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助理吓得一激灵，立马站军姿保证，只是人还没跑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又重新回到墨知言身旁，一副将要大展身手模样：“墨先生，网上的新闻用处理吗？”

“不用。”墨知言停顿片刻看着窗外淡淡吐出两字。

这让戚助理顿时内心错愕不已，只是很快这种想不通情绪又被压下去，然后恭敬点头离去。

而还在原地的墨知言此时情绪已经逐渐恢复冷静，又拿出手机正着手翻看着网上舆论。

同时脑海中这会儿也已经忆到了昨日严律师见他时明显异常的状态。

当时他没多加注意，那人看自己多次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对方就已经在心中计划这一切了。

而此时看着网上的舆论，因为目前这几日Z国关注的焦点就是曾家和凉白伤人案，所以即便现在已经很晚，这条精神分裂的消息依然成为各大app爆点热搜。

大家的观点，看着和平日精神患者伤人没什么不同，有同情认为不应该再追究的，也有认为疾病不是逃脱法律制裁的理由，当然还有纯粹看热闹的人群。

墨知言想的很简单，既然已经曝光了，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所以他现在需要时间来发酵这件事，把它闹大。

至于会不会对凉白造成伤害，他从不认为对方会被这些舆论伤到。当初之所以不赞同是觉得应该有别的法子解决，对于平白曝光别人隐私他是不屑的。若是最后其他法子都不灵。他也是会劝对方曝光自己的病症。

墨知言就这么一直翻看着手机，不知过了多久，吱地一声病房门被打开，他立即扭头朝门口望去，只是看着对方精疲力尽模样不由得皱起眉。

这边叶依蔓径直来到墨知言身旁，嗓音嘶哑无力：“我已经成功了！曾利国不会再对凉白起诉。不过这个心理暗示有时效，需要你费力周转，让他早日受警方传唤还有上法庭。”

“你母亲…”墨知言面色为难说出这三个字，终究还是没再继续问下去。

然叶依蔓却听明白他那话的意思，那原本清明冷淡眸子迅速被一抹茫然替代，整个人处于一种死寂灰暗状态。

良久她眼神又染上一抹坚定淡淡地说：“曾利国在法庭上会承认是他逼迫我母亲的。到时候母亲还是一位受害者。”

这话墨知言自然听明白了，有关叶眉方面对曾利国的心理学套话依然以失败告终。

这么看来似乎曾利国所说的叶眉所有事情好像都是真的。

思及此墨知言沉重地在心里叹口气，刚想要试着安抚一下，但叶依蔓这时候却抬眸看着他道：“我先回去了，现在已经很晚。”

墨知言哽在嗓子眼儿的话语瞬间被打散，连同脑海中预备说起的有关凉白的那件事也退去。

最后所有话语只转变成轻柔两句话：“依蔓！好好养病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叶依蔓微微颔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去，看着人离开，墨知言又给唐青玉打电话，让她晚上多留意病房内的动静。

走廊再次恢复静谧，自然没人注意到在一墙之隔的病房内，曾利国正面色痛苦不堪承受着一帧帧过去的画面攻击。

“爷爷，我们曾家做的那事孙儿觉得和老鸨没区别，您那么重视名声，为何要做这种会令曾家感到耻辱的事情？”

“利国，你觉得哪方面耻辱？是心疼那些玩偶，还是单纯觉得拉皮条让你觉得羞辱。”

“我…”

“当然是拉皮条。”

“利国你的心性还是不够格成为曾家继承者。不过你还小，咱们慢慢来。”

“爷爷现在给你上一课，记住了！这世界本质就是弱肉强食，你争我夺，而那些孤儿很不幸一出生就被世界抛弃成弱者，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吃掉他们。懂了吗？”

曾利国记得这是十岁时候，同学一起炫耀家业，听着对方细数着自己家的产业，他第一次对曾家私底下那些事情感到羞耻说不出口。

因那个年纪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同时内心深处也有点恻隐之心，这让他鼓起勇气走到爷爷面前，现在脑海中清晰浮现这段对话就是那时候的。

也是从那一日起，爷爷下令，他开始跟着父亲频繁光顾那个放玩偶的地方。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在那里见到了八岁的叶眉，注意到她的原因很简单，在他的认知里那些玩偶能被选上，自然是因为长相漂亮如同洋娃娃，可叶眉却比那些玩偶漂亮百倍，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被爷爷按下去的恻隐之心竟然再次因她浮现。

在以后的日子里，似乎只要见到叶眉，他的心中就有一种想法，这么漂亮的玩偶不应该被人把玩，就应该放在橱窗里供人观赏敬仰，所有人都不该侵犯她。

日子慢慢过去那种想法不但没有消失，甚至不知不觉的，他竟然下意识会与爷爷和父亲周旋，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原本早应该出去接客的叶眉，就这样留到了16岁。

那年夏天某日叶眉还是向往常一样对自己表达她的爱意，此时曾利国早已经没有第一次惊讶的感觉，但却依然和第一次得知时一样感到荒唐，在他眼里，曾利国是叶眉的信徒，是需要保护她不被脏污，又如何能占有呢。

当时他没在意，依然解决了她。可是一周后这一切却都变了。他们两人发生关系了，他占有了她。

16岁的叶眉没有他以为的惊慌失措，反而扬起一张红彤彤的脸颊笑着说：“利国，教母说爱一个人，就要把自己的身体给对方享用，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爱我的。幸好现在知道还不算晚。”

曾利国回忆起昨晚的画面以及身体的异样，不可置信睁大双眼怒问：“6357！你给我下药？谁准许你把这种东西用在我身上的。还是说把我当成你那些同伴了，这么说来是我平日对你太好，让你有了这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