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很快过去，沉渊这边，自然到了他约定拜访卫家的日子。

卫言比较听话，这颗棋子用起来非常顺手，然后前往卫家，还能在天下人面前好好演一番戏。

故而，沉渊并不介意此次前往卫家。

而以他如今的修为，前往卫家甚至都不需要任何侍从。整个卫家，应该都没有人能够伤到他分毫。

此时，卫府之内，卫言早就翘首以盼了，今日可是丞相大人前来拜访的日子，他可不能怠慢了。

“大人，您看，丞相大人来了！”

车辇停住，果然是沉渊从车辇之内从容而出，尽显雍容。

“卫大人。”

“丞相大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请进，快快请进！”

进入卫府之后，卫言赶紧招呼。

“丞相大人亲至，还不上前打招呼？”

闻言，卫清清款款而来，欠身行礼。

今日的卫清清，知晓丞相大人要来，一大清早就在闺房里开始好好打扮了。

用的，都是最好的胭脂片红。

只见莲步轻移，脸嫩敷红。闲静时如娇花照月，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如花似柳，红袖轻掩，眼波流不断满眶秋。

欠身行礼，朱唇轻启。

“小女子卫清清，见过丞相大人。”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卫言对卫清清的表现也非常满意。

自己这个孙女总算是开窍了，这才对嘛，把丞相大人的魂给勾住了，不就啥都有了嘛？

但很可惜，沉渊只是微笑着，淡然的回应了一句。

“卫姑娘不必多礼。”

沉渊虽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是卫清清看得出来，他的双眸淡漠，不起一丝波澜，完全不会因为她而感到半分惊艳。

这甚至让卫清清有些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平常那些世家弟子见到自己，哪一个不是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可为何丞相大人，甚至连一句称赞都没有呢，只是淡淡的一句不必多礼？

就……仅此而已？

淫为众苦之本，色为诸孽之根。沉渊自然不会庸俗到为美色所迷。

他可是当朝丞相，只要他想，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但很可惜，他的眼里只有长生，没有女子。

卫言也察觉到了一丝端倪，为何丞相大人不按常理出牌？

见自己的孙女如此，哪怕是出于礼节，都应该夸一句漂亮吧？

难道说是丞相大人被清清迷得恍惚了，一时间忘了礼节？

但当下，他也只能请沉渊去客堂。

“丞相大人，请往客堂一叙。”

“请。”

两人前往客堂，卫言赶紧示坐。

“丞相大人请坐。”

“清清，还愣着干什么，为丞相大人斟茶。”

“是。”

卫清清赶紧准备仙茶。

沉渊只是扫了她一眼，不免有些失望。

府邸贵客亲临，斟茶倒水这般礼节，居然还需要卫言提醒。

如果是幽若，丞相府来人，需要做什么事情，她完全是不用自己教的。

旋即，沉渊转向卫言，开口道。

“今日本相前来，是为了之前沉一行之事，特意来卫府赔罪。”

“丞相大人说笑了。”卫言赶紧道，“家族当中出败类，丞相大人想必也是痛心，老夫岂敢让丞相大人赔罪？这不是折煞老夫吗？”

沉渊不为所动，旋即取出一枚须弥戒。

“这是本相略表的一些心意，还望卫大人莫要嫌弃才是。”

卫言探测一番，便发现此枚须弥戒之内的灵丹妙药与金银珠宝。

“这……”

“还望卫大人莫要嫌弃才是啊。”

卫言也不好一直推辞，否则岂不是太不给丞相大人面子了？

“既然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收下便是，老夫收下便是。“

而对于沉渊，这些也都是身外之物。如今整个下界，已经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引起他的兴趣了。

如今沉渊感兴趣的东西，仙骨与长生，那都是在上域。

要说现在沉渊在下域还对什么感兴趣，想必也就剩下信仰之力了。

但其实严格算起来，信仰之力，也不过是为了前往上域而做 的准备工序而已。

“丞相大人，请用茶。”

此时，卫清清已经沏好茶，亲自来为沉渊斟茶。

将茶水斟满，卫清清才又甜声重复。

“丞相大人，请用茶。”

看着杯中满满的茶水，沉渊愈发感觉卫清清愚蠢至极，毫无利用价值可言。

“看来，卫姑娘是有些不欢迎本相啊。”

卫清清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她不明白为何沉渊会说出这番话来。

“欸？没有啊，小女子很欢迎丞相大人啊……”

卫言则是被气得差点吐血，若非沉渊在身边，他都想当即开骂了。

“茶满送客，为客人斟茶，岂可斟满？”

“啊？”

卫清清如何知道这些，平常在卫家这些事都有下人去办，她这还是第一次服侍别人，本来想着在丞相大人这里留个好印象，但却是弄巧成拙。

“丞相大人恕罪，小女子不知其中门道，让丞相大人见笑了。”

好在，卫清清也赶紧平复了心绪，立即为自己的行为向沉渊致歉。

“无妨。”

沉渊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跟卫清清计较。

卫言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丞相大人好不容易亲自来一趟卫府，如今人就在这里，让你刷个好感度都刷不明白。

当下，还是不要继续丢人现眼为好了。

想到此处，卫言也道。

“清清，你先下去吧。”

“哦。”

卫清清赶紧离开客堂，但是她自然并没有走远，而是趴在墙边，想要听听爷爷和丞相大人到底先聊些什么，会不会谈到自己的婚事。

沉默一番之后，卫言见到沉渊只顾饮茶，不免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道。

“丞相大人，您看清清如何？”

“如花似玉，耀若白日初照梁，皎若明月舒其光。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

清静愔嫕，沉详不烦，贞亮节清，吐气如兰。”

躲在墙边偷听的卫清清听到此番话，不由得羞涩万分，面红耳赤。

丞相大人，怎么这么会夸人呀？

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难道，丞相大人也有联姻之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