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外面已经传成这个样子了吗？这些人也真是的，你别相信那些嘴上没把门的，哪里可能一点粮食都没有，但是要说多也真的是没有的。现在我就是愁要到哪里去，弄粮食过来。”张局长头发都快被自己薅秃了。

这事情原本是不该他来管的，可是现在所有的压力都压到他这边来了，又要镇压暴乱，又要镇压那些罢工的，他现在一天都睡不到两个小时，愁啊！

“伯伯，粮食不是每年都有人上交的吗？虽然这两年收成不是很好，可是也不可能完全不交啊。”何采薇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很多人已经逃离了村子，没有人种地，哪里来有人交粮？

“今年还收不到去年的三分之一，有的村子整个都空了，根本没人，哪里来的粮食可以上交？”张局长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可是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他憋的都快要炸了。

喝了酒之后就有些口不择言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秃噜皮了。

送走了张局长之后，陆之恒也是有些发愁外面越来越乱了，他觉得现在外面这种形势，老人和孩子不能在外面走动，太过危险了。

“微微，学校停课了吗？”陆之恒想知道学校停课了没有？毕竟现在外面那么乱，很多家长应该不放心小孩去学校上课。

“应该差不多了，本来就剩下不多人的学校，现在更少了，现在班里就剩下连带我在内8个人，我们老师说了可以把书发下来，让我们自己回家学习，也可以先考试，校长说我们可以提前参加高考，我们班的8个人只有4个人要考大学，两个要考中专，剩下的那两个拿了毕业证书就要去参加招工考试了。

本来我是想要考大学的，可是现在外面那么乱，大学也不是那么好读的，中专倒是我们这里就有，我就想着去上中专就行，学会计中专也是有的。”何采薇本来是想要考大学的，可是鹏城没有大学，如果想要上大学就得去海城或者是回平城。还有京都，可是这些地方离家都太远了，现在外面这么乱，离家太远的话老娘会很担心的，她也会担心家里父母和爷爷。

“你现在才12岁，中专也就两年，读完两年中专，你也还达不到招工的岁数，倒不如报考京都那边的学校，到时候去你大伯那边住，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一些，大学4年下来，你就16岁了也达到了招工的年龄，到时候我再把你弄到运输队这边来当会计。”陆之恒一听到女儿要学会计，眼睛立马就眯了起来，他们家的丫头鬼精鬼精的学这个专业倒是合适，只是读完中专出来年纪还是太小了。

“爸，你这样可不行，我这还没读呢，你就想着怎么样给我走后门，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何采薇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便宜爹。

“管他合适不合适的，现在我是队长，我说了算。”陆之恒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父女两个在家里说说笑笑，扫清了刚刚那些低迷的情绪。

老爷子出去遛弯回来了，最近这些日子，老爷子每一次从外面回来，总是唉声叹气的。

“爹怎么又叹气了，是不是外边又发生啥事了，如果有人群聚集，您老赶紧离远一点，省得被波及了，现在这些人镇压的手段都挺暴力的。”陆之恒是真的很担心，老爷子到外面去被波及。

现在这些工人有组织有纪律的，在那外面闹着，他们暂时还抓不到那些闹事的主事人，只能看他们这样闹下去，不过没有粮食确实是个大问题，这个得想想办法，今天晚上媳妇儿回来得找媳妇儿商量商量。

“爸，那些人到底是因为没粮食闹还是因为其他的，我看最近闹得挺厉害的，前几天有一辆公交车还被直接推倒了，受伤了好多个人呢？”何采薇觉得那些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会丧心病狂到把上面载满了人的公交车给推倒。

“纺织厂那边罢工是有人组织的，城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主要还是因为买不到粮食才会加进这些工人组织的队伍的，其实那里面很多都不是工人的。对了，闺女之前在平城我记得曲老爷，可是有很多仓库的那些粮食从哪来的你知不知道？”陆之恒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找些粮食过来。

但他是真的没门路，毕竟他以前都没管过这些事情的。

“很多都是国外的船送过来的，那些粮食送过来的时候都是没有脱皮的，爸想要那些粮食吗？他们那边的粮食是要拿黄金买的，只收金条，其他的都不要。”何采薇记得曲老爷说过那些红毛子，要的大部分都是黄金的。

“爸，这样跟你说吧，这边根本没有门路，以前平城有一个很大的码头，很多东西都是从那个码头过来的，少部分在海城那边，我记得那老头子曾经这胆很肥的带人从我们国内的春省偷偷跑过去，在下雪的时候，冒着大雪把老毛子很多麦子都割回来。

那些老毛子干活的时间很少，但是他们那边有机器，他们每天都只会干几个小时，天黑了就不管不顾的回去休息了，如果麦子来不及割的话，他们也不会再要了，下雪的时候他们就会收拾收拾东西，回屋休息，因为他们下雪一般都不出来干活的，那边太冷了动不了。”何采薇记得不知道哪本书里写过那些老毛子只会在没下雪的时候收割小麦，学一下他们工具都不要了，直接丢在地里就回去了。

其实这样子也是没有根据的，哪有人，东西都不要了，而且有机器要收拾那些东西不是很快吗？

“哪有人那么好的东西不要的，你别听那些人乱讲。”陆之恒倒是不太相信，麦子还没割完人就跑了的，这么多的粮食，哪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其实有一定的道理，毕竟他们那边地广人稀，一个人就能占一大片的地，他们播种有机器收割也有机器，可能播种的太多了根本收不回来，有的时候粮仓也是放不下，剩下的那些就烂在地里了，等明年开春的时候那些也可以当做肥料，烧了又回归田里。”何采薇突然想起书里有一个情节，那就是男主贺秋言的弟弟。执行任务的时候，在那边界的地方受伤了离他那里不远，有一个很大的农场，农场里面还剩下一半的麦子，没有打下来，雪就下了，那些人把机器和农具都收回去之后就不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