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小丑

叶尊看的分明，那巨蟒是几十个鬼魂把魂体拉长，然后互相绞拧在一起形成的，而那空中的巨型葡萄就是一个个蜷缩的鬼魂簇拥在一起。

跃起的巨蟒咬向巨型葡萄，巨型葡萄上的魂体努力的左右摇晃，想要躲开巨蟒的巨口，这哪里是什么马戏表演，分明是一场赤裸裸的生死搏杀。

巨蟒的巨口咔嚓一下合拢，那演绎葡萄的鬼魂在最后一刻堪堪躲过，巨蟒的大脑袋砸向地面，紧接着巨蟒的巨大身体上就有一个追光出现，追光不停在巨蟒的身上游走，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一个扭曲鬼魂的头部。

下一刻，那被追光照亮的鬼魂砰的一下爆开，化作飞灰，那缺口很快由其他鬼魂补上，一条依然完整的巨蟒再次蜿蜒移动，紧接着又是一个跃起。

这一次，巨蟒一口咬掉了一枚鬼魂葡萄，直接将其碾碎。

这两番后，叶尊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死亡表演，巨蟒一方如果咬不掉一枚葡萄，就要随机死一个鬼魂，而葡萄一方如果被咬掉一枚鬼魂葡萄，那个鬼魂也必死无疑。

这死亡竞技秀又持续了七次，最后以黑蟒一方死四个，葡萄一方死五个而告终，黑蟒最后落寞的回归黑暗，巨型葡萄也慢慢的融入黑暗。

后面的表演也大同小异，都是以同样残忍的方式让鬼魂们进行死亡表演，每一场都会死四到是个鬼魂，众所周知，鬼魂是没有退路的，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消失在天地间，没有轮回的可能，了无痕迹。

其中最残忍的一幕就是压轴节目，百十个鬼魂聚集在场中，随意的撕咬，最后只允许有一个鬼魂活下来，那惨烈程度，让叶尊看的都头皮发麻。

即使侥幸活下来的那一个鬼魂，三魂七魄也被啃咬的差不多了，活不了多久，最后一定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最后，那个残破的鬼魂离开，圆形的舞台恢复原貌，这时一个声音响彻全场，“观众朋友们，你们看的开心吗？你们见证了一个伟大马戏团的诞生，你们也一定想成为天下第一马戏团的一员吧？这个荣兴将落在那些人的头上呢？我们拭目以待！”

这人的声音一出现，在场所有鬼魂观众同时一哆嗦，但这个声音根本就没有给这些鬼魂一丝喘息的机会，话音刚落，一束大大的追光就落了下来，直接笼罩住大概两百人的区域，那个声音再次发声，“恭喜你们，你们成为了天下第一马戏团的一员，这或许是你们一声最值得高兴的时刻，加油吧！”

没有被追光笼罩的鬼魂打心底发出庆幸的欢呼，而那被追光笼罩住的区域内一片死寂，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喊，“去你妈的，跟他拼了，左右是死！”

“哦？你们不愿意追随马戏之王吗？”舞台的中央毫无征兆的出现一个人影，是一个画着小丑装、身着小丑服的小丑，他一脸的落寞，“天下第一马戏团，难道不能让你们有归属感吗？”

这人影一出来，整个马戏团帐篷顿时阴风骚动，追光笼罩外的鬼魂们做鸟兽散，顷刻间只剩下那被追光笼罩住的那片区域内的鬼魂一动不动，不是他们不想逃走，而是他们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叶尊已经基本捋顺了一切，九曲黄泉打开了鬼门，把整个香江的横死亡魂都引诱进了石澳1号，进入到了这里就再也出不去了。

鬼魂中最强的就是此刻舞台中央的小丑，而他对马戏团有这近乎疯狂的偏执，在这里建造了这天下第一马戏团，被鬼门引诱来的万鬼们既是观众也是表演者，同时也是消耗品。

小丑咧开嘴无声的一笑，“你们既然不喜欢听从马戏之神的召唤，那就消失在这世上吧。”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可否说给我听听，”叶尊突然现身在小丑的对面。

这个浑身散发着忧郁的小丑让叶尊觉得有种偏执的疯狂，同时又觉得他并不是邪恶，而是执着。

小丑似乎对突然出现的叶尊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歪着头盯着叶尊看了良久，“你是活人？”

“你是死人？”

“我活着。”

“我死过。”

小丑突然笑了，讲起了他的故事。

与此同时，那笼罩住二百多鬼魂的追光也消失，那些鬼魂发现自己恢复了自由，疯了一样的四散而去，转瞬消失。

小丑是个华裔，出生在欧罗巴的英洁利，一个月大就被遗弃在了街角，被路过的在马戏团混饭吃的一对夫妻所救，夫妻两人正好没有儿女，就把小丑当秦生孩子一样对待。

从小在马戏团长大的小丑对马戏十分痴迷，时间慢慢的推移，他一天天长大，可以练习的项目越来越多，到五岁那年便可以登台献艺了，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扮演小丑，他认为马戏团所有的项目中，扮演小丑是最难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让人哭容易，让人笑太难了。

爱上了小丑的小丑接下来的生命中几乎没有卸妆，一直都是以小丑的样子生活，直到他爱上了马戏团老板的女儿。

时值马戏团应女王的要求到全世界的英属殖民地巡演，小丑也是巡演的成员之一。

当时的香江人从来没有见过马戏这种东西，一时间堪称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奔走相告，整个香江都轰动了。

在取得巨大成功的演出后，小丑向他心目中的女神告白，当时在场的观众有几千人，一同见证了这浪漫的时刻。

小丑还是身着他热爱的小丑衣服，只是把脸上的油彩擦干净，露出他算不上英俊但很有男人味的黄种人脸孔，手持一捧玫瑰花，向自己的女神单膝跪地告白。

马戏团老板的女儿是纯正的英洁利人，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华裔的弃婴，不但当场拒绝了小丑的告白，还大声的羞辱他，说他只是自己父亲的养的狗，只是他们家赚钱的工具，别说追求她，就是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