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封允拉着连清走出了内间，封檀林只见封允不止是换了上身衣服，是整套都换了，方才候在此处还听到了内里传出不同寻常的声音，封檀林暗暗沉了眼。

待封檀林离开，封允牵着连清的手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出声问道：“今日怎么这么乖？”

连清眼眶的微红还未褪去，听着封允咄咄逼人的问话，别过了脸去。

封允今日得了趣，也不计较他这点小性子。

捏了捏连清的侧脸道：“今晚再收拾你。”

连清听了此话，低着头面无血色。

......

夜色渐渐降临，未央宫偏殿内，

未央宫中的下人送来了一看就堪堪裹体的薄衫。

“侍君，还请您换上衣服，静候陛下。”宫女道。

连清闭了闭眼，无动于衷。

宫女面上也犯了难，重复了封允的吩咐：“侍君，陛下说，今夜您一定要换上，若是看您没换上，后果自负。”

连清捏紧了拳头，下一瞬又缓缓松开。

咬着牙，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放着衣服的托盘。

小李子和小凳子看连清情绪不好，也赶忙掩上了门，退了出去。

这些日子以来，连清已经吃过了太多苦头，苦苦哀求着封允不碰自己，可眼下，封允所要的已然越来越多，连清知道，只要封允当真动了真格的，自己就全完了。

连清换下衣服，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等着封允的到来。

外间只听一阵开门声，就听封允饶有兴致的声音响起：“好好候在门外。”

“是”

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封允便走到了内间。

一步步朝着连清走来，殿中的烛火闪耀着昏黄的光芒，将连清穿着薄衫的身子衬托得恍若朦上了一层光晕。

封允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乖坐在床边的连清。

果然，喜欢的东西还是要好好攥在手中才行，若是给了那些旁的权力，地位，只会让之恃宠生骄，都敢和自己讨价还价了。

封允坐到连清身边，抬手摩挲着连清肩上的料子，眸色渐深。

也不管连清是何反应，封允自顾自从连清的眉间到鼻尖，到唇瓣，一一描摹而过。

正要一路向下，连清轻轻推了推封允的胸膛，闷声道：“陛下。”

封允不悦的抬眼，看着连清的眸子，道：“怎么了？”

连清示弱的看着封允不悦的眸子，轻声道：“后日就是昭仁皇后的寿辰了，皇后怕是不希望您这样。”

是真的不希望，连清在心中添了一句。

封允眸中也浮现出思索之色，终是压下了心底的心思，抱着连清一同仰倒在了床上。

扯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口中淡淡道：“睡吧。”

连清看着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睛似在思考着什么的封允，不禁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陛下，昭仁皇后的寿辰，我可以去吗？”

封允转过头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连清，心中确实没有想过要让连清去的想法。

昭仁皇后的寿辰，带杨喻之，着实对不起连清。

连清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不会带自己去，心中焦急万分，若是过了昭仁皇后的寿辰，封允还不是想对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连清将自己凑到封允面前，献祭般的送上了一个吻，在封允的脖颈间，轻声道：“陛下，你带我去嘛，求你了。”

连清在心中想到，自己的生辰宴会，自己这个正主都不去，着实说不过去。

封允瞳孔微缩，看着送上一吻，又退开身子的连清，封允抬手便制住连清的身子，复又吻了下去，眸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陛下，不要...”

连清微弱的声音被埋在唇下，床幔散落间，只见床上朦胧可现的身影。

......

两日后，皇后寿辰。

永安宫宴客大殿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歌舞升平，文武百官携家眷汇聚一堂。

一派繁华的景象，宫女太监们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共贺昭仁皇后的生辰。

当百官们及各位诰命夫人小姐皆入座后。

太监大喝道：“陛下驾到！”

只见宫女太监们抬着抬着宫灯，从后殿鱼贯而出，封允在其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高台之上的主座，端坐而下。

再听一声唱和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便见一顶流光溢彩的八抬大轿被抬到高台之上，放在了封允的身旁。

满堂宾客齐齐对着上首的封允和那顶轿子山呼：“参见陛下，祝皇后娘娘万寿无疆，长命百岁。”

听着耳边众人的呼喝，封允看着面前的轿子，只有他知道，这轿中空无一人。

那日在宫变中，发现了疑似连清的尸体，随后再丰京及周边诸城都未曾发现连清的身影。

封允不愿意相信连清真的身陨，所以未曾放出消息。

更是在登基后，封连清为昭仁皇后，对外只说皇后体弱，在丰京外的行宫修养。

而每年这个时候，他都遵守了和连清的约定，要和他一起过生辰，看着面前的空轿，封允眸中闪过一丝沉痛。

下一瞬脑海中却不经意浮现了杨喻之的音容相貌，封允摇了摇头。

将目光移向下方宾客，便看到了被特意安排在偏僻角落的杨喻之。

只见他正一人饮着酒，用着席间的糕点，心情似乎还颇好？

连清身边跟着小李子，小凳子，正听着上方的唱和，文武百官尽皆携带了珍宝，以贺皇后寿辰。

“礼部侍郎江念特献夜明珠一颗，以贺皇后娘娘生辰之喜。”

“奉安侯连昭云特献暖玉一块，恭祝皇后娘娘千秋华诞。”

“吏部侍郎江飞羽特献狐白裘一件，以贺皇后娘娘生辰之喜。”

“翰林院学士沈清潮特献山川地理图册一件。”

连清耳中听着一样样的稀世珍宝，百无聊赖的拨弄盘子里的吃食。

封允对自己倒真是执念深重啊。

不经意和高台之上的封允对上了目光，连清赶忙别开了视线。

即使人不在了，都要给上尊贵的身份，就连这生辰宴都不曾落下。

只是，这一切在连清看来只觉是连死了都不放过自己。

而今，又不放过自己这个替身，当真是不让自己好过。

连清也未曾忘记今日此行的目的，连清赶忙在宴会间巡视了起来。

看到了连延嗣，奉安侯，诸多熟人，可遍寻了几遍，却没有看到封檀林的身影。

连清面上开始浮现焦急之色，过了今日，谁知道封允对自己还有没有耐心。

就凭他这些时日对自己予取予求的态度，不消多时，自己的身份就得被看穿，到时候还不是他封允想如何就如何。

死了都不放过自己，若是发现自己还活着，当真不知要被如何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