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杂谈
作者:任尔东西南北风9 | 分类: | 字数:8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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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惧怕死亡的十九岁少年(18)
(夜深人静,我觉得我一定是生病了,我感到周围一阵寒冷,无论怎样尽力裹紧被子也无济于事,待我重新有了意识,被子早已被泪水打湿。
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所有人都不见了,他们没有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尽管我拿起手机就可以联系他们,但我却不能这样做。我已经18岁了,必须摆脱对任何人的依靠。我平静地躺下,周围静谧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没有开灯,任凭寂寞与恐惧在黑暗中蔓延,聆听身体传来各种干涩的回响。我开始出现幻觉,我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姑娘在面带微笑的唱歌。唱一支没有歌词的曲子,悠扬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
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且早已脱离了我的控制。它上升、上升、升到充满阳光,无比欢快的地方。鸟儿在愉悦的歌唱,白云垫在身下,仿佛是一张柔软舒适的床。太阳咧着嘴冲我微笑,我感到身体温暖又舒适。一个轻巧的旋转,我又不断下降,降落到死亡之河的渡口,只差1厘米,我便落入河中,一直沉溺到河底。
我看见了哥哥,穿着红色外套,深蓝色牛仔裤,笑容满面地走在乡间小道上。道路两边是田野,是房屋,是一整排参天大树。
阳光穿透树叶之间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把他照耀的宛如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英雄。那明显是更加年轻一些的哥哥,可惜我只能远远地注视着他,却无法同他打招呼。
他轻轻地哼唱着《水星记》,一遍又一遍。“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穿过时间的缝隙,它依然真实地,吸引我轨迹…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每一句歌词都是如此的打动人心,每一处转折都是如此的令我沉迷其中,忘乎所以。
恍惚之间,我忽然置身于另一条间道路,两边是小河、村庄,我沿着狭窄的小路往前走。天空阴沉沉的,甚至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阵阵寒风从身边吹过,水波荡漾,空气中弥漫着哀伤的因子。草叶轻轻扫过我的小腿,随风飘舞的碎发挡住了眼前的路。
我瘪瘪嘴,低声唱着:“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要怎么探寻,要多么幸运,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2020年5月12日,也许我目前的写作水平还不足以支撑我写长篇小说,我刚处于写作的入门阶段,是有一些自我感觉还算不错的构思。然而,别说那些真正的作家,就算普通人也有灵光乍现,脑洞大开的时候。再完美的构思只要存在脑子里,那就一文不值。我自知能力有限,然而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了。
唉,万万没想到写长篇小说也是一件需要慢慢积累进步的事情,我曾浅薄地认为在写作这件事上,天赋可以弥补一切的短板。为什么有的人写一辈子依旧籍籍无名有的人却凭借一部作品横空出世,名利双收?这难道不是天赋在主导着一切
我一拍脑袋:‘的确有人天赋异禀,但那人不是我啊!我只是自认为天赋异禀罢了,真正的天赋是藏不住的。’
每次还没写两页《非正常人类居住地》,便感到再难以下笔,人物的刻画总让人觉得漏洞百出。脑子里又时常蹦出新的想法,爱情啦,人性的险恶啦,宁静美好的生活啦之类的。便想着先写短篇放松一下,没想到连这些短篇也只不过就勉强开了个头,便再也写不下去了。
积累的可供日后再写的东西挺多,能拿出手的却很少。
那个上锁的书包越来越重,真担心有一天妈妈会强行问我:“这里面装的是啥玩意?打开我看看!”我必须尽快写出一部靠谱的作品,写完之后总能找到办法出版。实在不行就自费出版,去打零工、卖血。不管怎样我写的东西比儿子都重要,我不能保证它发光、发热,成为传了世经典,但至少要给它一个被别人看见的机会。
至于内容质量怎么样,那就不是我说的算的了,我已做到问心无愧,就是把我脑汁挤出来,我也写不出更好的东西了。
《非正常人类居住地》的一再搁浅,这使我不得不想另一条法子——青春!
对,就是青春!还记得我灵光乍现,突然想当作家的那个晚上,在昏暗的路灯下,我曾立志一定要将自己的青春写成书。在那天之前,我只不过是一条得过且过的闲鱼,成绩倒数,整天看小说打游戏。如果不出意外,我这辈子基本就是个废人了。是什么让我坚持到现在,与猝死对抗?是什么让我即使上了专科、身无所长,也依旧会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声名远扬?如今有且只有一个办法,将我所有的日记集结起来,贯以‘青春’之名,去做最后的搏斗!
胡星辰突然约我出去骑车,看来疫情的确即将过去,我与我的小伙伴又要疯狂起来。
尽管戴了口罩,但嗓子突然刺痛,吓得我又是冷汗频冒。路过一个烧烤摊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带着胸口也是一阵刺痛,猝死警告再次降临。
第5章 惧怕死亡的十九岁少年(18)
我边咳嗽边苦笑着问星辰:“害怕吗?” “怕啥,要传染已经染上了。”
我本来以为我们会聊一下这次疫情,以及这段时间在家做了什么。没想到关于这些才聊了几句,反倒聊金钱、不公平的社会,以及对未来的迷茫比较多。
“你说咱们这个时代,房价死贵,阶级固化,像咱这种专科生根本没有出路的!”谁说的?我可是很有出路的,我父母再差也能给我搞个班上,等过几年技术学好了,开的口腔诊所,挣的钱全是我自己的!你没出路只说你自己,可别带上我。
尽管平时也总是自卑,总是不愿意干口腔,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呀,尤其是这些老同学,至少要在心里面超过他们。
于是我嘴上慢悠悠地说道:“每个时代都有挣钱的机会,咱们看不见罢了。10年前投身房地产,现在不赚个8倍、10倍?8年前投资智能手机,现在不也赚翻了?5年前投资外卖,直播平台,现在会差吗?而且这些都是不需要操心,研发、设计、干活,只需要扔钱,等着收利就行了。现在这个时代也会有的。” “大佬,你说是啥?”
“我要知道了还会跟你在这骑车吗?”我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个我能隐约感觉到,就是‘死’。什么人的生意最好做?女人?不,是死人!你从今年疫情可以看出来,如果说未来还有一个路子是躺着也赚钱的,除了丧葬业我想不到其它的。我建议最好开个公司,主打是什么呢?不是墓地或骨灰盒之类人家玩剩下的,而是心理疏导,专门请一些名牌大学心理专业的大学生,疏导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墓地,骨灰盒只是附带的。你看,疫情发展的这么厉害,也没听说房价下跌,说明你现在投身房地产肯定是不行的。人家卖七千你也卖七千,你不赚钱;你要是卖一万,等着房子烂手里吧!日后房子的涨幅不会太大,黄金期已经过了。以后赚钱的可能就是死人,心理问题、疾病。但当医生需要学几十年,不予老虑。”
他仰天长叹:“唉,可惜手里没启动资金,啥也干不了啊!所以这就是穷人的悲哀。穷人永远是穷人,就算你知道啥子赚钱,也还是穷人。”
我感觉自己对牛弹了半天的弹,“我还以为你嫌死人晦气。”
“呸!要是真能赚线,管他死人活人!”好小子,这想法和我有的一拼。他还在侃侃而谈,我的心却飘到了另一个地方:‘管它什么行业赚钱,我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出书,其它的管不了啦!最晚8月20号前,我就要背着书包前往上海啦!’
为什么是8月20号?我不知道,好像也不是什么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为什么是上海?我更是一无所知我总是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决定。最近新买了一本韩寒文集,他就在上海,可能受此影响。人家17岁时就敢主动退学写作,当赛车手,完成自己的所有梦想,实现人生价值,和他出名的年龄相比,20岁的我已经算老了。
他比我大20岁,哪怕和他写出‘相同’的作品都算我输,因为都2020年了,你写的东西人家20年前就写过,谁看你的?更何况他可是韩寒啊,我怎么可能超过他呢?
2020年5月15日,定好了日子,不能就这样肥嘟嘟的去上海吧?谁会相信人真的‘不以貌相’呢?
上次骑车路过沿河道,发现路边广场上有篮球架,于是趁下午人少去玩一会。
下午虽然人少,但太阳毒辣,只投了几个球便浑身是汗,我密切关注着胸口的反应,以此来判断自己还能否运动。
从下午5点打到晚上9点,球技和其他人相比差的淌口水。但好在队友都没嫌弃我,也有可能是嫌弃我但是没说出来。
打了几组比赛,有我在的小队全输了。我不服,一直打到9点,就是想帮队友们赢一把,证明我不是扫把星,到底没能如愿。
打了四小时,实际运动时间至少两个半小时,有跑动有对抗,运动量不算小。打的很过瘾,脸上都结盐粒了,更重要的是胸口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身体倒是有运动之后的快感,我本以为回家后会有什么不适,没想到预想中的不适一直没有到来。这说明我至少可以运动,我的身体还能抢救一下…
2020年5月25日,到小姨家吃饭,与弟弟‘破镜重圆’。弟弟打算去学驾照,说趁疫情后报名便宜,只要一千八百元。问了在场的‘老司机’们,考驾照最便宜的也花了三千多,赶紧求妈妈替我交钱报名。
报完驾照后约了最快的一批科一考试,在手机上疯狂刷题,就连和弟弟一起上网时也抽空做几道模拟题。弟弟穿着橘色大背心,带着棒球帽,约我去市内开电竞宾馆。
“电竞宾馆是啥玩意?”我还真没见过这稀奇货。带着好奇,我跟着弟弟和他的一位朋友开了一间电竞宾馆,约15平米的房间内放着两张上下铺双人床、三台电脑、一个卫生间。“我的天,这也太爽了吧!”如果我有自己的房子,一定留出一个房间这样设计。三个人打着游戏,吃着羊油炒饭,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我现在没法包夜啊!所以只好在半夜12点,在他们生拉硬拽皆未果的情况下,落魄的骑单车回了平桥。
第5章 惧怕死亡的十九岁少年(18)
2020年5月27日,我做梦也想不到,我把驾考软件上的所有科一题目都刷了一遍,每次模拟都在95分以上,科一竟然挂了!科一考场在洋河交警大队,由于疫情,只有一次考试机会,一百道题,一题一分,90分通过,错10题系统自动返回。我才做了40多题,就晕乎乎地错了10道,垂头丧气地第一个走回警局院子里,踢了一脚路边的树。妈的,这么努力有什么用?
弟弟听说我挂科了,惊讶的险些下巴脱臼:“啥,你挂了?我连一半的模拟题都没做完还考了91。”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谈笑风生,只有我一言不发,烦闷至极。
回到家里,顺手做了一套模拟题,96!我找谁说理去?乖乖交了补考费,一星期后重考。姥姥不停地唠叨我:“自己不当个事,你看你弟,人家一次就考过了。”
“我看了所有题目,他只看了一半!”“你管人家看多少,哪怕没看呢?但人家考过了!善(可)解(恶)人(至)意(极)的弟弟表示自己一定会等我,到时候一起考科二。
2020年6月3日,我算是发现科一的秘诀,那就是你千万不能太把它当回事!要看轻它,羞辱它,对它不屑一顾!所以我压根没有再操心科一的事,反倒和妈妈打起了嘴仗。
姥姥在肖王有一间瓦房,四十年前盖的,我7岁之前在那里长大。所以我很想跟那些说一看就知道我从小养尊处优的同学说一句:“哥从小也是在村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自从搬进楼房后那间瓦房便再也没有人住过,最近妈妈突然可怜兮兮地说:“等以后新房子给陈瑞,这套房子给梦梦做嫁妆,我老了肯定不和你爸住楼房,就和你姥两个住那间老房子吧!老房子有院子,我可以种花,后面有菜地,你又可以种菜。没事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坐院子里晒太阳!”
我听了冷哼一句:“别人都往上走,只有你还想着回去。别说的可怜兮兮的,你那房子我不要,自己留着住吧!父母攒一辈子的钱外加欠一屁股债买的房子,我住不起!” “不住算了,又没强行给你!”
“行啊,那你别在亲戚朋友面前说什么‘那房子是给我儿子买的’,败坏我的名声。到时候人家骂我不孝;自己住在城里,老娘在乡底下住平房!我不要房子,至少留个名声吧?这要求过分吗?”两人为此争论半天,直吵得天昏地暗,最后以我的一句:“咱家要是像他们那样赔一堆房子,我比谁都会住,我把中间打通当宫殿位!天生的穷命,要认命,说什么都是废话!”而告终。
妈妈去上班以后,来我家小住的姐姐偷偷劝我:“你是不是傻?在这世界上还会有谁无条件对你好呢?只有父母。你以后干啥离的开他们?你要当牙医,他们要花钱送你去学技术,还要给你钱开诊所…”
“我不当牙医!” “好,即使你不当牙医,你干个其它的总需要启动资金吧?谁会是你的投资人呢?还不是父母!所以,为什么不讨好你的投资人呢?”
‘为什么不讨好你的投资人呢?’惹父母生气改变不了任何现状,还不如讨好他们,到时候就算借钱出书也好借一点。
我大受启发,听说妈妈正在重修老屋,很多活需要帮忙,于是我科一补考完后,直接坐车回了肖王,这次补考还算顺利,考了95分。
妈妈提前知道我要回来,在家里等我。才下午3点,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去干活邀功。等到四点,妈妈终于带我回到了老屋,有些年头没来这里,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破败,老朽、阴暗,老屋与印象里的截然不同,我只能凭借零散的玩具找回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记忆。小火车、溜溜球,蹦逗,碎成两半的奥特曼光碟…
然而今天这里的主题并不是回忆,而是干活。永远也扫不完的灰尘,需要一趟趟搬运清理的垃圾、碎石。他们推倒了后院的围墙来建菜园需要我把俯首皆是的碎石头全都运到两百米之外的垃圾堆。
我干了两个多小时,身上沾满了灰尘,累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累吗?”妈妈问我。 ”累,但我多累点,你就少累点。”
多么暖心的话,看来我也不是不会说好话,只是懒的说。
晚上吃饭时,胸口突然传来巨痛,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在我以为猝死将要渐渐离我远去,我也正悄无声息地将它遗忘时,它又回来了。所幸这次只是疼痛,十分钟后又消失了。
晚上睡觉前妈妈要给我结工资,我果断的拒绝了,义正言辞地说:“给自己家干活哪有收钱的?”我这是在用现在的小钱去换日后的大钱。也不知道我这样虚伪到底好不好,一家人到底应该百分百真实,毫无保留地发泄负面情绪,还是应该虚伪一点,哄对方开心呢?
2020年6月4日,又干了整整一个上午,我实在累的难以忍受。也不说什么我多累一点,你就少累一点之类的鬼话,重新逃回了平桥,剩下的话还是让妈妈多累一点吧…
2020年6月6日,科二练习总算可以摸车了,我和弟弟一起来到驾校训练场。一个长约二百米的大院子,画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线条,约三辆车正在练习。还有一个两边等长的梯形铁架台子。在大门正左边靠墙,有一个十米长的大棚,下面摆了两张桌子,十几个椅子围着桌子依次摆开,桌子后面只有一把老板椅,还有个大电风扇对着这把椅子不停地吹。椅子上坐着一个约60岁,瘦的皮肤垮下来、长条脸,满脸凶相的老头。他正在和身边站着的一个人聊天:“他娘的,至少得弄50万,不然你以为他们会搞啊?”不知道他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听这语气肯定是做大生意的人。
教我们的教练姓胡,带着黑色墨镜,讲话爱打手势。弟弟偷偷告诉我胡教练很像演员文章,我深表赞同。
2020年6月10日,一开始我还傻乎乎地喊那老头教练,后来才知道他是教校的校长,而且训我们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像60岁。其实他可能也就50岁左右,只不过由于
晒的太黑皮肤松弛看上去老了一点。
我和弟弟是挨骂最多的两个人,不是我们练的不好,而是我们俩抱团在一起,玩闹的动静比较大,容易引人注意。胡教练倒是对我俩挺有信心,就是校长总是板着脸训我们:“胖孩,你给你老表两个整天在那嘻嘻哈哈啥玩意呢?”“刚才练的是啥东西?浪费我二两油!” “你俩一胖一瘦,搭配去说相声挺好。”“你俩要是能考过,那肯定是因为你俩的老爹是交警大队队长!”
每次我俩都在背后偷偷议论校长,模仿他讲话,很明显我模仿的更像一些。
2020年6月15日,本来计划的是边学车边写东西,可实际情况却是上午去驾校练到10点,转身和弟弟一起去网吧上网,上到下午三点多再到驾校练会车。下午6点,弟弟去接他女朋友下班,我呢?本来应该老老实实回家写东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胡星辰,除了喊我骑车外还喊我上网。
于是每天晚上回家吃两口饭,我又去电竞找胡星辰和韩钰上网。家德在老家,浩存需要上网课、家教严,他妈不准他出来。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更喜欢宅在家里。
于是白天练车、上网,晚上短袖,拖鞋大裤衩,去电竞找老同学玩耍。如果这是在广州,再配串大钥匙,妥妥的包租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