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手机的魅力无生灵可抵挡，没多一会儿呢，鲛人们排排躺，大尾巴贴在冰上做护理，目光紧随玄曜放大的屏幕。

手机里保存的小视频不要太多，既有九阳九族存的，也有玄曜他们自己经历的。他捡着不太重要但有趣的放出来看。鲛人们虽然瞧不上陆地生物，但好奇是有的，当即看得津津有味，尤其看到九族的小崽子们玩乐调皮的场面，小鲛人们哈哈大笑。

一肆等人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孩子都喜欢，大人的钱包还远吗？

玄曜领头带着服务小队，把扈轻做出的源源不断的美食送到各位顾客身边，小朋友有儿童餐哦。

水心偷吃糯米丸子：“还没谈价儿。”

扈轻给他一个“你真无知”的眼神：“蠢。鲛人最是大方，只要他们高兴，海底的垃圾都是我们求而不得的。”

这话，捧得走过来的那个鲛人很舒服，自我介绍：“我叫汛，你们这个手机，怎么交易？”

扈轻心里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手机，她会做，但重点不是手机而是讯号发射器呀。

她一边周转在炉灶间，一边给鲛人汛解释。为了保证食物的干净卫生，她把自己包得就剩一双眼露在外头，声音有些发闷。

鲛人汛听得很认真，努力去理解扈轻所说的那些，最后，听扈轻说完，沉思半晌：“你说的那个讯号发送接收，虽然我不理解你们是怎么做，但我们可以做到，那你可以给我们做手机了吗？”

扈轻讶异，旋即微笑：“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讯号传送，手机不过是个显示。我可以就在这里做。”

听到不用去陆上，鲛人汛松了口气，笑起来，薄薄的耳朵展开翕动：“好，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像其他那些长脚兽一样面上装好人实际害我们。”

扈轻笑笑：“放心，我这人做生意，不贪的，以物易物，绝不多要。你帮我们指条出去的路，更好。话说——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主动告诉他：“我们是从一个叫恶龙河的河底暗道被冲出来的。”

鲛人汛不知哪里是恶龙河，告诉扈轻：“你们现在离陆地很远很远，如果是从陆地冲过来，那你们肯定是好运气的遇到了海神温柔的怀抱。很少有长脚兽能找到我们这里来，你们是我见过的第二回。”

说着，他露出尖尖的牙齿森然两排：“第一回遇到的，打我的主意，我把他吃了。咯嘣咯嘣，很脆。”

扈轻沉默了下：“你吃长脚兽，是只吃个味道，还是能吸收他们的修为？”

鲛人汛：“...其实也不怎么好吃，还脏了我的肚子。”

顿了顿解释：“我们鲛族不会吸收你们的修为，我们的修为更干净些。”

扈轻：谢谢您的嫌弃。

她说：“你用不着担心，我们都在你们的地盘上呢。明天，我便开始做手机，你可以先想一想要什么样子的。”

鲛人汛点点头，忽然有些纠结：“你要不要和我学唱歌？”

扈轻一喜：“你愿意？”

鲛人汛更纠结了：“教与我们友善的人没什么，但——我观你面相，你毫无音乐天赋啊。”

扈轻：“...”深呼吸，“那我多谢你的好意，你你你看谁顺眼你教谁吧。至于我，我是器师，如果你有海里炼器的材料，方便的话给我些就行。”

“这个没问题。”鲛人汛一副卸下重担的模样。

扈轻：…我好难。

没了敌意，且说起工作，鲛人汛与她沟通良好，两人就着月色商谈了一夜，出乎扈轻的意料，她以为鲛人会喜欢精致风，没想到鲛人汛最后选择了极简金属风，还信誓旦旦的说族人会喜欢。

最后的定稿，扈轻觉得若是哪天有穿越者过来见到这个，定会以为是高科技产物。

手机的外形设计并不是拿在手上，而是带在手腕，像个护腕。

扈轻简单做出模型后，鲛人汛套在手腕上，能量涌动，那一块变得跟周围皮肤无异。

“就定这一款。我跟你说一下那个讯号器，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我们的海神珠完全可以胜任。”

海——神——珠。

扈轻眼睛都亮了。

“我们鲛族之间本来就用海神珠联络，应该能做讯号器使用。”

鲛人汛带着她去海底，在一片海底山脉里给她看一颗直径两米那么大的明珠。

像珍珠，好大的珍珠。

扈轻看过周围，说：“你们海神珠不只一颗吧，要不然怎么轻易给我这个外人看。”

鲛人汛笑起来，身上那些透明的鳍带飘荡，透着丝丝唯美：“我只能告诉你，外人带不走海神珠，只有我们鲛族才能使用海神珠。”

扈轻：“那我教你怎么用。”

鲛人汛很谦虚向学，但——如同扈轻不擅长音律一样，他也不擅长这个。

教了好几遍都没学会，扈轻心里舒坦了。

鲛人汛很淡然：“如此无趣的东西，确实不适合我们一族学习。”

扈轻：…呸。

但她还是一丝不苟教他许多遍，甚至让他全程录下来，最后硬逼着他一起，她主他辅，把信号器完成。

听扈轻说好了，鲛人汛松了口气，太难了。

扈轻道：“我去做些手机，咱们调试，调试好了，再大批量生产。”

说完，她面露犹豫。

鲛人汛：“不欠你的钱。”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现在被魔追杀，是隐匿了身份的。手机这个东西，是我和我师门研制出来还没授权别家生产的。一旦被人发现你们使用手机，我的身份也会暴露。”

原来是这个，鲛人汛一点儿不在意：“我们不跟陆地来往，除了你误入族地谁也进不来。你放心，我保证，一千年以内，绝不会被外人发现。一千年，足够你跑路了吧？”

上下打量她：“你的气息太奇怪了，我知道有的长脚兽可以用好几个身体，你是觉得自己本身长得不好看才用别的身体吗？还有，你不想做女子才要做男子吗？”

扈轻嘴角一抽：“我在逃亡所以才遮掩原来的身份。你看出来也要为我保密。”

“没问题。而且我可以给你一种我们的特产，可以让你的每一具身体使用起来更契合，还能让你变漂亮，要不要？算在手机的价钱里。”

扈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