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空凡成功的将来自于鼎外的本源之风和其自身融合，也算是他的底牌之一，轻易不会动用。

现在为了应对古不老的这一掌，逼着他不得不施展了本源之风。

看着摊开手掌，掌心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古不老，姬空凡的眼中泛起了一层寒意，冷冷的道：“古不老，你来真的？”

姬空凡，姜云，东方博等等古不老亲近之人，始终坚持认为，古不老率领法修攻打道兴大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他们也坚信，即便古不老本人来了，但肯定不会真正对道兴生灵出手。

毕竟，古不老之前都让姹女来暗中通知东方博他们，让道兴生灵赶紧逃走。

然而现在，古不老先是攻击了姜云，接着又攻击了姬空凡，而且出手之间，并没有丝毫的留情。

这委实是出乎了姬空凡的意料。

同样震惊的，自然也包括了姜云和东方博等人！

如果姜云和姬空凡两人之中，有一个人倒下，那今日之战，道兴生灵也几乎是没有获胜的可能了！

“哈哈哈！”

古不老放声大笑道：“姬空凡，姜云说出这句话，我只会觉得他幼稚，但你怎么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莫非，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或者说，你忘了我真正的样子？”

“更何况，我给过你们机会，而且不止一次，可是你们不要啊！”

姬空凡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一抹狰狞道：“我确实忘记了你曾经的样子。”

“不过无所谓，你现在的样子，我记住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姬空凡已经抬起脚来。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准备离开星神道界，去和古不老直接交手了。

但天尊却是陡然发出一声厉喝道：“姬空凡！”

姬空凡抬起的脚定格在了空中，脸上多出了挣扎之色。

对于如今的道兴大域来说，姬空凡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姜云。

如果在这个时候姬空凡抽身离开，和姜云去战古不老，那道兴大域同样会败。

因此，天尊当然不会允许姬空凡离开。

最终，姬空凡抬起的脚放了下来，冷冷的看了古不老一眼后，伸手突然朝着远处看热闹的酒不醒一指点去。

“嗡！”

寂灭之轮在酒不醒的头顶上方浮现而出，缓缓转动了起来。

姬空凡的理智压制住了愤怒，让他选择依旧留下来去对抗法修大军。

古不老笑着道：“不用着急，只要你能活下去，那你我总会有交手之时的。”

就在这时，姜云身形一晃，来到了古不老的面前，右眼之中，蜡烛燃烧，定定的看向了古不老，重重一闭。

古不老顿时被姜云拉入到了属于姜云的黑夜之中。

“蓬蓬蓬！”

一团团的火焰在四面八方燃烧了起来。

本源之火所释放出的灼热高温，让黑夜不断扭曲，显的有些不真实。

火光照耀在姜云和古不老的脸上，似乎是多了些温暖之意。

姜云长出一口气道：“师父，这是我的黑夜，我以本源之火笼罩四周。”

“就算是姜一云也无法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的。”

“师父，现在，您可以说实话了，您到底……”

不等姜云将话说完，正转头打量着四周的古不老突然朝着姜云迈出了一步，

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响起，不但打断了姜云的话，更是让姜云的面色变得惨白。

古不老看着姜云，脚步不停，继续朝着他走去。

他每迈出一步，就会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声音，不仅仅是在黑夜之中响起，更是在姜云的脑中和灵魂之中响起。

甚至引得姜云的心脏都随着古不老脚步的迈动，改变了跳动的频率。

而姜云很清楚，师父施展的，是古之四脉中，古修一脉的特有神通，天地之心，将自己化身为所在天地的心脏。

但姜云没想到，师父竟然会将这一神通，用来对付自己。

姜云捂着心脏，看着古不老，颤抖着声音道：“师父！”

古不老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行，苍老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姜云熟悉的慈祥之色，笑着道：“老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你也好，姬空凡也罢，你们始终认为我成为法修领路人，攻打道兴大域，攻打你们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事情的真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复杂呢？”

“有没有可能，成为法修领路人，带领法修赢得道法之争的生灵，然后昂首挺胸的前往鼎外，就是我唯一的愿望呢？”

古不老停下脚步，让姜云的心脏也随着停止了跳动。

可姜云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心脏的窒息，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师父，脑中回荡着师父的话语，完全的忘记了一切！

“不可能！”

片刻之后，姜云终于回过神来，用力的摇了摇头道：“身为弟子，本不该妄议师父的为人。”

“但在弟子，在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甚至地明于阳，我们这些人的心目之中，师父绝对不会是这种人！”

“呵呵！”古不老笑出声道：“老四啊老四，你还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如果没有道法之争，如果我们不需要经历厮杀，都能去往鼎外，那我的确会永远都是你们心目中希望的那个师父。”

“但可惜，道修法修，只能去其一！”

看着姜云脸上渐渐变得惨白，古不老似乎是有些不忍，沉默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听完你就明白了！”

“你们虽然是我的弟子，但包括东方博他们在内，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实力，真实修为，尤其是我修行的是什么法！”

“法修，其实和道修一样。”

“道修，有各种大道需要选择，法修也同样有各种法则需要决断。”

“老四，你的道，是守护大道，所以你会为保护他人而牺牲。”

“但你可知道，我修行的是什么法吗？”

姜云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甚至都没有想过，师父修行的是什么法。

“我修行的法，也算是小道，甚至恐怕除我之外再没有其他法修修行。”

“此法，名为自我之法！”

“或许你不明白，简单点说，就是一切必须以我自身为主。”

“因为，我本身就是规则之中诞生出来，而规则，又是属于法则。”

“所以，我的目标是成为法则，取代法则！”

“既然是自我之法，那对于我来说，就是自我最重要。”

“其他的任何物，任何人，必要之时，我都能舍弃！”

“我活了很久很久，有过各种各样的身份，但我始终都在坚持着我的法。”

“所以，我怎么可能放弃前往鼎外活下去的机会，而愿意送你们离开，自己留在鼎内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