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也没等何翠香，径直回了家。

刚走进院子，就嚷嚷着有人打她。

秦老太率先跑出来，搂住木莲：“哎哟，我的心肝啊！谁打你了？给奶瞧瞧，打哪里了啊？”

“我后背！咚一声，超级响，周燕燕干的！她可真讨厌！不让我去她家，我说了她两句就动手，比娘还不讲理！”

刚要关心木莲的何翠香一听这话，嘴角抽了抽，把木莲牵进了屋里。

她在椅子上坐下，把木莲横卧着躺在她膝盖上就要扒她的裤子。

“娘！搞错了，在上面，不是屁股！”木莲往后缩了缩，“屁股还是优秀的。”

何翠香：……搞不懂，没被打的屁股怎么变优秀了？

她把木莲的上衣掀起来，果然红彤彤的一片，第二天肯定会青紫。

“这胖丫头也太没分寸了，这么大的力说打就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疼不疼啊？”

木莲“嗷”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她边哭还不忘埋怨着周燕燕：“能不疼吗？超级大一声，我又不是石头，说打就打。你瞅她给我打的！你瞅瞅！手都没好，后面又被打了。呜呜……我讨厌死她了！”

秦老太按住她，要给她涂药：“好了好了，奶给你涂点药油。”

木莲挣扎着不肯：“不要涂，就留着给她爹娘看，让她爹娘揍她！”

“好了，先听你奶的话。等他们下工了，娘再带着你去讨说法，还真当我家是好欺负的了，尽逮着年纪小的欺负！”

木莲也应和道：“可不是！等再过几年，我和她一样大了，我也把她揍趴下，娘你到时候就不用怕我被欺负了！”

何翠香：……这孩子怎么有时候傻愣愣的，别人不会长大吗？

“哎哟！奶您轻点儿！小孩子这边嫩着呢，您别太用力！”

秦老太憋出了笑声，要不说这孩子会来事呢，她都没怎么碰到呢，这就嚷嚷开了。

涂完药之后，何翠香就不允许木莲再出门了，就让她躺椅上午睡。

木莲翻着身子，就是静不下来。

“娘，我要玩知了。”

何翠香语气平静：“外面太热了，等会儿晚点让你爹给你抓。”

“娘，我要喝麦乳精。”

何翠香平心静气：“等着，娘去给你泡。”

“娘，我要嘘嘘。”

何翠香有些烦躁：“我就说你睡前别喝那么多水！”

“娘……”

何翠香怒了：“给我睡觉！不然明天的糖果没有了。”

“呼呼……”

木莲紧闭着眼睛和嘴巴装睡，没多久还真的睡过去了，何翠香给她遮了下肚子，就坐在她身边织毛衣了。

傍晚，秦高山一回来，何翠香就要他一块跟着去说理。

走到周家门口时，就听见响亮的摔东西的声音。

周勇问：“你是不是偷钱了？是不是你偷的？”

一个男孩的声音随即坚定地反驳：“我没拿。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燕燕都说她看见了！果然不是亲的养不熟！真是一个白眼狼，我给你吃给你穿，就是把你养出来偷钱的！还不如养一条狗！”

刘春霞劝了一句：“老周，你也别这么说……”

“我应该怎么说？该夸他做得对，都会偷钱了？”

刘春霞弱弱地反驳：“我的意思是小遥不会偷钱。”

周燕燕的话也一样很刻薄，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那春姨的意思是我撒谎了吗？明明就是他偷的，他是你儿子，你就护着他。爹，你瞧啊，果然是后娘，就知道帮自己儿子。”

秦高山和何翠香待在门口，听着里面的闹剧，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改天进来。

木莲却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这下两人也不得不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