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

??生日这件小事

??之后的延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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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月24日的最后一秒，李吉永站在了她的面前，亲口对申喻胜说：“生日快乐。”

他抱着摩托头盔，衣襟被风吹得很乱，好像是跑回来的，因为剧烈地喘着气，短短的一句话说得很仓促。他像比申喻胜还狼狈。

申喻胜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李吉永坐到她的身边，把纸巾和粉红色头盔一起塞给喻胜，然后把抽噎的她抱起来，轻轻放在摩托车后座上。

“你干什么？”

“带你出去玩。”

“……”

“你要这样哭着回家吗？”

“……烦死了。”

坐在后座上，申喻胜一边嘴硬说“我才没哭，是沙子进眼睛了”，一边把头盔戴好。

和李吉永一起买的时候，头盔的大小刚好合适，而现在已经有点小了。不过还戴的上，她庆幸头盔还可以把她这幅哭得很丢人的样子遮住。

李吉永的摩托车很快就飙起了速度，一再加速向前冲，申喻胜紧紧抱住李吉永的腰。

他好像又长高了，现在她的脸只能贴到他的背中偏下一点。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偷偷长大的李吉永。

在摩托车停下的那一瞬间，申喻胜忍不住掐了一把李吉永的肚子——虽然没有捏到什么肉，但是李吉永那吃痛的声音还是取悦了她，终于让她笑了出来。

“……不和你计较。”

李吉永把头盔摘下来，也把她的手拽开。扣住她手腕的手却就这样没有松开，拉着她向前走，向面前的小道去了。

在这一片漆黑里，申喻胜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没有，只有李吉永。她只能跟着李吉永。

“干什么。”

“看星星啊。”

原本想要继续顶嘴，这么黑看得见什么呢？澄澈的夜空突然压到了他们头顶。

夜幕中的繁星美得让申喻胜失去了语言。

不是没有看过星星，过去的时间里，她和李吉永经常一起看着群星陨落，打发时间，但这么漂亮的夜空还是第一次见。

李吉永站在她旁边，看着璀璨的星光亮倾泻在她的眼睛里，似乎颇为得意。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鞘翅目’告诉我的。”

是啊，能与昆虫对话的李吉永最能知道自然的美丽之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这静谧的夜里，在这星空之下，他们并肩看着星星。没有人说话，因为不是拌嘴的氛围。沉默更适合此时。

“生日快乐。”

李吉永小声说，比仓促的压线补偿听起来更正式。他的声音也变了，是因为在变声期吗？李吉永的声音变得低沉，虽然已经这样很久了，可却也还是会觉得陌生。

“早就过了十二点了……笨蛋。”

申喻胜又有点想哭。明明有一整天的时间，无数次的机会，就是不早说。

非要拖到最后一秒，非要在过期了以后。

虽然他们是吵架了没错，也是在冷战，但李吉永怎么可以这样呢？

没有礼物就算了，一句祝福都要这样拖延，实在是太讨厌了。

“那……圣诞快乐。”

李吉永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袋东西，包装纸是很俗气的圣诞颜色，递给她。

申喻胜接过来，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闻起来很香，好像是黄油饼干。

李吉永前两天就在厨房乱捣腾，似乎是在做饼干，申喻胜有意无意地路过了好多次——李吉永从来都对烘培没什么兴趣，到底是在为了谁努力呢？

那时在厨房里，她看着李吉永，李吉永没有看她。

现在，她看着李吉永，李吉永也看着她。

星光像糖霜一样，撒在他们身上。

申喻胜把手伸进袋子里摸索，失望地说：

“都碎掉了……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你不是出去玩了一整天吗？那时候没找到人。”

“……那全都怪我？”

“你想要的话，下次再做新的给你。”

“……谁想要了。”

申喻胜把最大的碎片捡起来，夹在指尖，放进嘴里。确实味道不错。

看在星空和饼干的份上，申喻胜也不是不能原谅李吉永——稍微原谅他一点，只有一点点。

“怎么样？”

“一般般。”

“……刚出炉的会比较好吃。”

“哼……知道了。”

那晚回到家时，申喻胜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从李吉永的车上下来，抱着头盔就回了房间。

醒来的时候，粉色的头盔放在原来的位置——原来李吉永送给她的礼物，都会堆在那个桌角。

申喻胜捂住了前额：

“烦死了……”

算了，下次无聊的时候，再发消息叫李吉永过来把这个拿走吧。

——如果在那之前，李吉永先请她吃刚出炉的小饼干，她就勉为其难地把这头盔留下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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