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伪造的过所哪里搞来的？”白羽蝶直接开门见山。

“诶，白小姐，我已经不再做违法乱纪的事了。”阿昌摆手。

没想到他上来就拒绝了。

“又没让你违法乱纪，你告诉我就行。”白羽蝶沉声道。

“是谁要？”阿昌警惕地问了一句，眼睛瞟向白羽蝶身后可疑的阳伯。

“我可是守法良民。”阳伯急忙解释。

白羽蝶叹了口气:“是我要用。”

“您犯罪了？”阿昌好奇追问。

“你的问题有点多啊？”白羽蝶可不想把自己失去身份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这可得问清楚，要是犯罪了，有你的画像，什么身份都没用。”阿昌撇嘴笑道，“你运气好，我知道有个地方专门做这种身份买卖。”

“哪里？”

“黎州。”阿昌看着两人不解的表情解释道，“那是边境，经常有冲突，不过买身份得花不少银子哦。”

因为集市的事，颜尽估计得赔些钱，白羽蝶也不忍再花他的钱。

得再想办法搞钱了，赏剑大会有比武的吧，涉及到比赛就会有赌局。

……

傍晚，白羽蝶做了蒜泥白肉，吃了几天素，总算是开荤了。

“当当当，这是今天穆大哥的战利品。”白羽蝶将肉端到了颜尽的面前。

颜尽却是更在意白羽蝶对穆长嬴的称呼。

“你不能叫他穆大哥。”

“为何？”

“他是舅舅辈的，不能以哥称呼。”

白羽蝶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给说愣了，只能解释道:“我和穆……师父他没什么的。”

颜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年后开春，他可能要去颜齐那里，他不在益州的这段时间还需要师父帮忙照看她。

“是我说了多余的话，抱歉。”他垂下视线，“吃饭吧。”

白羽蝶露出笑容，夹起肉片放到颜尽的碗里:“快尝尝，今天刚和秦嬷嬷学的。”

“嗯，很好吃。”

“嘿嘿。”白羽蝶光是看着他把饭菜吃完就很开心了。

今天收获颇丰，沾了秦嬷嬷的光，学了些菜式。

“对了，听说你也会参加开春的赏剑大会？”白羽蝶闲聊道。

颜尽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看着她:“嗯，这些天也打扰舅舅他们了，理应给赏剑大会捧场。因为答应过祖母不牵扯江湖武林之事，这次打算用化名，怕会有人认出我，并且打算遮面。”

白羽蝶内疚起来，因为她无处可去吧，所以他也只能陪在她身边，叨扰神剑山庄。

“那这次赏剑大会你可以名正言顺和你师父比一场了吧。”白羽蝶语气都带着点激动，两大剑术高手的对决一定很精彩，“说不定你能成为新的剑圣。”

“我不打算成为剑圣。”颜尽眼神淡泊，名利与他没有任何帮助。

“啊，那多可惜啊，学武的精髓不就在切磋吗？你忘了学武的初衷了吗？”白羽蝶不满地撇嘴，她不明白颜尽在排斥什么。

颜尽瞅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碗中的麦饭:“无所谓了。”

学武是为了父母，他的父亲是将军，母亲是神剑山庄的大小姐，和武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学武做准备。

然而他们两人都不在了，那学武变得再无意义，他成不了齐国公，也成不了神剑山庄的剑圣，没有地方是他的归宿。

等他回过神，白羽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伏在他的肩背，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那就当为了我呢？”

颜尽微微侧首，望着她弯弯眉眼出神。

为了她……

“我想当剑圣的夫人。”

“我现在还不是剑圣。”

“那我就是颜尽的夫人。”

颜尽听着她自由变换的愿望，忍不住轻笑起来。

白羽蝶居然看到他笑了，俊脸带着笑意更显温润如玉的君子气息。

“有儿，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小名。”颜尽在这祥和的气氛下忍不住畅所欲言。

白羽蝶压住内心的失落，脸上堆着笑，惊喜地反问:“有儿？”

“嗯，从‘无’到‘有’。”

因为他失去了太多，所以在用一生去寻找“有”吗？

可是，孩子对于现在的白羽蝶是奢望吧，她张了张嘴，哑然一笑，不想打扰他最幸福的时刻。

白羽蝶蹭了蹭他的脸颊:“会有的。”

“吃饭吧，饭菜快凉了。”

“嗯。”

……

神剑山庄，除夕宴席。

“今年一起守岁！”白羽蝶激动地来到颜尽的身边，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过春节呢。

“要到子时，你熬得住吗？”颜尽见她脸红扑扑的，估计喝了不少酒。

“我要是快睡着了你就把我弄醒。”白羽蝶靠在他的身上，柔若无骨。

阳伯都看不下去，一脸嫌弃地斜视:“主公，矜持，矜持！”

“嗯，对，不能表现得太廉价，不能倒贴男人。”白羽蝶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阳伯捂住脸，想装作不认识她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羽蝶。”穆长嬴拿着酒杯来到白羽蝶的面前，“方才你敬我，这次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在碣石镇的帮助。”喝了酒之后的穆长嬴话都比平时多了一点。

白羽蝶连忙起身，举着酒杯，颔首低眉:“穆大哥您是剑圣啊，哪儿需要我帮忙呢？您那是石场悟道。”

“你又在恭维我了。”

看着两人关系甚好的模样，颜尽握着酒杯，指骨发白。

“什么时候回家？”颜尽朝着坐下的白羽蝶问道。

“嗯？不是在这里守岁吗？”白羽蝶露出失望的表情，她还想和大家喝一会儿呢。

颜尽眉头微蹙:“你是酒鬼吗？”

“这里都是你的长辈，你要走？”白羽蝶睁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瞅着他，“难得大家聚在一起。”

“我姓颜，不姓穆。”

白羽蝶能感觉到他隐隐的怒意，双手握住他的大手，撒娇道:“我今天很开心，就再让我玩一会儿吧，好不好？”

颜尽望着她小声乞求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她的确很喜欢热闹，不该因为她和师父关系好而剥夺她开心的权利。

“好吧。”颜尽轻叹，他对她终是狠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