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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杂谈

作者:任尔东西南北风9 | 分类: | 字数:80.1万

第5章 惧怕死亡的十九岁少年(13)

书名:青春杂谈 作者:任尔东西南北风9 字数:7001 更新时间:2024-10-31 02:44:48

2020年1月17日,我同妈妈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临近过年,超市的人比想象中的还多。

不知道为什么,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戴着口罩,有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扶手处咳嗽正要从他身边经过的一位姑娘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捂着口罩跑走了。

‘信阳人什么时候对戴口罩如此热衷了?’我记得原来冬天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戴口罩。在我的印象里,戴口罩的全是异类,是脸上长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异类!’这两个字瞬间在我的脑海里炸开了花。记得高中时看到《烟火里的尘埃》这首歌的MV,里面的人居住在一个被称为‘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地方。在短短5分钟的MV中,两个主人公做出了各种奇怪的,不可理解的举动。而‘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这个牌子只出现了3秒,就是这3秒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世界是一个更大的‘非正常人类居住地’,有些人害怕被称为异类,拼命搏取他人的认同,来获得可怜的、微不足道的安全感。有些人则偏偏喜欢标新立异;正常对他们来讲是一种羞辱。

然而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生活是一件极其私人化的事情,‘自己’与‘他人’之间应有明确的界限。他们明白这个道理,在垂垂老矣之时,在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之时,或在死亡的前几秒钟。

我一直认为人在死亡的前几秒钟里是有预感的,无论死亡来得多么突然上帝依然会留下几秒钟的时间,让人们明白。所谓的‘异类’是多么的渺小和可笑。

但更多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这一点,想起虚无缥缈的‘死亡’。所以异类与这世界的矛盾是注定的。如果我能以此为突破口,寻找几个典型的异类,写清楚矛盾关系,再安排一个隐喻式的结尾,不是一部很棒的长篇小说吗?

我感到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回去后就大干一场!从今天开始,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写!反正指不定哪一天就猝死了,即使是死,也要死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我被自己这崇高的精神品质感动的热泪盈眶,抓着一条淡水鱼发了好久的呆.

晚上姐姐来我家玩几天,大家坐在一起,聊我害怕猝死的事。

“11月28号,就是听说高以翔猝死后,心脏这个地方开始疼。

“呀!”姐姐惊叹了一声,“那可是我的偶像!”接着她给我讲了更多细节,原来高以翔猝死那天录节目到凌晨两点,当时他有点感冒,天上还下着雨。

“你不知道当时他正在跑步,就是类似于跑男那种,需要一直跑。他给那个主持人说他不行了,累的受不了,那主持人以为他是故意的,始终不喊停。他晕倒后现场没一个人给他急救,都站旁边看着!”姐姐越说越气愤,仿佛就是那些人杀死了高以翔。

我越听越害怕,没想到妈妈竟然产生了兴趣,“太可惜了,多好的一个演员!”在姐姐表示自己定做了两张高以翔的照片后,妈妈竟强烈请求姐姐送她一张。由于姐姐的到来,我只好一个人睡另一个房间,在进房间之前我竟看见妈妈一个人坐在那里百度高以翔的个人信息。

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周围寂静无声。其实的确应该没有声音才对,不然又要吓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毛病来。台灯有点刺眼,却又不得不开着。

11点到了,我平躺着,左手捂住胸口。以前听说某个少数民族的人睡觉时,手一律放在胸口祈祷。当时笑他们迂腐,没想到如今我倒也学起了祈祷,着实可笑。

我闭上双眼,脑子里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团影了。拔开那影子,下面用血红色的字迹写着‘高以翔猝死!!!’我猛地睁开眼睛,周围一切如旧,天花板上那浅浅的影子一动不动,十分稳定。

我拿起手机,玩十分钟再睡,情形依旧。

‘雨天,感冒,奔跑,猝死。’这几个字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场景,交织出现在我的脑海。我只好反复看手机,上厕所,尝试睡觉…

如此住复,直到我看见那条新闻标题‘武汉惊现神秘病毒,疑似03年非典卷土重来?’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睡不着的胆小鬼在深夜看喜剧电影,看着看着突然发现竟是恐怖片!

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半,我脑子里有个类似警报的声音在回响:‘高以翔猝死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惊坐起来,呼吸有些困难,胸口也不是很舒服。

‘熬吧,熬过两点我就是安全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但为了自我安慰的确必须如此,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看,死的人都是在夜里一、两点,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是安全的。

时间很快来到了2点半,我却依然睡不着。曾经有多少个包夜的夜晚,一整晚一秒不睡,现如今不想熬了,上天却不愿意放过我。

我突然觉身这算不算是一种强加的‘恩赐?’因为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不应该是身体原因导致的头晕和心脏不舒服,那么只有心理原因这一条路能解释的通。

第5章 惧怕死亡的十九岁少年(13)

可我听说猝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之前听说后就不以为意呢?我仔细回忆,早在12岁就听说过猝死,心肌梗死,从来不会产生所谓的恐惧心理。

一定是上天看我熬夜太过分了,怕我熬坏了身体,以后就不能承担‘文学重担’了,所以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惩罚。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听说猝死后吓成这个样子呢?弟弟被送进ICU,都快真的那啥了也照样耍的风生水起。一定是我太特殊了,一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那‘小小的惩罚’也就‘大大地降临’在我的身上。接近凌晨四点,我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这和我之前在百度上查看的猝死前兆相当类似——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我全身麻木,耳朵里只听得见‘咛咛’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即将坠入死亡的深渊…怎么回家了还是这个样子啊?已经过了两点,不可能再猝死了!我掀开被子,打开照明灯,心脏仍在一下一下地抽痛。我只好跑到隔壁房间,4个女同志睡的正香,可我却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要不要喊醒她们?’我犹豫了,在屋子里徘徊好久,希望她们能自然醒。很遗憾她们睡的实在是太熟了,如果我是小偷的话这个房间已经被我偷两遍了。我这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双脚站在冰冷的地板砖上。

情急之中我想到了陪伴我30个日日夜夜的神药——天王保心丸。我本打将它永久禁锢在抽屉里,没想到这种时刻还是要依靠它来给我安慰。

我吃了八颗天王保心丸,重新回到床上,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这算不算包夜呢?又或者,胡思乱想比包夜更伤身体…

2020年1月18日,上午10点,我被女人们的笑声吵醒。两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电视别,四个女人特种部队也没脾气。

今天我总算有时间写一点东西,我给自己订制了详尽的计划:一天写5小时,运动一小时,读书一小时。这就是我独创的一天七小时,一年大作家神奇写作法。

中午吃饭时,妈妈送来了弟弟的最新情报。

“你弟上次晚上去拉沙,结果沙太重了,拉沙的推车翻了。一分钱都没挣到,吓忙活一夜!” “翻了再拉一车呗!”“他们那是偷,怕被人家逮住!”

“哦。”我的心里瞬间感到五味杂陈,如果我能和弟弟一起去,结局会不会好一些?我感到有些后悔和遗憾,但一想到正是因为与他分开我才有机会写东西,我又感到释然。

下午4点,训练计划正式开始。我带上耳机,走上大街,顶着冬日的寒风。走了大约20分钟,前面停了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5个男人,车牌是湖北的‘鄂’。五个男人都戴着口罩,四处张望着,似乎显得很紧张。

‘莫不是犯罪分子流窜到这里来了?’我提高了警惕,想找一条其它的道路溜走。回首望去,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周围的人都戴上了口罩。即使是为了抵御寒冷的冬天,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口罩这种东西对我来讲向来是不喜欢的,总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今年流行戴口罩,小城市的人总是喜欢盲目跟风。

我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胸口隐隐作痛,只走了半小时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挑选好最中意的笔,溜进父母的房间,拉好窗帘。整个屋子变成了一个可以干任何事情的秘密基地。于是我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在本子上画圈圈。

一直等待着这一天,去年上半年期待暑假,暑假期待开学后在外租房子,租房子后又因为身体原因拖到回家。现在,我就坐在家里,可以任意书写,弟弟也不再用打工扰乱我,我拥有了一个不能再完美的环境。

然而我却不知道如何下笔,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脑子里有一万个完美的灵感在不断交织,每一个灵感都足以写出一部拿诺贝文学奖的作品。

但现实情况却是,我根本无法把脑子里所想的东西以一种流畅的、或者说是有效的形式写在纸上。这就是作家这一职业最无情的一面,你说你脑子里有多么伟大的灵感、天才的构思、鬼斧神工般的细节刻画;对不起,只要写不出来,没有落在纸上让人看见,那就什么都不是。连笑话都不算,这种笑话现在已经不好笑了,现在的人笑点都很高的。

我只能掩面沉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依旧如此潇洒帅气。摆几个造型,抠抠鼻孔,掏掏耳朵,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飞速流逝着。

晚上吃饭时,我讲笑话般嘲了一波信阳的‘口罩潮流’,姐姐白了我一眼,懒洋洋地开口:“你还不知道那个病毒吗?上次不是和你讲了?”

“病毒不是血液传播吗?戴口罩是为了防止大家像丧尸一样乱咬吗?”“拜托!你还是学医的,你不知道病毒可以通过呼吸道传播?一个喷嚏就行了!”

第5章 惧怕死亡的十九岁少年(13)

“哈…我才知道我是学医的…什么?呼吸道传播!那得这个病的人想报复社会可太简单了,站在大街上疯狂咳嗽不就行了?连跑都跑不了,比丧尸还恐怖!老天爷,又是猝死又是病毒的,搞死我了,我口罩呢?”

我跑来跑去找口罩,一群人看耍猴般盯着我。

“咱们走吧!”我向妈妈提议道。 “去哪里?”

“我在开封租的有房子,咱们去那躲一段时间,武汉的人迟早要往信阳跑咱们都会被感染的!”仅管那个小黑屋给了我那么多恐怖的回忆,但有家人的陪伴想必会好很多。

“我不走,我的家在这里,我哪也不去!”愚昧啊!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想法?

猝死,还有未知的狗屁病毒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胸口,胸部偏下的位置又开始闷痛,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该死的心脏到底在哪。

我乞求上天,让我把《非正常人类居住地》写完再死,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如果说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遗忘,那么我有自信用这部作品让别人记住我。

我写完整部作品的最后一个字,趴在桌子上溘然长逝。哪怕我的作品内容写得不怎么样,但这个奇迹般的经历也会为这部作品添光加彩。

一想到此,我浑身上下充满斗志,恨不得立即写它个三天三夜…

2020年1月19日,姐姐定制的高以翔照片到了,她送了一个给妈妈。照片上的高以翔低着头,有一种孤独的气质从中流淌,完美的脸庞,精致的西装。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看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也没看,只是为了配合摄影师拍照而已。照片被银白色的相框包裹其中,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妈妈拿着照片欣赏很久,惊叹一声:“太帅了!”转身把照片放在她房间里的梳妆柜上。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暗自哭泣——那可是我写东西的地方啊!

我走进去,跟在妈妈身后,故意问她:“我有高以翔帅吗?”

“不能比,不是一个档次的。”

什么嘛!我明明记得她以前说过我比百分之八十的明星都帅的!看来死亡果真是获得尊敬的最好方式,如果有一天没人看我写的东西,我就带着它们从最高的楼上跳下去。

妈妈走后,我把房间门反锁,一人在房间里转悠。我感到不能理解,妈妈为什么会把一个她之前从不认识的男明星的照片放在卧室里,特别是这个男明星还…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相框,却感到一阵彻头彻尾的冰凉。这人真的是太完美了,无可挑剔的家世与长相,为什么最后却…我该怎么在这种环境里写东西?

我感到彻骨的寒冷一点点在全身上下蔓延,我躺在被窝里,穿戴整齐地盖好被子,却仍觉得寒冷。我只好不停地发抖,企图抖掉无尽的恐惧与寒冷……

2020年1月23日,武汉突然宣布封城,网络上评论各异。听说昨夜有不下十万武汉人连夜逃出城外…

“快跑吧,别守在这里等死了!”我大声的呐喊,其余的人仍旧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该看电视看电视,该玩手机的玩手机。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能不能有点反应?武汉已经封城了,过不了多久信阳也要完蛋了,快跑吧!” “滚一边去,吵死人了!”妈妈一挥手,正好打在我的要害。哼,本来就小,再打一下就快没有了!

我总算明白了诺亚的痛苦,明明他是最清醒的那个,明明他是想救大家,却无人理解。

我已经制定好了逃生计划,先去开封,观察局势。再从开封途经内蒙前往宁夏银川,找家奇帮忙,他帮忙租个房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宁夏也不一定保险,我能想到的路线武汉人也能想到,那就只有最后一站——甘肃。找个偏僻的地方,能活下去就行。如果不是新疆,西藏与外国接壤,这两个地方倒是不错。就怕到时国内动荡,周边小国挑衅滋事、发动战争。

多么完美的计划,可惜没人赞助!我转身回到卧室,痛苦地想着:‘猝死倒没有死,说不定要被这病毒折磨死,还不如猝死了呢!’

2020年1月24日,大年三十,病毒总算有了名字——新冠病毒,这么简单的名字我也会起。

84岁的钟南山再度成为国民英雄,听说03年非典时他就曾拯救不少生命。这几年几乎没有人提起他,他的关注度甚至还不如某明星生个孩子高。

唉,如果我是他的话,莫说84岁,就是24岁也不会再管这档子事!

手机上的一条评论说的很经典:中国人向来是对英雄最刻薄的,但中国从来不缺少英雄。

这些英雄们的心怎么就伤不透呢?可能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成为英雄吧。国家禁止大型聚餐,所以这个年显得寡淡无味。姐姐近两天总是咳嗽,吓得她又是量体温又是用金银花泡茶喝。

晚上大姨请客在酒店吃年夜饭,下午5点,等爸爸贴完门联,大家就可以动身去酒店。

妹妹总是闹着要贴门联,我被她吵的烦躁,便用手乱了一下她的脸,“闭嘴,小矮子!”她蹦着想要打我,被我轻巧躲过,恼羞成怒的她竟往我身上吐唾沫!我想也没想,顺势打了她一巴掌,如此没有教养的小孩怎么得了?

妈妈看见她的宝贝女儿受了欺负,冲过来想打我,最后只是揪了几下我的耳朵。我把身上的唾沫抹在她挂在凳靠上的皮衣上,不幸被她撞见。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怒,化身超级赛亚人,蹦起来捶了我后背一拳。后背一声闷响,倒也不是很疼,只是感到相当屈辱。打完之后她还用各种难听的话咒骂我,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啊?8岁的小女孩往20岁哥哥身上吐痰,就因为20岁的儿子把身上的唾沫抹在皮衣上,40多岁的妈妈发疯般的扑过来打20岁的儿子,还用各种难听的话咒骂他。比如“你咋不去死呢?你个畜生,整天怕死,早晚有一天你会自己把自己吓死!”

我写的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夸张,相反,我总觉得自己至少有一半的离谱场面没有写出来。

我是她亲生儿子吗?恐怕世界上脑洞最大的导演也不敢拍这种戏吧?他们最多拍拍案子之间互相杀死对方之类的, 这比杀人还恐怖。听妈妈的语气,她仿佛对我积怨已久,而我却一无所知。

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该死的胸口一点也不疼了。‘猝死啊!你他妈的有种让老子猝死啊!’我从抽屉里掏出天王保心丸,重重地砸在地上,质量还挺好,一点也没摔坏。

姥姥在门外不停地呼喊我,让我赶紧出去陪她们一起去饭店吃饭。“我不去,你们去吧!”我真傻,竟把家人当作能拯救我免于猝死的良药,他们算个屁啊!我现在一点也不害怕猝死了,猝死挺好的,没啥痛苦,用不了太长时间就死了。如果注定要选择一种死亡方式,那我毫无疑问选择猝死。

“快点啊!”姥姥在门外不停催促。“你们去呗,少我一个又不会怎样。“少你一个开不了席!”“我算个屁!算个屌毛,鸟屎!!别他妈恶心我了,你们快去吧!!”“你把门打开!”我打开门,愤怒地咆哮着,像疯子一样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一遍。不是说情绪激动时容易猝死吗?我都激动成这个样子了,咋还平安无事呢?

最终我还是被姥姥强行带去了酒店,爸爸给了我两百块,教我玩斗牛,我神奇般地被哄好了。

吃完饭大家一起拍了张全家福,我已经彻底认清一个道理:‘所谓的亲人,永远也不能与我感同身受。’妈妈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与她刚刚暴怒的样子判若两人,今天还是她的生日,却没有蛋糕。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很难相信在冬天竟然会下如此大的雨。就算是下,也应该是下雪,可惜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冬天还从未下过雪。

吃完饭的爸爸非要拉着我去大哥家,他反复强调:“你要搞清楚哪边才是你真正的亲人。”

呵,对我而言,亲不亲人的根本无所谓。相较之下,我与小姨、大姨来往多一些,自然觉得她们才是亲人。

我们俩骑着共享单车,冒雨赶往大哥家里。我很担心自己会发烧,听说新冠病毒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发烧。也担心自己会骑着骑着忽然晕倒,猝死在这大雨之中。情绪一旦上来,人终究是怕死的…

来到大哥家里,我坐在沙发上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摸着额头无意中说了一句:“我好像发烧了!”坐在一旁的老妈不动声色地向后移了一点,我这才察觉到在这种特殊时期,别人或许是不欢迎我到他们家里去的。

所有人都在聊关于新冠的事,我在一旁边听边无所事事地打着哈欠,已经很久没这么困过了,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晚上能睡个好觉。

无聊中我打开手机,忽然看见方慧给我发的消息,我想起上次没有去火车站找她,错过与她一起吃饭看电影的机会,心里直呼可惜。

‘过年好,有红包没?’这女孩,都啥时候了,咋还惦记着红包呢?正犹豫着,大嫂突然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大红色,立马喜笑颜开地接过,“谢谢大嫂!”

我准备逗方慧一下,便给她发了一个红包表情,想看看她怎么回我。可惜她好久都没有回复,我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发一个真红包,想来想去,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