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蝶做了炒素和蒸蛋，对于平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菜了，明天一早去集市上买点肉吧，男人也不能一直吃素。

天暗了下来，冬天的白日十分短暂，想来大概是酉时了。

她将小板凳搬到了院子里，仰头望天，一轮小月牙在树后露出了尖尖儿。

她和颜尽能在一起多久呢？

等待也是一种甜蜜的煎熬呢……

望着逐渐漆黑的小路，白羽蝶不禁哼起了歌。

“看月牙漏出小尖尖，

怎么你还没有出现。

不问不看时间，

站在小雨里面。

……

我口袋只剩玫瑰一片，

此行又山高路远。

问私奔多少年?

能舍弃这世界。”

颜尽为何不肯同穆大哥比试呢？拿下剑圣的称号总比最后什么都没有强。就像为了谈恋爱放弃学业和事业，若是感情美满也算值了，要是啥也没有，那不是纯纯的耽误人生吗？

白羽蝶自知换回本体的概率极低，也就是说她几乎没可能成为一个正常人，说不定被元素稹干掉的可能更大。

但若是有颜尽在身边，她至少能活命吧？或者……让那个穿越者帮忙，既然是皇族的人应当能够接近元素稹。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那人说什么也得帮她这个忙吧？不知道陆寅将她的消息传给江筑韫了没，若是他来寻自己，那近期回京畿还有点希望，若是石沉大海就得靠她自己了。

回京畿就得有个身份，她现在是个死人了，得重新弄个身份。这事该找谁呢？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她若记得没错，现在跟随少庄主身边的二五仔阿昌一定有办法伪造。

幽深黑暗中亮起一点星光。

白羽蝶直起身子朝远处张望，看见光芒照耀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喜出望外地站了起来。

“夫君！”她激动地跑出了院子。

颜尽见她要撞过来，张开了手，她直接抱了个满怀。

第一次觉得夜归时有人这般等着自己是这样一种暖心的感觉，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嗯，我回来了。”

白羽蝶拉着他朝屋里走去:“外面冷，快进来吧，饭菜我放在蒸笼里了，应该还没凉。”

进了屋，颜尽放下背着的包袱，白羽蝶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这么鼓。”

“拜托秦嬷嬷给你挑的冬衣。”颜尽打开了包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白羽蝶将菜端到桌上，凑了过来:“好可爱，毛茸茸的，都很好看。”

见她喜欢，颜尽放心下来，随即翻出了随身带着的一块小玉牌子:“对了，这个给你。”

白羽蝶一见是玉，连忙将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接过:“这是什么？”上面写了个钱字，感觉豪气万丈的。

在他手里小小的玉牌，她却需要双手去接。

“这是我在益州所有的钱。”颜尽表情平淡地做了件一点都不平淡的事。

“你把钱都给我了？”白羽蝶捏着玉牌，瞬间感觉沉甸甸的。

颜尽拿起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是我夫人。”

白羽蝶抿唇，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菜闷过有点发黄了，不是坏掉了。”她解释了一下。

“我不介意，快吃吧。”

两人一同动筷，真的像个家一般，若是有孩子，那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了。

可现在的白羽蝶无法生育，他们之间有没有孩子还是未知。

颜尽抬眼望着心事重重的白羽蝶:“有事？”

“啊，明天一早和秦嬷嬷要去集市，因为临近年关，她说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集市了。”白羽蝶没有提自己身体的事，她觉得还不是时候，也不想让颜尽担心，而且她更担心颜尽为了她会去杀了元素稹。虽然知道他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但他有这个本事。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秦嬷嬷说她会找人一起。”

……

皇宫。

“奴婢彩蝶，拜见公主殿下。”彩蝶跪在元素稹的面前。

元素稹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自己的指甲上，漫不经心道:“你也去画舫了吧？”

“是……”彩蝶害怕自己觊觎驸马爷的事被发现，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陆寅真的召见了白羽蝶？”元素稹放下手指，目光注视着跪着的彩蝶。

彩蝶没想到公主殿下会知道这件事，彩蝶也是通过自己的名字猜出来白羽蝶是驸马爷的心上人，可公主怎么会知道画舫上的事，这对驸马爷十分不利。

“打她十巴掌。”元素稹失去了耐心，吩咐一旁的嬷嬷道。

彩蝶害怕地倒吸一口气，她从小被打怕了，连忙磕头:“奴婢说，白小姐是进了画舫二楼。但不是驸马爷召见的，是……是白小姐自己去的。”她听说白羽蝶落水溺毙，将过错推到死人头上起码能护住驸马爷。

“她去找陆寅做什么？”

“奴婢不清楚，她上船的时候是素着的，但是见驸马爷的时候化了妆。”

元素稹的眼神锐利起来，白羽蝶……贼心不死啊，先前就警告过她了，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

山野小屋。

寝房嗞嗞燃着炭盆，窗户敞开，夜空繁星点点。

颜尽伏在白羽蝶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耳后，一路朝下，两人坦诚相待，互诉衷肠。

她脸上潮红，沉醉迷离，显然已经云雨过一番。

“舒服吗？”他凑到她耳边询问，身下动作未停，只是放缓而已，仿佛在给她休息时间。

白羽蝶找回一些理智:“明天一早要去集市。”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别折腾她太晚太狠。

“嗯，说点好听的吧。”

白羽蝶思索片刻:“明天烧肉给你吃。”

“……”

颜尽停了下来，他可不是要听这个。

白羽蝶细眉微蹙，似乎对他停下来表示不满。

“不是这个。”他提醒道。

她露出坏笑，环抱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拉起，双唇紧贴他的耳朵，柔声细语:“舒服，舒服死了。”她伸出粉舌舔了下他的耳朵。

他瞬间感觉浑身酥痒难耐，身下热气膨胀，她在这一刻从小鬼精变成了小妖精。

“变大了……”

她的俏皮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的深吻埋没。他另一只手臂抵住她的后腰，手掌握住左瓣。

娇小的身子任他摆布，她甚至迷恋上这种感觉，不舍松手，继而与他缠吻。

颜尽原本并不想让她劳累，但她太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