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的脑海里想了很多，甚至入梦之时看到了的“少洐”与“卫珏”的对话，他们曾说有人要用“试验品”来控制这个世界，现在林絮十分肯定这个所谓的“试验品”就是灰灵气。

她的脑海里已经隐约构建出了世界的真相，或许现在的文明之前还有另一个文明的存在，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导致那个文明的衰落，后来经过了百万年的混沌期，天地再次重开，形成了生命，再后来大爆发时期又出现了多样性的物种，那就是远古时期。

而少洐很大一部分可能是高维度生命体，至于卫珏，林絮还摸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或许他是这个世界上的原住民，但也有疑点，毕竟当时的人类处于刚开启灵智几千年，不可能会突兀的出现像他那样强大的人类。

难道卫珏是上一个文明的遗民？

林絮心下点头，她觉得这个可能性要大一些！

扶桑看到林絮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没有打断她，而是默默的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良久之后林絮醒过神来，看见师父正温和的等着她思考，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发。

“师父…”

扶桑执起袖子放下了茶杯，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向下说道：“仙魔大战足足持续了近百年的时间，师母诞下师妹后便投入战斗中并在往生界实行了血祭，以己身之血彻底封印了灰灵气。

仙魔大战后，整个世界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世界上各族势力重新洗牌，人类开始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当然，天道也是喜闻乐见，甚至还会帮助人类更快的获得能量。”

“师父，那关于往生界…还有黄泉呢？”她其实内心最好奇的就是这部分。

扶桑也很认真的为她解答，“阿絮，你知道吗？几百万年前这个世界曾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还没有碎裂成成千上万个世界，那时的往生界也不叫往生界，而是属于完整世界的一部分，当初的它，叫做地府。

地府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地方，所有生灵的轮回重生都由它来负责，当初的地府比现在往生界的能力要强大太多了，它能精准的控制一个人或者一个生灵的前世今生，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可现在的往生界并不完整，有没有资格拥有来生也变成了随机事件，举个例子，从前的人死了进入地府以后经历审判就可以选择下一辈投生成什么，而现在的人死了，运气好还会拥有下辈子，运气不好，死了就是死了。”

林絮突然就想起了系统之前对她说过的话，真实世界，哦，姑且就叫它仙界吧，仙界是凌驾于三大上界之上，而系统曾说那里也有地府，只怕现在看来，仙界的地府应当也是不完整的存在，幸好自己当初没听系统的话真的走剧情狗带，不然自己怕是很可能进入不了轮回直接灰飞烟灭吧！

扶桑顿了顿继续说道：“往生界就是地府碎裂成的一大块碎片，基本上保持了一些从前地府的能力，而往生界就掌握在我师母手中，她利用特殊的方式代替地府的主要功能，致力于将所有死去的生灵投入轮回之中，保证地府的正常运转。

后来师母死后，师妹代替了她继续完成这件使命，我也是从师妹那里得到了一星半点的真相，她说师母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轮回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如果没了轮回，这个世界就会不复存在。”

他说完这段话以后表情十分沉重。

林絮突然就明白了师父所说的“来不及”。

果然，扶桑略有些哀伤的看着林絮，他的嗓音有些微哑，磁性中又带着颗粒感，“再后来，安定的日子并没有过很久，距离师母封印灰灵气的七万年后，封印松动了，灰灵气再次席卷了整个世界，而这次只能用师妹的血来再次封印。我不同意，那时我们两个的孩子刚刚出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还不满一岁，正是嗷嗷待哺的时候。可师妹有她的使命，根本就躲不过去，我只能抱着两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她以血献祭重新封印灰灵气…”

说道此处扶桑的眼尾已经有了湿意，从来都不外露情绪的师父几度哽咽，他捏住茶杯的手在颤抖，林絮眼尖的看到他的虎口泛起了红。

“冰川下…”林絮突然就想起了那个被冰封的少年，望着师父有些艰难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扶桑点点头，“是我与师妹的长子，司清。大地之母的血脉只能单传，意思也就是只能生出女孩来继承血脉，而司清是一个变数，按理说他根本没办法活下来，是我用秘术硬是将他养大，直到十七岁时生命之力消散，我为了能护住他的一丝魂魄，所以将他封印在了冰川之下。”

林絮听到这些话心里十分难受，她没敢开口问师父的女儿去了哪里，她还记得当初做的第一个梦，梦里有对母女，最终也是以血献祭，而师父的女儿很大可能也步了少洐与垕的后尘，封印灰灵气了。

她突然有些心疼师父，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爱人、亲人一个个离去，只剩下自己孤家寡人的活在这个世间。

扶桑用力的抿了抿薄唇，压住了眼中的丝丝湿意，继续说了下去，“再后来，我的女儿司灵也献祭了，大地之母的后人总共献祭了八位，如果加上我的师母，那就是足足九位。第九位想要在她这一代彻底与灰灵气做一个了结，她并没有成婚留下子嗣，随着她的魂归魄散，黄泉最终彻底崩塌，却误打误撞释放出了黄泉之力足足封印了灰灵气九万年，可惜没了大地之母后黄泉之力越来越弱，已经快要压制不住灰灵气，最终在万年前有了一丝松动，而那次封印松动导致不少世界受灾，你所在的澜沧界只是其中一个，即便如此也造成了澜沧界失去了与其他世界之间的联系。”

林絮有些震惊，原来以血献祭来封印灰灵气的大地之母有这么多人，所以自己当初第一次做梦时看到的无脸女是最后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