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太子妃后,太子一路躺平
作者:不可休 | 分类: | 字数:3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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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圣主,得罪了
真是可笑啊!
对之瑶来说,玉书是她横推大行宫的战友,是启发她开窍的良师,是陪她共受剖心之痛的至交。
全天下,唯之瑶能不凭借任何法术灵器,真真切切直观看到听到感受到玉书。
在她心里,玉书不是什么区区妖灵,他就是初代妖皇!他就是真实存在的活生生的妖!
而圣主对儿子的爱,对族人的爱,理所应当光明正大建立在牺牲玉书的基础上,在她眼里,他不过是颇有价值的小小妖灵罢了。
她脸咋那么大捏!她心口子咋那么厚呢!
之瑶懂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蠢鸟,送上门被人耍,这一趟灵山行,原本顾念司琴南图是圣主亲子,她定会出手相救。
没错,救是救了,剜的之瑶的心,顺带薅她羊毛,圣主还真是雁过拔毛,把她拔的溜屁股干净!
之瑶侧坐在地垂思,越想越气,越气脸色愈冷,因气性翻涌,眼中残红渐起。
冤大头开始觉醒了!她恨啊,恨的牙痒!从小到大一千八百年,就没如此憋屈过!
这边,圣主见之瑶红了眼圈,铁青着面色,知她并未打算放弃玉书,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啊,她两算同一种人,不困于爱情,也不困于他人口舌,若不是灵树危在旦夕,若无玉书这一档子事儿,她们甚至可成为知己。
可惜了……可惜了……
圣主转而凝目看向司琴南图,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讥讽道:“看来,之瑶对你,也不过如此……”
“是吗?”司琴南图裂嘴笑,鲜血汩汨从齿间渗出,惨白的脸,惨红的唇,眼底圣主一袭金袍,支离破碎。
“那你呢,阿娘。”
一问出,针落可闻。
他极力克制情绪,但之瑶仍从貌似平静的辞色里辨别出落寞和悲凉,他其实是在意的,可他在意的那份亲情一次又一次令人失望。
心忽被什么东西砸开,之瑶神色稍愣,盯着裹住手的大掌,将另一只手也搭上去,想给他更多温暖。
同样愣怔的还有圣主,阿娘这个称呼,在魔宫时,司琴南图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孩时,几乎每天围着她叫嚷。
时过千年,恍若隔世,她一时失神。
司琴南图任凭唇间血下坠,一滴一滴落于剑刃,再滑入尘土里。
圣主这才惊觉她的青剑,一直插在南图胸口,现已没入半指长,回手,下意识想拔回长锋,那头,司琴南图却单手握住剑,猛向胸口再刺入半指。
“图图!”
“南图!”
不光之瑶和圣主被他吓住,在场所有人皆屏住呼吸,青色长剑泛有森冷寒光,在冰凉剑刃上,血痕自伤口蜿蜒,很快,胸膛处洇晕开一片比喜服还艳的赤色。
额前碎发汗湿在鬓边,司琴南图身躯微微颤抖着,他慢慢闭上眼,惨然一笑,嗓音低沉沙哑:“好听吗?”
“我曾在你离去的那夜、也曾在冰凉的冥河底,一遍又一遍的唤,可阿娘啊,你又在哪里?”
圣主撇开直视他的眼,没有回答。
对于她来说,司琴南图是世上唯一的骨血,他很重要,但灵族是她的根和毕生的信仰,无论以前、现在还是未来,她只会选后者。
“铮”
一道突如其来的剑鸣划破寂静穿空入耳,刹那间,圣主高高盘起的云鬓如墨披散。
阴符趁她走神伤感之际一举击落藏于重重金钗玉坠下的棱镜细簪,瞬间,簪花落地破碎,妖风狂呼大鼓。
玉书登时附上之瑶,一个劲儿狂怒:“丫头!扇她丫的!”
圣主这才收神,难得地露出诧异之色,她不敢相信,司琴南图,她唯一的至亲,居然……骗她。
“逆子!逆子!”
掩映于长发后的脸变得扭曲失控,圣光眨眼间迸发出至极的亮,玉书恢复自由,她不一定能压住之瑶暴走,唯一可能的办法……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圣主来不及多加思考,她只知道必须救灵树,必须拿下玉书。
她下意识去抓司琴南图,可探手仅握住团空气,之瑶将司琴南图护在身后,邪魅一笑:“圣主,得罪了!”
语落,仙灵妖气四处扫荡,波涛滚滚起伏,撞击出似海涛声。
怎么会?
之瑶以一体之力同时驾驭两种灵系,她仰面远眺六面棱镜构造成的星空,周身气流暴动。
飓风起,席卷天地。
漫天星灯剧烈摆动起来,发出刺耳的碰撞摩擦声,黑发飞扬,红裙猎猎,仙气妖气融二为一,一正一邪皆出自她体,煞为骇人。
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圣主当即施法,闪退至礼台另一端,随即结印严阵以待。
而这边,气息嘎然而止,之瑶心念动,只见一道金光如流星划过,倏然从远处飞来,稳稳落在她掌心。
“念月!”
弯刀陡然一震,烁开层层精光,接着刀锋极速颤抖,迫不及待想大战一场。
上古的神器,一旦开了灵智,可就不仅仅是件简单的武器了。
之瑶将念月捏紧,足尖点,便再度杀向苍穹顶那最大的棱镜,不过半秒,圣主带着极致的圣灵半途横拦。
“dang”
两相接触的瞬间,圣光骤然暗了半度,之瑶挥刀向对方打去,圣主横剑回挡,她只觉得剑身带着手臂登时一颤,念月的刀锋毫不客气且极其狡猾地滑过剑刃。
径直路过那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红痕,随后斩断几缕青丝,在接触到圣光的那刻,念月散发出更为耀目的金光,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扫。
光灭,圣落。
圣主周身圣洁之光熄时,她还是不敢相信,根本没有自以为是的恶战,她居然一招败落。
刚才之瑶运灵之法,老道而诡异,倒像演练了无数次,专为她设计的一般!
那是自然,若圣主知晓这一招出自司琴南图,怕得当场吐血三升。
在场已无人能有效阻拦之瑶,众目睽睽下,她宛若火红凤凰冲破苍穹。
梦幻星空瞬间摇摇欲坠,星盏或一或二落下,露出真正的万里碧空。
之瑶悬在虚假与真实交接处,背后是白的云蓝的空,身侧是斑驳的碎镜,她俯瞰脚下逐渐瓦解的阵,终于松了口气。
“丫头,救姩姩!”
“好。”之瑶眼睑微垂,她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玉书,人却向礼台下那个血糊糊,脆生生的男人飞去。
玉书问号脸,又提醒一句:“我说,救姩姩,不是司琴南图。”
“念月!”之瑶抬指,轻抚刀身,淡淡下令:“去把无字碑,给我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