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的定力果然不同于常人，原本应当是个美妙绝伦的夜晚，硬是被他抱着哄睡着了，最主要白羽蝶真的被他安抚地睡着了！

再睁开眼，身边早已没了颜尽的身影。

齐国公府。

颜尽快步走进自己的院子，小虎勤快地在院里洒扫着地面，见到少爷回来后欣喜地来到他的身边：“少爷……”

小虎的话还没有说完，颜尽淡漠地说道：“沐浴，更衣。”

嗯？少爷一大早回来就要洗澡？身上似乎还带着姑娘家的香味……

小虎了然地下去准备洗澡水。

……

吟秋给白羽蝶梳妆着，镜中的她还带着一丝倦意，但脸色却是红润饱满，总得来说昨晚睡得还算安稳。

白羽蝶打了个哈欠，泪眼蒙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吟秋手上的动作一滞，疑惑道：“昨天白青青小姐来找过您，说是今天有场马球赛，所以奴婢特意给您梳头打扮一番。”

白羽蝶一下睁大了眼睛，突然来了兴趣。昨晚还在说要看马球，这就来了。

难道和颜尽说的是同一场马球赛吗？他昨晚还谎称是不对外的，既然他们邀请了白青青，那应当是大部份人都能去观看的了。

他这么不愿意白羽蝶出现吗？他应当是不希望白羽蝶认识元谨，也不希望白羽蝶步上许念桃的后尘。

吟秋手中青丝缠绕，白青青就进了白羽蝶的院子，身边跟着白娇娇。

“你还没好？刚睡醒？”白青青细长的眼睛微眯，紧盯着白羽蝶，“准备出发了，去看马球。”

“你们旁边坐会儿。”白羽蝶头未动，手朝旁轻摆。

白青青不由地蹙眉，但还是依她的话坐了下来：“昨夜你们晚归，发生什么了吗？”

白娇娇诧异地望着白青青话里有话的模样。

白羽蝶垂眸浅笑：“你们不用担心，专心找个好人家嫁了便是。”

见她不愿多说，白青青也不好再多言：“那是必然，据说今天的马球赛当是今年最后一场，往后就要等开春了。”

“那些小年轻就喜欢玩这种游戏吧？”白羽蝶接触那么多也算是看明白了，说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都是针对平头百姓的，真正的上层社会可不完全是如此，即使是女子那也是掌上明珠，委屈不得。喝酒，玩耍，赏花赏景，马球捶丸只要是能玩能娱乐的活动必少不了那些人的身影，这是维系上流社会关系的必要交际手段。

白青青打入她们的圈子后，这样的活动只多不少。

“因为当今皇上酷爱打马球，所以会经常举办马球赛，以至于几位皇子和世子都对马球乐此不彼。”白青青自信道，“我也开始学习打马球了。”

“你原本骑术就不错，马球很快就能上手了吧。”白羽蝶饶有兴趣地侧首，这也是个吸引别人目光的好事儿。

“听说齐国公府的颜稚弘非常擅长打马球，有他必赢。今儿个瞧瞧他的英姿。”白青青抬起头想象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羽蝶愣了一下，颜稚弘算是颜尽的顶头上司吧？他和元谨世子的关系也很好，居然马球也打得不错，还真有些好奇了呢。

白娇娇看一眼两个姐姐，垂首沉默，正好看看比赛解解闷吧。她只希望那个江筑韫不要再缠着她了，今天她向私塾先生请了假，应当是见不到了。

……

马球场。

颜尽换了一身劲装，墨色卷云暗纹反而衬得他的肤色白皙，在一众男子里也是那耀眼的存在。

颜瑾彤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他，终是忍不住道：“今天有很多姑娘也会来哦，听说梁国公侄女的马球也是一流。”

颜尽低头望着身旁的颜瑾彤，说的话句句不离姑娘家，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听说白青青的马术了得，这次也邀请了白家三姐妹。但我也没想到太子和公主会来。”颜瑾彤也听说了陆寅成为驸马的消息，但从元谨那里知道赏菊那日白羽蝶见的不是陆寅而是颜稚弘时，她倒是对这个白羽蝶没有太多的好感。

“白家？”颜尽蓦地回首，停下脚步，眼底划过一丝错愕。那就是说白羽蝶也会来看马球赛？那他的身份不就被发现了吗？

颜瑾彤走过颜尽的面前，在丫鬟翠雨的搀扶下朝搭高的看台走去，颜尽目光追随却是若有所思。

“对，陆寅的未婚妻……哦，现在不能这么称呼她了。白家二小姐也来了，不知道她看见公主帐中的陆寅会怎么想呢？”

颜瑾彤回头望着颜稚弘，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想到他这不苟言笑的哥哥居然会喜欢那样明艳动人的女子，虽不符合大众对于女子小家碧玉温婉娴雅的审美，但也算是出众的美貌了。

颜尽想起了上一次打马球时看见最高最中央的帷帐，那就是公主所待的位置，而陆寅今日也会出现在那里面，与公主同处。白羽蝶俨然不在乎陆寅，但颜尽却有些不甘，当初他居然为了这样的人而疏远白羽蝶。

“稚弘！”远处的喊声打断了颜尽的思绪。颜瑾彤见状也不再多言，缓缓入了自家的帷帐。

颜尽朝声源望去，游鸿堂从远处举起了手打着招呼，快步来到他的面前：“这次你又要打马球了？有你在，不是铁赢了？”

“元世子相邀，不过他今日怕是上不了球场了。”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估摸着此时还头疼着呢。

游鸿堂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小子脸皮薄，答应了必然会上的，你看，他来了。”

元谨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脑袋仿佛被十几个大锤轮番捶打一般传来阵阵疼痛，他这样的状态怎么打得了马球。

颜尽快步来到元谨的身边，打量着他的模样，看着上马都难了。但这对颜尽来说是好事，元谨不上场，那他也没有必要一同，他只是欠元谨的人情而已。

“你这还能打吗？”颜尽上前询问。

元谨龇牙咧嘴的，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不能打？不还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