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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梨有个狠夫君

作者:花开微漾 | 分类: | 字数:75.3万

第77章 分析

书名:君梨有个狠夫君 作者:花开微漾 字数:2831 更新时间:2024-11-01 02:24:44

“啊!”他抚了抚额,嘬着牙花道,“原来我那么多糗事啊,都被你看到了,不公平,你也该说几件你的给我听听,让我心里平衡一下。”

“别闹了,快说吧。”被人吊胃口的滋味可不好受,君梨催促。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正色道:“我母亲得病后不到半年就去世了,临终之际她希望宋枫眠给她立个碑,碑上有他的署名。”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君梨想到他被绑在石狮子上鞭打的样子,“他还是不肯,是吗?”

“唉!”宋念卿长叹一声,眸光黯然,“她活着的时候他都不曾善待她,死了更是一了百了。我让她别再执着,可是她哭着求我,让我促成此事,否则死不瞑目。我便去找宋枫眠谈,他让我去边关效力,若是日后能在军中谋得官职,便可以答应我的要求。我怕他又反悔,当场立下字据,摁了手印。”

哦……怪不得他突然离了京城,远赴边关,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一层缘由。

“我从小卒开始,日夜苦练,但凡有敌兵犯境我都冲在前面,他们说我是不要命的打法,想要晋升都想疯了。对,我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我要做官,做给他宋枫眠看看,他的嫡子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后来,我遇到了同样不怕死的御风。”

宋念卿说着看向御风,他正和红烛站在一处,听她说着什么,眼睛却瞄向这里,随时听候召唤。

“四年之后,我被擢升为正武将军,正七品。宋枫眠却病入膏肓,卧床不起。等我赶回京城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静静的躺在棺椁里。说来可笑,那是我头一次迫切的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走,刻碑去’。”

宋念卿疲倦似的闭上眼睛,心里满是悲怆。那年,他刚刚及冠,本该意气风发,壮志昂扬……

“所以你一气之下大闹灵堂?”

“人死了,债未偿,他不是只认嫡亲嘛,我拿出那张字据,希望我大哥可以给我做主,在墓碑上刻下宋枫眠的名字。可是他告诉我,那厮已经将我母亲的尸身烧了,骨灰都扬了,并留有遗言,永不为闵氏留字,说这是族规。在他眼里,她生前并非他的妾室,于宋家而言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说我当时什么心情,我恨不得把他也烧成一把灰,扬了了事。”

天呐!好好的一个约定,最后竟然演变成这样。君梨呆立在那,无法想象记忆中那个慈眉善目的宋老太爷竟会如此。

“你母亲只是身份低微,又不曾做过错事,他为何这般薄情?”

“那你在宋家做错了什么?”他反问。

这……她陡然一惊,默默的低下头去。

“在这些自恃高贵的士大夫眼里,庶出的子女与奴仆并无差别。子凭母贵,我母亲的出身注定了她的结局,只是她太过天真,以为他终有一日会被感化,到最后……连个尸骨都未留下……”

“你可能不知道,除了宋留春,我还有一个哥哥,排行老四,叫宋应春。他也是庶子,比我大三岁。他生母早逝,在宋家也受尽了欺侮。我们俩很要好,可是他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病,死了。其实如果找个好大夫完全可以救治过来,但是没人会管一个庶子的死活。他与我一样,母家单薄,不足以为他保驾护航。”

“在如今的宋家,你也能从宋亭舟和宋淑玉身上看出端倪。同样是庶出,宋亭舟的地位明显不如宋淑玉,究其原因,是他们生母的身份,一个是小吏之女,一个是高官之后,自然大相径庭。”

是啊,宋淑玉那般张扬,堪比嫡女。而宋亭舟,默默无闻,一直游走在众人的视线之外。紧要关头还要被人拉出来垫背,不敢不从。

“你发现没,我的名字与我大哥他们有些不同。”

嗯?宋念卿……宋留春……宋应春……按着宋家的族谱,他应该是……“春”字辈的?

宋念卿迎着她探询的目光,“我的名字是我母亲取的,六岁那年他迫于压力将我接回宋家,始终不愿为我改名,当然我也并不稀罕。只是他总是能成功激起我的愤怒,让我一次次的失去控制。”

“还有他一度为我的婚事奔忙,外人都说他用心良苦……你以为他是真心要给我娶亲吗?不是,他是怕我过了年纪上缴罚金,丢他宋氏的脸罢了。”

“所以我一贯看不得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而那个家我也不爱回,不是同路人,多说几句都觉心烦。”

前尘往事,竟是如此。她是孤女,而他,其实也没什么亲人……

君梨走上前去,“小叔叔,以后这三年,我陪着你。”

原是极温馨的一句话,他却突然竖起了眉毛,“你再叫一声试试。”

额……

看着他那张严肃到冷峻的脸,她居然没有胆怯,反而忍俊不禁,“论辈分你本来就是我叔叔嘛。”

“那我如今说要娶你,岂非乱伦?走走走,回去撕了那张纸吧,咱们一拍两散,各自安好。”他抛下这句,抬腿欲走。

哎呀,这人!她拖拽着他,“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一次,如若再犯,契约书是一定要撕的。”他依旧板着脸,一丝不苟。

她一个劲的点头,“好,我知道啦。”

他这才略略露出笑意,“你可知我为何要跟你说那么多我的事?”

“嗯……自然是……有深意的……肯定是在教我……”

“滑头!”他用手指弹了下她,“我是想告诉你,边关将帅不足,是因为那些士卒大都是平民,但凡升迁都要有军功在身,甚是不易。而京城那些出身好的公子哥只要从军,随便历练几年就能快速升迁。可叹的是,他们根本无意于此。唉,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明白了,你是想说小至一个家,大至一个国,身份至关重要。”

“对,不是我要如此,而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我们根本无力改变。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要学会变通,有些东西必须放下,否则你会过的很痛苦。”

他是在教她怎么做人吧,怕她自苦,无法释怀……

“你是女子,更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很多时候,他们不过是有个好出身而已,其实骨子里卑劣的很。与他们相比,我们并不低人一等。你若还要被那些俗人俗世所累,我只能说你是个蠢货,我亦无可奈何。”他继续往下说道,面色深沉。

这些道理她岂会不懂,感激之余唯有点头,“我记下了。”

两人并肩,望着远处的幽深,一时无话。

“接下来我们干嘛?”过了一会,她打破沉默。

太阳已经爬的老高了,其实她想说这时候去青楼应该可以了吧。

“我陪你去买些东西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不要去青楼吗?”

“不去了。”

“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才答应了邹氏和圈大给他们找亲人,怎么头一天就撂挑子了?

“走了。”宋念卿牵着她往回走,见她站着不动,只得把话说开,“你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吗?”

“哪里蹊跷?”

“元无疾突然来了茶肆。”

“那又如何?你不是说现在盛行喝早茶吗?有何不妥?”

“是盛行,但你莫要忘了,刚才我们喝茶的地方连个雅间都没有,上下两层,俱是敞厅。然后那些人的着装你注意了吗?普普通通,绝不是什么富商巨贾。”

君梨想了一下,那茶肆的环境确实说不上好,但烟火气十足,是她喜欢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他相比,她没见过什么世面,阅历更是谈不上,实打实的孤陋寡闻。

“这里是京城,茶肆众多,而我们去的那家甚是一般,那些所谓的贵人定然不屑踏足,他们要去就去高档的茶楼,比如水云台,福宁门。”

懂的真多,一看就是常出来溜达的。君梨继续问道:“所以呢?”

“元无疾是昭王世子,怎会一大早跑来这种地方?若说没有目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