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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二十年,就为了下山盗墓?

作者:花知春野 | 分类: | 字数:41.6万

第180章 萨满诞生

书名:修道二十年,就为了下山盗墓? 作者:花知春野 字数:2155 更新时间:2024-10-21 06:11:03

从人群当中走出来的那人,正是拉着贡达来去镇上看病的小萨满。

此时他满面愁容,来到格日勒身边。

格日勒抬头看到小萨满,随即明白此人这时出现,代表他又把父亲拉回家了。

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贡达来挺不住了。

格日勒眼睛一红,冲到人群里,果然在最中央发现了躺在毛毯中的父亲,面目苍白僵硬,已经没了呼吸。

起初他只是呆愣愣地看着老爷子,直到身旁的萨满们拥过来安慰格日勒,他才终于忍不住悲伤,趴在父亲身边放声痛哭。

格日勒的姑姑眼圈也泛了红,但她没时间和格日勒一样沉浸在悲痛当中,面对亲兄弟贡达来的死,她擦掉眼泪,从容地指挥起萨满们准备贡达来的丧事。

这里暂时没我们的事了,我和赵格默默回到牛棚中。

阿花和项月甜已经苏醒,躺在毛毡上养精神。

“师父,外面怎么了?”

我烤着火,叹了口气将她昏迷这段时间中发生的事讲述一遍。

江泉和陆加爵对麻将陨石的事格外感兴趣,问我知不知道躲在黑云里打麻将的是什么东西。

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种光怪离奇的事已经远超出我的认知了,据我所知,这种“类神”——也就是似神非神的东西,不在任何传统的宗教派别中。

如果说世界上的宗教是一部宏大的历史,那么这些类神就属于野史,并且在蒙古草原上打中原麻将的野史,实在够野。

陆加爵不再讨论麻将的事,转而担忧起接下来去黄金城的行程来。

格日勒这个状态,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缓过来,他如果不想去黄金城,那么我们这趟纯属白跑。

“倒也不算白跑,起码落下几个瓶瓶罐罐。”

“你们捞的那点破烂,连组织的差旅费都补不上。”赵格“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埋怨我们不该擅自去地魔塔乱跑。

贡达来的丧事大办了七天,毕竟是人们最敬仰的大萨满去世了,因此丧礼的规模格外高。

大半个草原上的牧民专程跑来悼唁,光是丧礼的祭坛就有一个篮球场般大。

期间还有几十人专门给格日勒家修缮了蒙古包和牛羊棚。

牧民们自发从家中各自带来牛犊羊羔,棚中牛羊多到几乎塞不下。

乍一看,格日勒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安详和睦。

但挑帘走进蒙古包,昔人不再,只剩格日勒疲惫地躺在毛毡床上。

他几乎随丧事连轴转了七天,今天是丧礼最后一日,他终于有时间能休息一下。

格日勒躺在床上,听到我进屋,猛地坐起来,眼睛里满是血丝,连鬓络腮的胡须拉里拉碴长了半脸。

“哦,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找我走仪式了。”格日勒闭上眼,又躺倒在床。

七天的繁礼缛节已经使格日勒脑筋麻木,甚至都没时间哀悼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我好像不能和你们去黄金城了。”

格日勒曲着手臂盖在眼睛上,试图遮挡白天的光线,让眼睛得到片刻的黑暗与安宁。

“嗯,你好好调整自己,不要太过伤心,把自己累垮了可不好。

黄金城的事先放一放,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去。”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可以安慰到格日勒,只能讲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他们要我留下来当萨满,顶替我父亲的位置。”

格日勒说话间,他姑姑挑帘进了屋,我正要打断格日勒时,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我根本不想做什么萨满,我不喜欢草原,不喜欢放牧,是我父亲,根本不考虑我的意愿,执意要传给我。”

说着,格日勒从怀中拿出那片洁白的天鹅羽毛,放在眼前端详。

他当然知道姑姑进来了,故意没停嘴,将心里话顺便讲给姑姑听。

“这事由不得你。”

格日勒的姑姑竟然会说汉语!

“你去外面看看。”

格日勒收起羽毛,无精打采地从床上坐起来,慵懒地打个哈欠。

他此刻对任何事都没有了期待,下床后随便踢踏一双毛毡拖鞋,磨蹭着走出蒙古包。

刺眼的阳光扑在格日勒脸上,照得他睁不开眼。

格日勒捂着眼,好久才适应外面的光线,他张开手,顺着指缝朝院中望去。

门外站满了牧民。

他们抱着给格日勒送来的牛犊和羊羔,女人们混在其中,怀中抱着小孩。

所有人热切的目光都投向了格日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萨满从来不是一个职业。

萨满是人和神之间的桥梁,是肩负草原人民希望的存在。

你爱你的子民,子民就会拥戴你。”

姑姑对萨满的描述,不知不觉中让我想到了银平村的李满道村长。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千万斤的金银,不如这样一群可爱的人珍贵。”

格日勒望着他们,心中竟真的生出一股暖意。

“如果,我不做萨满,他们会怎么样?”

姑姑回答道:

“如果没有萨满,风雪之神会无情地掀翻蒙古包,瘟疫之神会肆虐草原感染牲畜,疾病之神会屠戮牧民摧毁家庭。

如果没有萨满为他们祈福,站在你面前的,将是无数凄惨死去的枯骨。

你觉得你毕生追求到的财富,能拯救多少个濒临破灭的家庭?”

刚刚经历了丧家之痛的格日勒对此深有体会。

担子如果没落在他肩膀上,他可以选择拒绝。

但此刻他已然成为牧民们的希望,再拒绝下去,就是逃避。

“嗯,我试试吧。”

格日勒又用蒙语对面前的牧民们说了一遍。

大家脸上这才涌起笑意。

我悄悄绕到蒙古包后边藏起来,这里的气氛显然不适合我继续待下去。

当天晚上,格日勒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牧民们已然散去,只留下几个叔叔伯伯辈的小萨满来教格日勒各种祈福巫术和细节,同时帮助他学会如何放牧。

格日勒的姑姑也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辞别。

这时格日勒拉住姑姑的手,对我们说:

“你们随我姑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