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仙侠传
作者:朔方冰河 | 分类:仙侠 | 字数: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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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商周英雄录第八十三章来到陈留
第二篇?商周英雄录
姬孩怀抱着姬武给的毛皮包裹,随着申族的人走回到了姬武他们坐着的凉亭里,姬武问道:“礼物怎么又拿回来了?”
姬孩说道:“不收也好,这礼物也不是我们自己打来的山货。免得再玷辱了那老神仙。”
姬武说道:“你见到他们的老祖宗了?”
姬孩说道:“见到了。”
姬武问道:“说什么了?”
姬孩说道:“他们答应卖粮食给我们,一会儿就有人来和我们谈买卖粮食的事。”
姬武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买到些粮食,不比在这里白吃几天的稀饭要强嘛。”
姬孩说道:“我已经答应人家说不在这里吃他们的饭了。”
还没等姬武说话,就听得一个人高声笑着说道:“饭还是多少要吃一些的,我已经安排人开始做了,吃完了一顿饭再走不迟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健步走了过来。此人正是申龙,是那申族老母的长子。
姬孩他们赶紧站起身来拱手作揖,纷纷说道:“多有打扰了冒昧前来,实在是失礼的很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尊颜,真是荣幸啊”
那申龙笑道:“哪里哪里,互通有无,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也愿意广交天下朋友啊。”
姬武这时就将手中的包裹呈现到了申龙的面前,说道:“些小薄礼,不成敬意。上好的虎皮一张、鹿皮一张。敬请尊驾笑纳。”
那申龙也不客气。接过了姬武手中的包裹来,打开看了,不觉夸赞道:“好一张虎皮呀,足够大,而且还是深冬时节狩猎所获,这皮子鞣制的也好,你们这手艺可是要传授传授我们呀。”
姬武笑道:“自然自然,有机会了你们到我们那里去几个人。我安排包吃包住包学会,保管他们回来后再熟出的皮子和这是一样的好。”
那申龙听了姬武的话,就不住的点头,说道:“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人跟你们走啊,怎么样?欢迎吗?”
姬武、姬孩、施雍、聂迅四人都高兴地说道:“欢迎,欢迎这就等于是我们又多了一门子亲戚了是啊,能和你们做亲戚真是荣幸啊”
众人真是越谈越投机,最后卖给了姬武他们一百袋子粮食。还有十个前去召平学手艺的年轻人也一同前往,姬孩他们一行千把人。在申地吃过了午饭后,又和申龙说了话,就告辞离去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两天之后,姬孩他们这一群成分古怪的队伍越过了蔡、聃两地之后,就北上向着商国的南疆去了。他们在蔡、聃两地又购买了些粮食,这回是人货混装了,六十辆单纯拉粮食的大车,外带四五十辆单纯拉人的车,还有四五十辆是装了半车粮食,坐了半车的人,还有三四百骑着马的年轻人,真是浩浩荡荡,一路烟尘,好像是那兵车百辆远征异域的武装队伍一般。
越往北走,那姬武就开始越是担心了起来,就对姬孩说道:“兄弟,我看有必要告诫大家一下,这商国不比其他,凡事可都是要小心些才是呀。”
姬孩说道:“好啊,那就给聂迅他们说一说你这个意思好了,让大家相互转告一下好了。我们召平的人也这样彼此传一传话就可以了。”
于是人们就开始在相互转告说,前面就是商国的南疆了,大家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和商国人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只要我们能够安安全全地通过商国的地域,就是最大的成功了。
强国就是这样,坐在那里不动,旁人就会看着它有一种虎狼之态。
又走了两天的路程,望着前面就开始有了那一垄一垄的田地了,也遇到了越来越多的人了,一问那些人,就都说自己是大商的子民。有些好奇的人就会问道:“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的呀来我们这里干什么来了是来投奔我们商王的吗”
那车上的人也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太清楚,大多只是回答说,从此路过,要到西方周南地方去。
姬武领着队,专拣那绕过城池的乡野小路去走,这样七拐八绕地就又走过了**天的光景,姬孩他们就看出了问题,问姬武道:“怎么尽是些乡野小道,崎岖难行的,这样岂不是徒耗时日?”
姬武说道:“兄弟们,你们哪里知道我的担心啊,那商国的城池岂是好过的吗?我们这么多的人马车辆,那一定是会惊动了商国的官府的,天下的官府都是强盗的头子,就算是遇到了那善人做官,也得平白地抽取你不少的过关税,若要是遇着了那歹人做官的,少不得你就要脱一层皮去。”
姬孩说道:“如此说来,走这商国南疆,倒不如是走那崇国故地回去的好了。”
姬武说道:“那崇国是再也走不得了,我们算是和他们结下了仇了,这下子八辈子也甩不清了。”
姬元说道:“怕他怎地?大不了也就是个鱼死网破,谁怕谁呀?”
姬孩也说道:“是啊,武哥这样的担心也是多余的,祸事要来,怕,也是躲不过的,不怕,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应付的。我倒是想,为什么那商国人就可以建立了那样大的国家,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呢?”
姬武说道:“兄弟呀,这岂是儿戏一般的吗,岂是说做就可以做的吗?”
姬孩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走出来了这么远,难道不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吗?不做就永远都没有可能。做一步就会多了一步实现的可能。”
姬显说道:“是啊。孩儿弟说的话就是带劲儿。姬武是怕他以后自己再出来跑买卖,遇到了崇国人就会吃亏的。”
姬元就一脸坏笑地说道:“武哥,放心地去吧,你要是有了什么不幸,兄弟们给你报仇。”
姬武斜着个眼睛瞅着姬元,骂道:“这个愣头青,报个**仇啊!我人都死了,报仇还有什么用啊?”
众人于是就都笑了起来。
这一日。来到了一个叫做陈留的地方,姬武说道:“前面就是我们必经的一座城,也是我们离开商国的最后一个要塞,叫做陈留,那里的守城官吏叫做傑高,为人甚是刻薄,都五十出头的年纪了,还只是不停的寻欢纳妾,他的那个儿子更不是个好东西,比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对父子混蛋,据守陈留。为患一方,我每次贸易归来之时,都是要化整为零,将那车队分散了开来,雇佣当地的车马和人慢慢地赶着车过关,要不然,十辆车子,非得让他给扣下去一辆车不可。如今我们这般景象,该如何过去,可真是得好好商量商量呀,我看今日天色将晚,我们不妨就在此处歇了,商量个对策,明日一早赶路,上午也就可以过关了,出了这陈留关,也就算是离开了商地了。”
姬孩说道:“那就慢慢地往前走,看看能够找到一片合适的树林子,才好安歇人马呀。”
于是姬孩、姬武、聂迅、姬显、姬康等人便凑在一起商量了起来。大家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渐渐就走到了一处村落的边缘,只见那村子旁边站满了人,那些人都围成了一个圈子,仿佛是在观看着什么。
渐渐地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队伍,于是那人群就开始骚动了起来,姬孩他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此时也看清楚了那些人正在干什么了。原来这一群人正在围着看杀人。
那些人杀人的手段可真是残忍,只见一个赤身**的女子,已经被人从下阴处直穿了一根木头竖直着就挂在了那里,而且那木头的尖端已经就从那女子的口中又刺了出来,血淋淋,面目狰狞恐怖。如此骇人听闻的杀人方法,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姬孩他们一行人不禁就惊呆在了那里。
那些人和姬孩他们对视着,姬孩看到那些人个个衣衫褴褛,眼神之中都透露着莫名的恐惧。姬武催马赶到了姬孩的身边,说道:“孩儿弟,莫管闲事,我们走吧。”
姬孩说道:“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会有这样丑陋可怕的事情发生,就是对犯了罪的人来施以惩罚,那也得是以仁道的方式来实施呀,怎么能够如此的残忍不仁?”
姬武劝道:“兄弟,走吧,过去了,眼不见也就心静了。”
姬孩说道:“怎么叫个眼不见呢?这不明明是看到了吗?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老人、儿童和妇女,难道也要让他们人人都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吗?”
姬武无言。
聂迅说道:“是啊,太残忍了,这是要吓坏人的,我见过枭首砍头的杀人法儿,如此杀人,我还真是没有见过,猛一看,心里就吃了一吓,要是那后面的老人孩子和女人们看到了,还不要吓坏了几个才怪呢。”
姬显就说道:“那就让他们赶快拿了块麻布或是苇席之类的东西,把那个死了的女人给蒙起来好了。”
这边,还没待姬孩和姬武等人发话,就见那姬元一催马便跑了过去,冲着那些人就高声喊话道:“嗨!你们听着,赶快将这女尸用布或苇席给裹起来,我们的后面有大量的老人、儿童和女人,免得他们受到了惊吓,快快裹起来,快呀!”
任凭姬元喊破了嗓子,那些个衣衫褴褛的人只是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人动,姬元不禁就急的骂开了。但是那群人还是木呆呆地没有一点儿反应。姬元不禁大怒,正待要发作时,就见那人群中走出来一伙气势汹汹的家伙,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那架势就好像是要和人打架一样。姬元不禁就回头看了看姬孩。他看到姬孩正表情严肃目光炯炯地向着自己这边看着呢。于是就翻身跳下马来,手持一根马鞭子向着那群人就打了过去。
那后面的姬武再怎么喊叫着制止姬元,姬元也只是充耳不闻了,一根马鞭子在手,姬元向着那群前来挑衅的人挥的是“噼啪”有声,只听得那些个人一个个嚎叫不止,负痛纷纷逃回了人群里去。
姬元也并不追赶,只是心满意足地回头冲着姬孩他们瞧了瞧。他就看到姬孩正在看着自己笑呢。想来自己刚才挥动皮鞭的姿态一定是很漂亮的。
这时,就见那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纷纷地都闪身向着两旁逃开了,那刚才被姬元打跑了的一群人,此刻又手持青铜刀剑和长矛向着姬元就冲了过来。
姬元赶忙跑向自己的马,取下了自己的木柄青铜长刀,也呐喊着就冲向了那些人,这边,姬孩、施雍、聂迅、姬显、姬武等数十个人也策马跑了过去。
姬武高声喊道:“姬元不得杀人啊!姬元!”
但是,已经是迟了,就见姬元手起刀落之时。那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已经被他一刀就给搠翻在地了。
那几个手拿武器的人见此情形,是掉头就跑。而那一群四散开来的原本是在观看的人却没有跟着跑,而是逡巡着,有那大胆的人就开始慢慢地靠近了姬孩他们。
姬孩看到这番情景,就高声对那些人喊话道:“大家不要害怕,我们绝不随意杀人,只是路过此地,看不得这样残忍地杀人手段,我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可以近前来说话。”
说着,姬孩就跳下了马来,向着那些人慢慢地走了过去。
就见有几个男女,此刻就跑到了那被残杀了的女人脚下,抱着那女人的尸体就悲痛地大哭了起来。
在姬孩的询问之下,才知道,这里是靠近陈留的一处庄园,庄主名叫易甲,是一个商国的贵族,曾任高官,此处是他的封地,这些衣衫褴褛的人们都是那易甲的奴隶,那个被残忍地穿死在木棍子上面的女人,也是个奴隶,原本已经是有了丈夫的人,却硬是被那易甲给霸占了,那女奴的丈夫就杀死了易甲的家人,企图带着自己的妻子逃跑,却被易甲的家丁拦住当场就给打死了,这个可怜的女奴也就被易甲命人用这种残忍的方法给杀死了,而且行刑的过程还要让所有的奴隶都前来观看,其中就有那女奴的亲人。这可真是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的事啊。
姬孩赶忙命令那些人都去帮忙取下那可怜的女子,然后就回到了姬武等人的身边,简单说明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姬武说道:“完了,这下子闯祸了,我们可怎么收场啊?”
姬孩看了看姬武,没有说话。
姬武看了看正在神采飞扬的姬元,说道:“姬元,你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
姬元看到姬武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问道:“武哥,怎么了?我这不是被逼的吗?”
姬武痛心疾首地说道:“哎呀!傻兄弟呀,你说不定就要因此而给我们召平引来灭顶之灾呀。你想想,我们在商人的地盘上,冒犯了商国的贵族,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要是追究起来,我们可怎么担待得起呀,就连我们周人的季历王都是依靠着商国人的呀,我们一个小小的召平,又如何担待得起呀?”
那姬元闻听姬武此言,也就开始眉头紧皱了。众人都不说话,那姬武仍旧是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姬元。那姬元被说得急了,便大吼道:“别说了,你们把我绑了去吧,大不了让那什么商国的贵族将我也穿死在木棍子上面好了!”
众人都沉默无言。
这时,姬孩说道:“姬元,怎么这么跟哥哥们说话呢?太不懂礼了吧!”
姬元看了看姬孩,便低头不语。
姬孩说道:“事情还并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们大不了赔那易甲些财物罢了,谅他一个没了官职的贵族,还会有多么的嚣张不成。”
姬武叹息着说道:“唉!孩儿弟,你是不知道这天下贵族和那做官的人都是连着筋儿的呀,当官的人其实也就只是那些贵族人家的奴仆。要他怎样就会怎样的。”
姬孩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正在众人商量着处理意见的时候。就见那庄园里面一群百十个人护卫着一辆马车出来了。那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便纷纷地又开始四散逃开了。
姬元说道:“那群人不过才一百。这群衣衫褴褛的人少说也有五六百之多,怎么就那么的怕他们呢?”
姬孩说道:“奴隶都只是些心灵已经跪下去在等待着别人屠刀的人,可怜哪!”
姬孩安排队伍,准备迎敌。姬武面对局面的发展,也已经是毫无任何办法了。
那边车子里面坐着的正是那商国的贵族易甲,他是那商王文丁的姑父,此刻那易甲看到了眼前这么多的外乡人,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哪里来的人啊?像流民,又像是武装的军队,还像是贸易的商旅,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男女老少的这么多?
那易甲带领着众家丁,驱车来到了姬孩他们的近前,只见那姬孩骑在一匹漂亮的长鬃红马之上,一根青铜大戟戳在地上,那黑黑的马鬃和姬孩脑后散开来的长长的黑发,在风中一荡一荡地飘摆着。显得是英姿勃发,一双明眸。射出两道紫楞,神武之气灼灼逼人。
那易甲不禁就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如此神勇之人,宛如是天神下凡一般,怎么就是周人的装束呢?
那易甲缓缓走下车来,向着姬孩他们这边稍稍靠近了些,就说道:“敢问你们都是些何方神圣啊?不妨报上名来。”
那姬武赶忙跳下马来,笑着点头哈腰地就拱手小跑着过去了,说道:“老庄主,老先生,真是幸会呀!幸会!我们是周南一带前来贸易的买卖人,途径宝地,不成想发生了点儿误会,我们甘愿照价赔偿,甘愿赔偿。您老就开个价吧。”
易甲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油滑的买卖人,又看了看那边姬孩他们一群赳赳武夫,还有那绵延很长的车马队伍,就问道:“周南到这里应该是自西往东啊,你们怎么是从东面来的呀?”
姬武说道:“我们是从南面走的,回去的时候,就走这里了,不成想就发生了意外,也是一时失手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您老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高手放我们过去吧。”
易甲笑道:“好说,死了一个奴才,换你们五匹马如何呀?”
姬武说道:“老爷子,买卖可是没有一口价的呀,您这也开得是太高了些,三匹吧,不少了。”
易甲脸色一沉,说道:“不行!四匹,少一根马毛都不行。”
姬武又假装着央求了几句,最后便做出一副忍痛割肉的表情来,终于是答应了易甲的条件。
于是这边就给易甲留下了四匹马,一行人才又慢慢地向前去了。
那易甲直到看着这一对奇怪的人马和车队离去多时了,才吩咐手下人道:“快回去。”
于是百十号家丁就又护卫着易甲的车回庄园里去了,只留下了两三个人在张罗着处理那被姬元杀死了的一具尸体。
那易甲回到了家中,直奔书房,取出素绢一块,匆匆写下了一封信,就叫来心腹家臣,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然后,那家臣就怀揣了易甲的书信,跑出去匆匆地骑了一匹快马,出得庄园绕小路向着陈留城就跑去了。
再说姬孩他们,眼看着天色向晚,离开了那易甲的庄园,又向前方走出了有十里地的距离,就见有一片松林茂密的生长在一脉黄土岗子之上,伴着西斜的落日,那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泛着耀眼的奇异光芒,上面是残阳如血,红云碎烂,下面是密林榛莽,幽暗深沉。此时已过中秋,时令即将秋分,客游商旅不觉就开始有了那思亲归乡的忧愁。
姬孩取出妹姜送给自己的那块绣着一对并蒂莲的洁白丝巾,抚摸着,放在鼻子上轻轻地嗅着,又贴在胸口上闭目回味着,一种幸福的感觉顿时充满了他的整个身心。
还有妹姜送给他的丹管,他没事的时候,就会自己学着吹,现在他也已经是可以吹出一些简单的音符了。每当吹起丹管的时候,他便仿佛是感到了妹姜就在自己的身边。
列位读者朋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写书人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