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地底深处方灵正不断拍打着自己院子的大门，同时内心焦躁不安地大喊着：：“漠，我要出去见顾祭，你帮我向 破 求求情好吗？”

院外听到这话的秦漠沉默不语，见此方灵感到绝望之极，两小时前她一醒来便发现回到了住的地方，秦漠只交代了昨日的情景，并告诉她不能外出，然后就像现在这样无论她问什么，都再也没有人会回答。

而通过秦漠的话，她知道昨日回来后就彻底陷入昏迷，要不是有自己研究的药物，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等到确定自己没事，她不由得开始担忧起顾祭的情况，前几天无意得知他患上精神分裂症，这让她内心受到巨大冲击，煎熬过后在冲动的作用下，最终顾不得其他，便在昨日去见顾祭，打算问他得病具体情况，结果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

如今看来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顾祭还记得她，除此之外还对她恨之入骨。

方灵想到这内心撕裂般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下一秒直接跌倒在地上，满脸汗水，痛苦狰狞地不断喘息着，同时用手继续拍打着院门：“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然而还是如往常一样，周围静谧一片没任何人回答。

这让方灵瞬间崩溃，那长久以来被积压的恨意涌上心头，话语透着悲愤与埋怨忍不住大声质问：“当初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啊！若不是你们，我们母子不会是这样的。还有夫君…”

这时姜破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漫步走到这里，刚好就听到这段话，于是他反唇相讥：“还记得你的夫君？还以为想死的你昨日已经忘记了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灵顿时一激灵，立即忍着疼痛努力撑着身子站立起来，然后用双手扒着门快速说：“破 ，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去见顾祭。”

院外，姜破眼馋地紧盯着手里糖葫芦舔了下嘴唇随意敷衍：“你想死就直说，不用像昨日那样让自个儿儿子动手，只是这样一来躺这么多年的顾钰就有点可惜了。”

方灵顿时大惊眼中露出慌张之色：“不…夫君不能出事。”

姜破眼底迅速掠过一抹轻蔑：“那看来是我误会了，昨日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说着便期待十足地把那眼馋许久的糖葫芦放进嘴中咬了口细嚼起来。

院内方灵失魂落魄地不断摇着头，此刻对昨日求死之举，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情绪。当时只顾及着顾祭，倒真的把夫君给忘记了。

她一直都知道若是自己死了，姜破肯定不会再管顾钰的死活，昨日若真的就那么没了，夫君也会…

不，她现在还不能死，她不能让这么多年以来坚持与忍辱变成一场笑话。

思及此方灵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慢慢地恢复往日神态。

就在这时姜破冷酷的话语再次传来：“不是我不近人情，顾祭现在明显见到你就会发疯，对于他，我不允许出事，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为你也为他好，自己冷静点好好想想这话对不对。”

方灵紧闭上双眼，不得不承认姜破说的全都对，目前情况确实自己不应该出现在顾祭面前，可想归想，内心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股悲哀之情。

最终在经历纠结撕扯般的锥心痛之后，她那再睁开的双眼眸子里透着清明与坚决，但嗓音却嘶哑又无力：“破 ，我知道了，从此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话落，方灵眼角有两行泪水滑落，迅速背过身去注视着主卧的方向，在那里躺着的顾钰，是她现在唯一的温暖与欣慰，这般一想便忍不住破涕而笑，只是心里却如那漫天的荒原找不到任何出路。

这边姜破得到方灵的保证满意点点头，随即转身把吃到嘴里的糖葫芦吐出来，并顺便把手里剩下给扔到地上。

下一瞬他不禁皱起眉头低着眸，摇头叹息：“难吃死了！果然这里的东西味道都不对，我记得这糖葫芦还是鲍老伯做的最好。只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想到这姜破眼神迅速黯淡下来，同时有一抹遗憾从中掠过。

他身后听到这话的秦漠眼神顿时微闪，随即又垂首满脸严肃地汇报：“破 ，之前“狱”那里出了纰漏，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消息，恐怕形势会对我们不利。祁家那位掌权者还算有点本事，查到的东西不仅速度快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多。”

姜破抬眸看向他，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趣味勾起唇角：“你们继续盯着，适当的时候给他找点事做，人忙起来，就不会再盯着我们了。”

回到房间，姜破注视着桌子旁的刻度尺，对于那上面的进度还算满意，只是心中愉悦过后，忍不住又想起前几日的事情。

若不是那晚那人又出来捣乱，对于给杨甜媛注射药物的事情就能成功一半，这人已经连着出来破坏了他两次计划。

而且从秦漠那里得知，最近那漂亮姐姐似乎也不在这边的时空，这让他再次实施的计划不得不搁置。一想到这些内心忍不住烦躁又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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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外，看管的警察查看了一番过后，立即把门打开并作出邀请的姿势：“女士，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事情请尽快。”

沙曼萨微微颔首的露出笑容，再次表达谢意后走了进去。

而此时病床上的曾利国听到动静，立马扭头看向门口，当看清楚来人忍不住皱眉：“你是谁？”

沙曼萨眼神顿时了然，不答反而说：“看来小公子神智比起我们昨日见面要好许多。那么今天我来的时间就刚好。”

曾利国听到这话，心中刚刚歇下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这股烦躁是从昨晩突然醒来就有的，他忆起最近的事情，不禁无法理解，甚至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怎么可能放过伤害自己儿女的杀人犯，还有那孽畜，一想起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从那晚见过她之后，自己才变得不正常。

他怀疑一定是她在搞鬼，可无论他如何向警察反映，都没有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