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
作者:血狂龙 | 分类:仙侠 | 字数:13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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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第二次踏入二王府
年玉莹用力挣脱开来,眸色略显慌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在乎你吗我怕你被上官靖羽迷惑,我哥当时是怎样的痴迷,你又不是没看见。三皇子为了她,可是连命都不要。我、我不想你赴他们的后尘。”
暮云嗤笑,“哦,是吗这么说,你还是真心为我好”
“那是自然的。”年玉莹深吸一口气,起身缓缓坐在了暮云的腿上,“我都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知道就好。”暮云挑起她的下颚,“你要知道,留着后院那些女人,早晚我都会被她们戳穿的。而我这心里,唯有你才是心头好。你别不是抬举,我这厢为了你杀人,可别最后还落不得好。”
年玉莹讨好的笑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都记着呢”
“你放心,等你嫁到二王府,我一定扶持二皇子,让你成为一国之后。到那时,你和孩子,就是世上最尊贵的人。我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了,你还要怀疑我的用心吗”暮云松了手起身,“我去见上官靖羽,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她跟二皇子是不是真的闹翻了。”
“为何”年玉莹不解。
暮云道,“唯有她跟二皇子闹翻了,咱们才能有机可乘。若是她也嫁到了二王府,保不齐就能拉走二皇子的心。若是神女无梦,那这襄王有意也是没奈何。”
年玉莹点了头,似是有所领悟,“我明白了”
心道:好险,险些告诉了上官靖羽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外头天色不早了,暮云起身要走,年玉莹却挽住了他的胳膊,“今儿个,就留下吧”
暮云抚着她白皙的容脸,“你这厢还有身孕,在嫁入二王府之前,切不可出了岔子。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都必须忍耐。等到将来你生下皇长孙,还怕我们没有机会吗”
年玉莹松了手,目送暮云疾步离去的背影。
自从他杀光了后院的姨娘,似乎就有些不太一样了。整个人对女人好像都没什么意向,带着几分禁。欲的错觉。
他是真的为了她,杀尽了后院的姨娘
她不信,但不管暮云现在要做什么,她也只能相信。
因为现在的她,已然孤立无援,只能夹缝中生存。所幸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所幸她还有最后的筹码,能让自己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有了这个孩子,她还能享尽荣华富贵。
抬头,将军府内红绸漫天,她与二皇子的婚事,已然近在眉睫。过不了多久,她就能离开将军府,离开暮云的视线,走进萧东铭的世界。
到那时,她就好好利用自己的孩子,争取一切荣华。
而暮云,只要萧东铭能顺利登上九五,她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知道一切秘密的暮云。有暮云一日,孩子的身份早晚会被人发现。
所以没有了哥哥的保护,她就必须学会心狠手辣,学会自己争取利益。
有时候,人是被逼出来的,但也不排除自身的劣根性使然。
因为边关大捷,所以东都城内一片繁华笙箫,二皇子与年玉莹的婚事被放在了明面上,半月后就是大婚之期。
只不过谁都没敢提及上官靖羽与二皇子的婚事。
知道的人,晓得这事已经作罢,不知道的人误以为妻妾不可同门,所以也不敢提及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就在丞相府等消息,等着海润的消息,等着汤伯的消息,等着年世重的消息。可谁都没有消息。
直到五天以后,上官致远来找她,她才知道皇帝不但不受理大臣们的折子,反而下旨以逆党为由,抓了一大批的官员。
至此,朝廷中人,谁也不敢再置喙。
而上官凤,再也没有回家,上官靖羽去了宫门口好几次,一个个都讳莫如深,谁都不告诉她,她爹的去向。
她想着,约莫是皇帝不想让她爹管这件事,所以连她爹也被软禁宫中。
这算不算是对上官家的警告
喧闹的世界,一瞬间全部都安静了下来。上官靖羽神情麻木的站在窗口,看着外头极好的风景。花红柳绿,不是很好吗
一切都生机勃发,可是她这颗心,却已经越发的冰冷无温。
幽州,撑不了多久。
而她,也撑不了多久了。
再这样下去,幽州必破,而她一定会疯。
“小姐”素言端上燕窝粥,“吃一口吧,我看你中午吃得少,这会子必定饿了。小姐,吃点吧”
上官靖羽低眉,抚着自己的小腹,这里孕育着她与萧东离的孩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天知道上辈子,她多么渴望自己能有个孩子。
可现在,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但她舍不得做掉。
“小姐,还会有别的办法。郡主已经修书送去甘州,十一王爷一定会出兵。”素言道。
“朝廷开始抓人了,甘州必定也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只要十一王爷出兵,还没走出甘州,也许就该以谋逆之罪被抓了。”上官靖羽转身。
“为何他们非要姑爷死”素言问。
便是这一句,让上官靖羽微微凝起了眸,“为何兄弟阋墙,皇室血脉,你说为何”
素言不语,皇家从来不把人命当人命。
没想到,这仗刚打,就开始想要功臣的脑袋了而且这皇帝父子,真当是想到一块去了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毫无人性。
而边关的那些将士,谁敢无诏回朝
回朝就意味着逃兵,逃兵就意味着叛国,叛国就意味着会被满门抄斩。
海润和上官致远还在为了此事奔波,二王府却张灯结彩,开始筹办婚事,真是讽刺,何其讽刺
“海大人和远少爷不会放弃的。”素言道。
上官靖羽眉头微蹙,“你去一趟食为天,让汤伯找几个人保护海大人和致远。”
素言一怔,“有人会杀他们”
“海大人性子刚烈,致远身份特殊,两人都是硬骨头。只怕有人会对他们下手,你先找人护着他们,以防万一。”上官靖羽坐了下来,慢慢吞吞的吃着燕窝粥。
还是有些反胃,但她尽量克制。
素言颔首,“放心吧我马上去”
见着素言离开,上官靖羽之将视线落在那把尘封的古琴之上。起身,一步一顿走向盖着琴布的古琴。
这是萧东铭送的,在这旁边,所以摆放着他的错金书。
犹记得那日,他上门亲自下聘,而萧东离却在午门等着斩首。
那时她以为,萧东离不死除了有谏臣上谏,还有皇帝自己的原因。她以为皇帝到底是虎毒不食子,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不过是皇帝的缓兵之计。
也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所以皇帝才会设下圈套,其实只是想送萧东离去战场吧毕竟有些人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处决,应该死得其所,死得理直气壮。
她忽然在想,皇帝放养了萧东离这么多年,为何突然要置其于死地
难道是皇帝知道御羽山庄与萧东离的关系
那么傅家呢皇帝为何连傅家都不信任
羽睫骇然扬起,因为傅少鸿跟萧东离走得太近所以皇帝也不信任傅声皇帝要让萧东铭做储君,所以势必要替萧东铭清除障碍,拉拢年世重,夺回傅声的兵权。
傅声身处行伍多年,手底下有不少死忠的部下。
皇帝这是要拿一个幽州,去换萧东铭的后顾之忧
身子一抖,上官靖羽掀开了古琴上头的琴布。所以说,不管谁多努力,哪怕是年世重,也左右不了这种既定的设计。
是故,到了现在,除了萧东铭,再也无人能救幽州
傅家和萧东离,死定了
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缓步走出房间,上官靖羽站在院子里,静静的望着天。心里空荡荡的,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有的是碧海无波的平静。
他们之间是劫,她与萧东离都是在劫难逃。
可是爷,我不后悔。
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们就还有机会。我不怕死,不怕生不如死,可是我怕你死。看不到你的脸,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他们都要你死,可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知道吗,我有了你的孩子。
他要你死,我偏要你活。若你真的死了,我也要大朔天下,改名换姓。他们不是最爱这如画江山吗怎么得来的,我就让他们怎么失去。
没有你,什么都是空的。
你等着,我一定可以做到。
撑住定要撑住
没有消息,东都城除了满目繁华,依旧没有任何出兵的迹象。想必年世重也没了法子,交出了兵权,所有的决定权都落在了萧东铭的手上。
就算年玉莹怀有身孕又能怎样,萧东铭岂是能随意受威胁之人在他的世界里,唯有他要不要,别无其他。
上官靖羽站在二王府门前很久了,久得连自己的心都冷得麻木。
边关的消息,还在不断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幽州城外,集结了大批的北昭军队,如今呈现了三城包围之势。很显然,风里花已经决定放弃拖延,准备速战速决。
围城,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的方式。
等到城内弹尽粮绝,也就是到了绝境。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军难行无兵之战。
“小姐,回去吧。”素言咬唇,“事情还没到最后,还会有转机。”
上官靖羽定定的望着紧闭的二王府大门,犹记得上一次她是怎样从这里出来的。是萧东离抱着她出去的,那时候,她被萧东铭下了药。
可笑的是,萧东离抱着她出去,却只是将她放在冷水桶里,死活不肯碰她。
爷,是怕有今日,才会如此忍耐吧
怕连累她
还是怕她无怨无悔的付出
抑或如他所言,没有肌肤之亲,她就少了一层危险。没有肌肤之亲,她能活得更自在。接手他的御羽山庄,从此富可敌国。
她苦笑,没有他,她岂非白活了这一世
风烈走出府门,瞧了一眼上官靖羽,“怎的上官姑娘站在外头这么久也不让人通禀一声快请”
素言上前,“小姐,我们回去吧”
上官靖羽面无表情,深吸一口气往里头去,“素言,我没办法了。”是真的没办法了,否则她绝不会再踏进这个门。
闻言,素言险些哭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上官靖羽的脸上,看到面如死灰的颜色。没有生机,好似生命里所有的活力,都彻底消失了。
站在她面前的,只是行尸走肉。
若说还有最后的意念,那便是她的腹中,还有新生命的存在。
二王府很大,上次来,似乎没有这么多的守卫,可是这一次却增加了好几番的守卫,十步一人,摆布一高手。
这么大的排场,果然是萧东铭。
回廊里飘扬的红绸,窗户上满目的大红喜字,到处忙忙碌碌的奴才们,好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
二皇子娶妃,当然应该高高兴兴的。
那一刻,上官靖羽觉得自己一袭清素的罗裙,与这里的红绸漫天格格不入。
萧东铭坐在了正厅里,顾自饮茶,等着上官靖羽进门,亦是没有瞧她一眼。风烈领着所有人退了下去,素言不放心,奈何这里空间太小,就算放出了彩儿,也担心萧东铭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彩儿。
毕竟彩儿只是一只鸟,七彩羽毛在这里,太过刻意。
“出去吧”上官靖羽道。
素言深吸一口,“小姐若是觉得不舒服,可喊我一声,我就在外头候着。”
她点了头,对素言报之一笑。
素言边走边回头,始终不放心。
等着她退出门外,正厅的门便重重合上,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上前行礼,“参见二皇子。”
萧东铭倒也不恼,神情闲逸,恰似当年的云淡风轻,温和如玉。指尖夹着杯盖,听得上官靖羽的声音,这才指尖一松,杯盖“啪”的一声落回了杯口。
他扭头,笑得何其冷蔑,眼底却幽邃如深渊,让人心惊胆战。
“你终于舍得来找我了”萧东铭斜睨她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揉着太阳穴,“我就知道,不到绝境,你是不会回来的。”
上官靖羽抿唇,“那你就该知道,我不是为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