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加爵自醒了以后便一直吵吵着再也不跟蒙古女人喝酒了。

“再也不喝了！”他一脸遗憾懊悔，“不行，趁有时间还得再搞个尝尝。”

“没时间啦已经，咱们今天就要去车车尔格了。”

江泉在乌兰巴托城外联系上了一个车车尔格当地的老汉。

乌兰巴托城内看似静好，但城外围着一圈又一圈私自搭建的蒙古包，这些外来的乡下人没有合法身份，只能在城外驻扎，每日靠捡垃圾维生。

他们大多是来自各个牧场的牧民，由于荒漠化、遭受天灾等原因导致自家畜牧业破产，所以不得不搬到乌兰巴托来谋生。

江泉向他们开出了一个不低的价格，很快便找到一个会汉语的蒙古老汉，并跟他约定今天下午在城外会面。

这时，陆加爵收到电话，是运送物资的走私犯打来的。

陆加爵听完电话，对我们说：

“对方说物资车进不来城里，得我们去城外拿，干脆把那个蒙古向导也约过来，我们直接出发算了。”

三人同意，最后召集众人退房，乘出租赶奔城外。

陆加爵从组织那儿拿来几个翻译机，我们说的话都能翻译成蒙语，故此拦出租、吃饭等都不是问题。

我们把三方的接头地点定在离城西最近的蒙古包片区。

向导是个叫乌麦尔的蒙古老头，整个人干巴瘦，有点佝偻腰，穿的很朴素，脚上一双变形了的老马靴。

“嗨，乌麦尔。”江泉上前打招呼，并介绍了我们这边的人。

“你们没有车么？”乌麦尔打量众人。

“是啊，我们从国外来的，哪儿来的车。”

“那就难办了，我的小车坐不下这么多人，你们还得再租个车。”

“诶昨天我跟你商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能开车带我们去。”

江泉着急了。

“昨天你又没说这么多人。”

乌麦尔满不在意，两只手抄在袖口里。

“你也没问呀！”

江泉急得直跺脚，但蒙古人办事就这种性格，一切随缘爱成不成，江泉拿他一点辙没有。

这时，走私团伙也到了，他们开的是一辆红色挂车。

江泉眼睛一亮：

“有戏，黑熊，问问他们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从车上下来俩人，司机去开车厢门，另一个是联系人，负责跟陆加爵核对信息。

“货到了，验一下？”

赵格这时“嗯”了一声，代替陆加爵验货，众人跟在他身后。

车厢里分节，中间有个上锁的铁皮门，外层有两排板凳，密密麻麻坐着十几人，内层是木箱装的各种货物。

车上坐着三四个蒙古男人，其余全是浓妆艳抹的女人。

原来这个走私集团是专门拉着女人去国内从事风俗业的团伙，顺便来回之中偷运点货物赚外快。

“六当家跟我进去吧，其他人车底下等着。”赵格点手唤我进车厢验货。

联系人让手下打开门锁，找出我们那箱物资。

赵格打开木箱上的密码锁，简单查验后关闭木箱，随意地说了句：

“没问题。”

下车时，赵格朝我使个眼色：

“走，尿尿去。”

我俩单独来到马路边。

“为什么单独叫我去？”

“带你长长经验。

毕竟都是六当家了，自然要学聪明点，不能再像个刚下山的傻小子。”

“你说什么？”

听到他质疑我，我猛回身，差点尿他一鞋。

赵格并不在意，接着问：

“你发现刚才那个箱子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没有吧，被密码锁锁得好好的。”

“错了，密码锁只是最低级的防护措施，最重要的防护措施是这里，”赵格指指自己脑袋，“组织的物资箱内部一旦锁好，就会在内部开口处自动插入一根木棍。

下次打开时木棍就会崩断，但我刚才打开箱子时，发现那根木棍已经被崩断了。”

“你是说，他们偷偷开箱子了？”

“不止如此，你看他们明明打开过箱子，表面上还若无其事，一定另有所图，不出我所料的话，应该还会提出载我们一程，然后半路动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格没回答，从怀中取出一枚黄豆大的白卵，又用戒指中的药烟熏烤。

很快，卵膜破裂，从中钻出几只红色的小蚂蚁，乖乖地爬到赵格的指缝间。

“走，将计就计。”

赵格说罢换出另一副表情，跟见到洛慧美似的笑容洋溢。

我们回归本队，果然那联系人跟陆加爵说，他们要送这批柴油女郎去车车尔格，可以一路捎着我们，多给点油钱的话还可以给我们送到镇上。

所谓的柴油女郎，就是价格很便宜的风俗女，她们的服务对象一般是公路上跑卡车的男人们。

这些男的比较穷，但喜欢消费，总是偷车队卡车的柴油来卖钱嫖娼，因此这些风俗女就被叫做柴油女郎。

赵格装作热情，跟对方一一握手表示感谢，实际则是把指缝中的蚂蚁蛊留在对方身上。

我在一旁观看也明白了赵格的意思，用蛊控制他们，防止半路上截货，还能搭个顺风车。

几人连同向导一起进了车厢，原本宽敞的厢内顿时变得拥挤。

“鬼力童，你太胖了，坐到驾驶室去。”联系人指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大汉道。

那大汉坐在车上眯着眼，手里竟还盘着一串佛珠，不由得让人好笑，信佛信教的人还跟着从事走私和卖娼么？

鬼力童看着联系人一脸懵，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的是汉语，然后用蒙语跟他讲了一遍。

鬼力童哼哼唧唧地下了车坐到驾驶室去了。

这时赵格看着鬼力童下车，眉头一皱。

原来鬼力童刚才一直在车上没下来跟我们打招呼，导致赵格没有给他种上蛊。

这些女人构不成太大威胁，因此可以不下蛊，但参与走私的这些男人有必要种好蛊把控起来。

所有人都下了蛊，唯独忽略了鬼力童这个二百多斤两米多高的壮汉。

等半路上动起手来恐怕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