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冷苍宵问道：“小雅，你可曾听说过上古九州令牌？”

“啊....”

莫淳雅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上古九州令牌？”

“没错，传说这是上古时期遗留在九州大陆上的九张令牌，集齐这九张令牌，可拼出一个地图，地图所指的地方有宝藏，而这九张令牌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冷苍宵继续说道：“如今这九张令牌散落在各国皇室，和一些世家大族手中，所以知道九州令牌的人很少。”

“王爷是说，梁王手中有一枚令牌？”

“嗯，本王猜到梁王逃走之前会取走令牌，所以今晚我一直跟着他，见他拿到令牌，便抢了过来。”

“原来如此。”

莫淳雅不知该说什么，二人虽互通心意，可这般重要的消息，冷苍宵直接告诉了自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想到莫父那里的令牌，心中惆怅起来，若冷苍宵再集上古令牌，到最后势必会查到父亲手中的令牌，到时自己又该怎么办？

莫淳雅试探性地问道：“王爷也在集九州令牌？”

“嗯。”冷苍宵继续说道：“本王这里本就有两张令牌，其中一张是本王母妃给的，母妃将令牌给我之后，便走了，后来本王慢慢有了自己的势力，才探听到有关九州令牌的秘密，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又得到一张，如今一有三张令牌。”

冷苍宵顿了顿说道：“本王不在乎什么宝藏，收集令牌，只是想知道为何查出母妃手中会有令牌，母妃又去了哪里，本王很想知道关于母妃的消息。”

这是冷苍宵第一次同自己讲他的身世，莫淳雅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对母亲的思念。

不过也难不得冷苍宵思念母亲，他小时候的遭遇，莫淳雅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他的父皇对他漠不关心，先皇作为兄长比他大很多，既然能给他下蛊，就说明没少欺负他。

想必唯一爱他的人就是他的母妃。

莫淳雅挪了挪身子，靠近冷苍宵，反手将他抱紧，安慰道：“放心，我陪着你一起，一定会找到母妃的消息。”

冷苍宵双眸含着笑意：“小雅，有你真好。”

如今已到寒冬，天气越来越冷，冷苍宵和莫淳雅正在炭盆边看书，清风进来说道：“主子，属下刚刚打探到，皇上已下旨捉拿沈昱。”

这些都在莫淳雅意料之中：“如今看来，皇上是故意将梁王关押在沈昱那里，皇上一直没能抓到沈昱把柄，便亲自制造机会，如今将梁王和沈昱一网打尽。”

莫淳雅继续说道：“皇上真是好算计，不费什么力气，便解决了这么多事情。”

莫淳雅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清风：“秦太妃呢，皇上怎么处置？”

“秦太妃毕竟是皇上旧人，梁王谋反，总归是梁王，与秦太妃无关，皇上并没有动秦太妃，而是让她待在西山佛寺。”

莫淳雅点头道：“皇上还是忌惮梁王，有秦太妃在手中，不怕梁王再做什么乱子。”

午后，刑部大牢，沈昱一身布衣坐在大牢中，面上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悲伤表情。

这时，一女子带着黑色斗篷，在狱卒带领下来到沈昱这间牢房。

沈昱见来人，心中一紧，站起身来。

那女子挥手，狱卒点头，便退了出去。

狱卒走后，沈昱恭敬拜倒：“参见太妃娘娘。”

那女子揭下斗篷，来人正是秦太妃，她伸手扶起沈昱：“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多礼，坐吧。”

“哎。”等秦太妃坐下之后，沈昱才坐在她对面。

此刻的沈昱哪里还有平日的老谋深算。

秦太妃说道：“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沈昱笑道：“有娘娘这几句，下官死而无憾，只是，下官已是无用之人，娘娘不必再为下官之事费心。”

秦太妃拿出食盒中的饭菜放在桌上，都是些清粥小菜。

“你何必这样妄自菲薄，无论什么时候，对我来说，你都是最总要的。”

听到秦太妃这么说，沈昱双手抖了抖，眼角皱纹也跟着颤抖：“有娘娘这句话，下官死而无憾。”

“如今，兄长不在了，我和梁儿日后还要依仗你，你千万不要随意放弃。”

沈昱起身跪地说道：“下官若还有机会出去，定想尽一切办法护娘娘和王爷周全。”

秦太妃扶起沈昱：“你还是老样子，总是爱多礼，快起来。”

沈昱似想到什么：“下官老了，娘娘依旧风采不减。”

“我老了，想起当年，你吹箫，我在一旁抚琴，你作画，我便在一旁磨墨，那会儿日子多美好，咱们多年轻。”

沈昱笑道：“娘娘的琴技，放眼整个京城无人能敌。”

秦太妃浅笑道：“等你出去了，我再为你抚琴一曲。”

“好，好。”

秦太妃继续说道：“后来我入了宫，也是得你私下帮助，才能成为宠妃，才能顺利诞下梁儿，将其抚养长大。”

“这些都是下官欠娘娘的，下官无怨无悔。”

“什么欠不欠的，不说这些了，快吃菜吧，菜要凉了，这些都是我亲自做的，你尝一尝。”

听到这话，沈昱双眸有些寒意，面上仍旧微笑着，颤抖着双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有生之年还能吃到娘娘做的蔡，此生足矣。”

沈昱吃了几口，忍着腹痛称赞道：“娘娘的手艺真好，还是当年的味道。”

一边说着，还在一遍夹菜往嘴里喂，仿佛以后再吃不到了一般，知道嘴角溢出鲜血，手上实在没有力气了，仍旧挣扎着想要夹盘中的菜。

秦太妃见状，留着眼泪，一把将筷子夺过来，仍在地上。

沈昱被她的力道扯了一下，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秦太妃忙上前，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中，哽咽着，没说出来话。

沈昱伸颤颤抖抖地手为秦太妃拭去眼角的泪水：“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秦太妃终于忍不住,哭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但凡说几句狠话，我也好受一些。”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