。

“这样吧，我有一个绝对不会失手的方案，你要不要听？”林东已经不再对金钟国的积极性抱有任何期望。准备给他全程操办，就当是报恩吧。

“快说！”如果毫无风险，傻子才不干呢。

“首先，约一大帮人出来吃饭，必须包含李真姐。没难度吧？”林东这个小老板也不是混饭吃的，这些天来其实也是想好了几种方案。

“应该没问题吧。就说是一般聚餐，邀请拍过情侣特辑的全体嘉宾出席。”

金钟国一点都不傻，马上就能想出具体措施来配合林东的计划。“国教练”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只是这丫纯粹是嘴炮，真要动手的时候，保准连邀约电话都不敢打。

林东：“第二，你要和李真姐面对面就坐，这样拍摄起来如果忽略其他人的话，就像情侣拍拖一样。能办到吗？”

金钟国挠了挠头，难度倒是不大，但是和李真面对面就坐吃饭，会不会有些尴尬呢？

林东实在是再也受不了啦，把西瓜刀扒在桌面，轻敲了几下，一脸凶神恶煞地说道：“如果这事都办不了，你就出家当和尚吧！或者我帮你拖一刀，斩除烦恼根。”

“行行行，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金钟国也不知林东是开玩笑还是动真格的，还是先保命吧。

“那剩下的就好办了，我找个角度找个位置，偷拍到你和李真姐两个人的单独照片。然后卖给报社，这样绯闻就跑不掉了吧……”

“这，这和最初的计划有什么不同？不行的！”

林东再次拍了拍西瓜刀，不怀好意地斜视老虎腰下几寸位置，把金钟国瞬间吓成麻瓜。

“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还有下文呢，绯闻传开了之后，可以观察一下尹恩惠的反应，顺便宣传宣传新歌。发酵几天之后，再公布一些你们聚餐的集体照出来澄清。真相大白，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辈子都没玩过绯闻宣传的金钟国傻眼了，“还，还能这么玩？这不是欺骗观众吗？”

“切，少见多怪。”林东那作为重生人士的优越感徒然而生，这种手法早就被国内的那些明星玩烂了好不。“怎么样？是不是对谁都没害处啊。至于观众的想法？那都不重要，看娱乐版新闻的观众才不会管是真还是假呢，有谈资有笑料就够他们乐的了。”

“这，这，难道报社不会追究你责任么？”

林东没来由一阵感动，金钟国这厮对女人怂，但是对兄弟还真没说的。“你放心吧。什么叫临时工？就是他丫的出事了找不到负责人的那种。”

“真没问题？”金钟国又是习惯性的碎碎念。

“你烦不烦啊，再磨叽的话。我就不干了，你自己想办法去。”

林东发了狠，西瓜刀往桌上一搁，顿时就有那么点传说中的王霸之气，把金老虎震得不要不要滴，只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