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高小八小九两姐妹就是四年级学生了。两人拿着各自的学费背着个空书包欢快地上学去。

高小九的两本暑假作业放假三天就全部完成，高小八竟拿着出去做了N多的生意，作业给你抄，拿几把黄豆或是一块冰糖或是自留地里的一个嫩玉米反正什么东西都可以但不能被家里大人发现。

小八自己先抄好了拿着自己的出去大伙都不认，只认高朝云，所以这会小九才发现自己的暑假作业又脏又皱像是从坛子里拿出来一样。

高小九一路追赶小八“你到底拿我的作业都去干了些什么？”

“那些人也是神经，我全部照着你的抄的，我拿我的给他们抄他们硬是不要非要你的，难道你的字了印了花？”小八看着小九有些生气马上讨好道“要不我的给你？我写得很工整的，不信你看。”

“高朝云，京城好不好玩？你都去了哪些地方玩？”背着个乞丐包的黄思诚同学不知从哪时蹿出来问道。

“肯定好玩了，还买了好多东西回来，鸡皮管你想不想要？”高小八一脸高傲地冲着他得瑟。

“你又没去过知道什么？鸡皮管拿来看看，谁知你是不是吹牛？”

“我总有一天会去的，哼，现在我不想给你了，怎么样？”

然后就是你追我赶你踢我一脚我飞踹你一脚架式摆得十足伤害力却几乎没有完全就是个自嗨。

每年开学都是那么些流程，先去交钱再领书然后打扫卫生再然后放学。空了两个月的学校竟然有人在教室的窗户处看到一张完整的蛇皮，男同学们拿着到处吓人女孩子被吓得尖叫，最后看到老师拎着把戒尺走来才一哄而散，高小九将蛇皮收集起来，这可是祛风定惊、祛翳止痒、解毒消肿的良药。

新的学期，增加了一年级的新生，但高年级的班级却再是难凑齐，两个月不见的同学们在一起叽叽喳喳分享暑假的乐趣，高小八悄悄地将自己准备的红色发圈送给她的好朋友徐小美。

两个人头挨头不知道有多少话说，这会高小九感觉自己像是个观众一样看着大家。

“盼弟怎么没来报名。”高小九环顾了一周问同高小八聊得正嗨的徐小美。

“哎，盼弟想上学，都给她爸妈跪下了，她妈不同意，还拉着盼弟说要是再闹就一起去跳河算了。”徐小美有些伤感地说道“你不知道，盼弟的暑假作业早早就写好了，我还拿她的抄了呢。这么想上学的人却上不了学，其实我不太爱上学，但我爸说要是敢不好好学习就打断我的腿，可我也不是学习的料呀。”两个学渣深有同感。

高小八还轻声吐槽“你不好，没有对比，你不知道我的苦，老是拿我妹妹同我比，她是仙女我是凡人怎么比是吧。”

高小九不想理会两个幸福的学渣的吐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轻易就能获取的却是有些人拼尽全力都没有办法达到的希望所在。

但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像是徐盼弟这样的人如果不认命再加了些胆量过几年环境开放了总归是会有一条出路，不怕苦不怕累不认命勇敢往前冲终最是可以书写自己的传奇。

像是大六，原本交给他妈保管的钱竟被他妈贴给姐姐打了嫁妆，等他发现的时候钱都已经变成了被子脸盆桶子他能怎么办，除了卖力气再重新去赚点回来难道真的要闹着将这些东西再变卖出去吗？

大六背着包头也不回地去外县背煤的时候他妈哭着跑去送，不相干的人反而会觉得大六不懂事，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现在又不想考大学了。

还有一些又会说他妈“你也是，怎么能将孩子自己挣的学费全给贴了女儿呢，这以后谁家女儿敢嫁到你家来？”

还有人打听“大六都干了些什么？还能自己赚到钱，说出来让我们也赚点盐钱？”

最后原本才三两个人的队伍硬生生成了十几个但大多是才去了两天就回来了，能坚持到最后的也是三四个人而已。但能真正把钱都拿回来的就两个六。

大六的二哥高青松赚了钱就去看电影下馆子买零食，反正最后虽是一起回但钱真是没存到两块还怒怼他妈“怎么？你想把我的钱也拿去贴补你闺女？”惹得他妈差点心绞痛。

同高妈聊天时说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闺女出门子，没有打多少嫁妆，这一铺一盖总是要的吧，再就是买好一个洋瓷盆两个木桶子，那些箱子面架都是高星自己打的，用的都是存了好些年的木料，你说怎么一个个都不能体谅，大六是真是跟我生分了，以前哪回赚了钱都是给我收着，就这回是一分都没有给我呀。”

高小九实在听懂不下去就回了句“大伯娘，你知道读高中要多少学费吗？在食堂吃饭要交加工费吧，你一个星期准备给他带多少粮食去？住宿的背子你有准备吗？才背了十来天的煤你觉得他能赚多少钱？”实在想不通怎么有些父母就紧着一个孩子压榨。

最后两个六还是一起合住一床高老六拿了个厚被一到时一起盖，大六拿了个薄的垫下面，然后两葫芦的蜈蚣蝎子高小九给了他8块钱，拿到钱时大六都哭了“九儿，哥知道你是帮我，谢谢你。”

“哥，等天冷了我再调点冻疮膏，你们去学校悄悄地卖，赚的钱我们一起分呀。”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点头。

反正是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日子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过，城里再是如火如荼乡下还是没起什么大波澜。

高小九收到了自己寄回的包裹，这回她是学精了每一样东西都是点名说这是谁的，不是一大堆交给高妈去自由分配。

老五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逢“九儿，你的毛衣我包了。”

高小八自告奋勇“我的我自己织，我看过四姐织毛衣很简单的样子。”然后把属于她的那份也扒拉到自己怀里。

“我哥上学也不知教室里冷不冷，这个灰色的给他，爸你选黑色的好吧。妈，你拿这个蓝色的吧，黄色的给我四姐，剩下的妈你看着办，别全部整去给大姐了给二姐也要分一点。”高小九不动声色地表达着她对物资的安排。

“这些绵毛衫的布料给家里每人都做一套秋衣穿吧，你别又压到箱子底下不动，哎要是咱家能有个缝纫机就好了，一针一线的缝太慢。”高小九一边往外扒拉一边分配。

老五看着高妈的脸色越来越黑就拉了拉小九的衣服“妈，这些东西都是没要票买的，我在火车上认识了个在百货商站上班的大姐，她帮忙买的内部福利品。”

一大转的橡皮筋高小九只用手随意地扯了七八米出来丢给早就瞄上它的小八。在高妈还来不及发话小八就拿着东西跑开了。

然后是一大包的小玩意“这些东西给朵朵几个小朋友们玩吧。”剩下的是些鞋子“爸，这双鞋你穿，冬天不会打湿脚。这双是给我哥的，我一会放到他房里去。”

“九儿，咱们在京城拍的照片怎么没有？”高爸看包裹都空了也没看到他想要的。

“对噢，那个胶卷金政大哥拿出洗，也不知他怎么办事的还不给寄过来。”高小九才发现是还忘了件大事。