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作者:伽舶 | 分类:仙侠 | 字数:11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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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悲情公子(上)
返回天风帮,陈如风立马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开始对碧血轩、斗日派、残影阁和鲲鹏门四帮展开反击。
不以牙还牙,还让他们当天风帮是病猫?
碧血轩主领漕运,斗日派、鲲鹏门同营布匹绸缎,残影阁售米,各家都一直经营得当,是以不断壮大,展地域如洪水猛涌般扩张四周,势力高踞江湖,可谓继千剑门、赤魔圣坛、冰墓、天风帮后便要数他们了。
现四帮联合对付天风帮,虽然天风帮实力雄厚,却无法跟其正面硬撼,四帮同气连枝,非得巧施计谋才能应对得妥。
陈如风琢磨几日几夜,又召集胡未、柴元朗、刘宏和“不白先生”前来商议。陈如风主意坚决,对四帮绝不退让半点,说话间气上心头,念起洛阳一役恨不得立马就攻到他们的大门前。天风帮上下几夜未眠,甚至繁星高挂之时,陈如风的房间内还烛火通明,与韩陵彻夜商谈。
这一日,天风帮终于有所行动。
天风帮有护卫生意手,照理得如火如荼,财帛是源源不绝,若谈及财力天风帮绝对可称得上四帮之冠绝,只是总体实力还欠缺几分火候而已。
陈如风便决定来一招“以本伤人”,当日惊海门相斗之时便也用这招害得天风帮焦头烂额,几乎就要拉倒大吉。这次便借技重施,以来压榨四帮。
天风帮大袖一挥,库房大半的银两如崩堤般流出,所针对的正是四帮赖以生存的漕运、绸缎庄、米行,陈如风雷霆手段连施,各种明里暗里的伎俩都使,扩展天风帮的经营范围。本来天风帮就有护卫生意为招牌,漕运那一行自然是弄得风生水起,出高价造船,又将运价压低,大大吃香,顿时就逼得得碧血轩抬不起头来。
至于绸缎布匹,陈如风搭上苏州名店,与其联合大肆广开分铺,外面挂的是名家店号,背后却是由天风帮所操纵,整个江南也成了天风帮的一块肥土,斗日派、鲲鹏门均黯然失色,无法与天风帮抗衡。
有了漕运手,米粮那方面是如鱼得水,交易络绎不绝,米行如绸缎庄一样,以席卷之势铺开,残影阁可就有苦说不出了,看着自己米行前客人日渐稀落,大米干摆着都惹出虫来了。
误打误撞,本意为耗本伤人,不料令天风帮收入暴涨三倍不止,原先投入的钱财均已收回成本。有了财力,天风帮立马购入一大批精良兵器甲胄,加强实力,江湖各派都提心吊胆,尤其是那些先前与天风帮曾有过节的帮派,是怏怏地找上门来连声谢罪。
至于那四个帮派可就被陈如风害惨了,若不是烂船有三根钉,凭借着先前积累下来的财力勉强能够应付近的损亏,但时日一长怕是就捉襟见肘,挨不到多久,必须想出计策来解决。他们自然也不会低声下气地找上天风帮求情,偏偏陈如风用了一连串雷霆手段,以报洛阳青士武殿之仇,逼得他们一声不吭。
陈如风一舒心头之恨,心大畅无比,想着那四个帮派的帮主气得暴跳如雷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咧嘴一笑。
四帮也不是坐以待毙之徒,眼见自己帮派门户情况渐渐衰微,紧急地聚集起来商定对策。
碧血轩厅堂之,红色旗巾墙壁上垂下,略显黯淡,将整个厅堂映得死气沉沉的。
陆炽阴面色像涂上了一层墨汁一样坐座上,托着腮帮,座下坐了残影阁阁主柳飞龙、斗日派帮主元凡、鲲鹏门门主贺承飘,四个年过半却依然精烁无比的男子均是愁眉苦脸,正为什么事烦忧劳心。
“诸位,若有什么办法对付天风帮可说出,不必藏私。现我们四帮非得紧密合作才可与之匹敌。现若坐视不理,天风帮每日势长几分,他日便难以应付的了。”陆炽阴开声打破沉默,是厌烦,看其他三人面色如啄食不得的老鹰,是心大骂道一群脑袋不用的家伙。
三人并非脑袋不灵活,他们要权衡一番利弊,想定如何才是对自己有利的,这才肯开口进计。
柳飞龙眼珠一滚,捋一捋下巴长须,故作镇定油然说道:“我们只需用直接的方法,雇请地影会的杀手将其刺杀,便可一了了。”
贺承飘瞥了他一眼,带着嘲讽之意说道:“柳阁主可就想得太简单了,陈如风轻功独步天下,承得朝虢所传缥缈功,岂是你说得那么容易随便派一个杀手就可以除掉他的?再想当日青士武殿虽然泽宇是夺魁者,但各种传言说陈如风胜了泽宇,只是碍于规矩才无这夺魁者的荣誉,如此之高的武功,怕是天字一号杀手出面也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面对着贺承飘的连声驳斥,柳飞龙脸蛋红涨,几乎就要站起身来,怒声说道:“去你的屁!我们出重金请多几个杀手不成?”
柳飞龙出口相骂,贺承飘也不逞多让地连吐粗言,口沫横飞,“都说了陈如风得缥缈功,轻功无双,就像恼人的苍蝇一样,你派出几个大汉过去也只会被它耍得转转!”
元凡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大骂对方,气定神闲地站了出来,似乎这里他说话极有分量一般道:“两位就别吵了!依我所想,天下盟会即,我们便到时上禀给泽崆云,怕是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哪需用这些邪门歪道的法子!”
听元凡这样一说,二人都转过头来冷哼一声,讥讽道:“陈如风与泽崆云关系甚好,你以为他真的会听你所言?再说,邪门歪道的法子你还用得少么,少我面前装个大义凛然!”
元凡被这样一说顿时哑口无言,憋着闷气瞪着二人。
陆炽阴见三人争辩得个面红耳赤,摇头大叹怎么会跟上这帮人谋事呢,大大地干咳了几声打断三人,三人都一同转过头去,目光齐聚到他脸上。
“陆轩主难道有万全之策?”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看着三人几乎带刺的目光,陆炽阴微微一怔,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道:“并无。”
三人嗤之以鼻地大哼一声,带不屑之意。
作为此次商会的组织者,陆炽阴自觉不能失大家风范,顿时心抑下火气,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说,我们大应该各计并施,明里暗里一同打击天风帮。陈如风如今可真是欺人太甚了,当日辣手杀掉我们的精锐弟子不仅,还要插手我们的经营,逼得我们连饭碗都要丢掉不可,我们不需对他留情。既要聘请杀手刺杀他,同时又要天下盟会陈述他的罪过,管好我们的生意,步步为营施予还击。”
陆炽阴一口气将三人之言汇总一起,又加上自己一条意见,顿觉自己聪明无比,一时意气风。
听陆炽阴如此一说,三人顿时为之气结,偏偏他又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他们也无不赞同之理,当下开始密谋商定计策。
天风帮之,陈如风望天呆,心想着当日洛阳霹心晴不辞而别,不禁怅然若失。
“近帮事事已安顿,四帮被我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天下盟会也已密锣紧鼓地筹备当,暂时无事需我劳心,倒不如偷闲去霹家庄一趟。”念头一动,陈如风便再无犹豫,施展缥缈功,卷作一道绿光飞出堡垒,穿林过涧,往霹家庄的方向掠去。
通往霹家庄所山谷的山道之上,绿光闪过一动,现出陈如风的身形来。刚刚那一番身法耗了他不少真气,须时恢复,也不再用缥缈功,改为步行。
山鸟急鸣,风吹叶动弄出阵阵沙沙之声,犹如乐曲。
本陈如风也不太意,却听有一阵幽怨笛声传来,如泣如诉,让人心赤麻,动人泪腺。遥望四方,突兀山处林木茂盛,这笛声竟似从四面八方一同传来,无法肯定方位。
这笛声确实悲凉,仿佛将吹奏者心一腔哀愁以笛全数带出,绕转方圆,久久不绝。
往前走了一会,只见一青色布衣、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倚树而坐,双手挽着竹笛,看来那幽怨至极、动人心弦的笛声便是他所奏出的。
这男子眉目含愁,面如白雪,清俊十分,只是双目紧闭,眉毛微动,隐隐有女子的婉约动人,儒雅斯之气随身而。
陈如风没料到山荒野岭竟有这样的一个人路旁吹奏怨笛,顿时心生好奇靠前细看。但那男子吹得入神至极,浑然不觉有人走进十尺之内,仿似有眼泪就要破眶而出,眼皮抖动。
陈如风一时不忍打扰,见那男子像有难诉情怀,暗自叹了一声,正准备掉头离开,低声却戛然而止。
“侠士请留步。”男子开声竟也带着阵阵的悲戚寒凉,陈如风止住步子来。男子渐渐张开眼,双目似一汪粼粼湖面般,波光闪动。
“公子有何事?”陈如风礼貌一问。
那男子收起笛子站起来,颔谢道:“刚刚侠士不嫌弃,肯留这里听下吹奏,下感激不。”
陈如风一怔,想不到他竟意识到他身旁,只是没点破而已,立刻猜测这人该是有一定的功力。加上那一手笛声足以让心志不稳之人沉浸他营造出来的哀伤痛悲之,不能自拔,陈如风顿觉此人大不简单,生起警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