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咱们村的赤脚大夫会找谁顶上。”

前一天警察就把村里的赤脚大夫带走了，听说宝儿就是在他那附近不见的，经过秦楠和宝儿的指认，已经证实了他和这场拐带脱不了干系。

“好好的大夫不做，尽干这种丧良心的事！”何翠香呸了一声，大骂活该。

“那儿卖糖葫芦的老头老太就是他爹娘。”

何翠香不信：“也是张秀芬说的？”

“她哪儿知道这些，是我家那口子被叫去了警局，回来告诉我的！那老头老太可是惯犯了，经他们手被卖掉的孩子可不在少数。咱们村的王大夫虽说是他们生的，可他们也怕自己的事牵连到孩子，就丢给了村里的王老头夫妻养，每年给点生活费，就今年才刚刚认回来的。”

“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王大夫也是，生生毁了自己，把自家也毁了，你说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还认什么亲啊！”

“说是被逼的，老头新认的团伙老大硬是要把他儿子也扯进来，不然就要抓了他儿媳，银针和麻醉药都是王大夫提供的，亏得我之前还很信任他，没想到居然是烂人一个！”

何翠香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们，谁让木莲受伤害了，她就恨不得打死对方，没上前补上一脚，她已经很克制了。

更何况这种事情，他们不报警，也不想着解决办法，反而助纣为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木莲早就从秦楠对她的解释中得知了这件事，殷菊花和何翠香在聊的时候还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时不时附上几句自己的看法，把殷菊花都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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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秦高山早早就下班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这人的行为举止瞧着就是很精明的人，礼貌地问候了秦老太和何翠香，连木莲也没落下，还给她塞了好几颗奶糖。

木莲见到吃的，立刻嘴甜地喊了声叔，还格外有眼色地拖着椅子让他坐下。

“山哥，你这女儿教得可真好。”

“哈哈，她也就在外人面前乖巧点。”

秦高山在其他人面前很给木莲面子，尽管她护食又小气，还爱耍小性子。

木莲熟练地剥了糖就塞嘴里，坐在门槛上细细品味，顺便还能听听秦高山和刘全聊天，要是有她感兴趣的话题，她也能说上几句，顺便得个几句夸奖。

秦高山正要关门和刘全商量事情，见木莲霸着门槛不动，一把将她抱起，抗在肩上，才顺利把门关上了。

木莲揪着秦高山的头发，喊了几声“驾”，又低头催促秦高山给她掂几下，玩了一会儿才肯下来。

秦高山回屋将收音机捧了出来，摆在桌上。

“小刘，这次咱们先看看行情，要是好的话，下次咱们可以再合作，不过你说的八十一个真卖得掉？”

刘全仔细地检查着收音机的质量，点点头回复道：“哥你放心吧，收音机票这么难获得，八十还只是保守价，不过咱们说好的，你七我三，可不能改了，毕竟我也是担了风险的。”

谈到合作，秦高山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这个咱们早就约定好的，我当然不会反悔。只是哥有一件事还得再向你确认一下，你真能保证被抓了不提我？你也说了你这三成可是包括了要担的风险的。要是做不到的话，咱们的合作还是算了。”

“我的人品哥你还不放心吗？我做的就是这种事，诚信最重要，还要和你合作下去，这样没良心的事情肯定做不来的，你就放心吧。”

秦高山想了想，还是打算搏一搏，虽然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的在投机倒把了。

木莲爬到椅子上，伸出手指想碰碰收音机。

她很好奇，想听听收音机怎么出声的，这个她只在大队长家见过，没想到她家居然藏了这么多个。

“诶！丫头！这东西可别碰坏了，可值不老少钱呢！摸坏了可就不值钱了。”刘全轻轻拍了一下木莲的手，不让她靠近。

木莲捂着手小声辩驳：“我只是想听听它出不出声。”

“没电池怎么出声。小丫头去玩别的，这可不是你能碰的。”

秦高山对刘全的行为很是不喜，不过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他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和木莲说：“你喜欢的话，爹到时候再给你买一个回来。”

木莲嘟着嘴，一脸不高兴，从椅子上滑下来，不顾秦高山的讨好，跑进厨房蹭到何翠香身边生闷气。

“咋了，你爹又惹你生气了？”何翠香炒着菜，抽空问了她一句。

木莲拉长着小脸，忿忿地指着外面交谈的两人道：“他们宝贝收音机，还不给我摸，刘叔还打我，可真是小气鬼一个！不对，是两个！”

她说完还伸着小胖手给何翠香看，表示这就是证据。

何翠香猜想应该是刘全阻止的，秦高山可舍不得拒绝他闺女，不过心里对刘全爱钱且计较有了很深一层的认识，不由担心起刘全的人品是否可靠了。

“行了，你爹谈正事呢，等晚上睡觉时，你再打他手心出气。”

木莲在何翠香这边告了状，又蹭到秦老太那处又告了一次状，直到秦老太了解她的意思，帮着她骂了几句外面两人，她才心满意足地挺着胸膛回自己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